这天贺聪正与云琪在院内,就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靠近。两人对视一眼,云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地走到院门边,猛地拉开门。
门也同时被猛的推开,一个小弟子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不、不好了!后山……后山出事了!”
贺聪和云琪同时变色:“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小弟子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后山方向,语无伦次地说道:“冯师兄……冯师兄在后山断崖发现几个黑衣人。他们打起来了!他让我……让我赶紧叫你们去!”
“黑衣人?闯飞影山庄?!”贺聪眼中寒光一闪。
“爷爷和庄主他们今日一早受邀去了青云堡,此刻不在庄中!”云琪眉头紧锁,语速飞快,“况且对方选在此时潜入后山断崖,必有图谋,绝非寻常蟊贼!”她心中疑窦丛生,后山断崖地形险峻,人迹罕至,对方目标何在?
事态紧急,不容迟疑。“走!”贺聪低喝一声,两人毫不犹豫地抄起放在石桌上的佩剑,拔腿便往后山方向冲去。
二人施展轻功,疾掠而行。贺聪一边赶路,一边忍不住问:“为何不先通知其他管事师叔或敲响警钟?”
云琪身形如燕,在急行中头也不回道:“时间紧迫!警钟一响,固然能召来人手,却也打草惊蛇。沛冬师兄武功虽高,但对方人数不明,我们先去接应,见机行事!”她心中那份不安愈发强烈,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越接近后山断崖,金铁交击的脆响、呼喝声、还有利刃破空的锐啸,越来越清晰。二人默契地放缓脚步,借着怪石和茂密灌木的掩护,悄悄潜行靠近。
只见断崖边的空地上,冯沛冬正以一敌三。他一身青衫已被汗水浸透,沾染了不少尘土,甚至能看到几处破损。三名黑衣人皆着紧身夜行衣,黑巾蒙面,只露一双双冰冷狠戾的眼睛。他们配合默契,进退有据,手中清一色握着尺余长的弧形短刃,刃口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色泽,显然是淬了剧毒!招式刁钻狠辣,专攻下盘和关节,透着一股子阴邪诡谲的味道。
“这是些什么人?”云琪盯着黑衣人手中的短刃,脸色骤变,“他们竟敢……”
贺聪急道:”我去助冯师兄,你回去叫人。”
“不行!”云琪一把拉住他,“你看那边……”
断崖另一侧,又有五个黑衣人悄然现身,正朝冯沛冬背后摸去!
“来不及了!”贺聪纵身跃出,“冯师兄小心背后!”
冯沛冬闻声回头,见贺聪和云琪杀来,先是一愣,随即大喝:“别过来!有埋……”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炸开一团烟雾!贺聪眼前一花,随即感到一阵剧痛,右肩已被暗器击中。他踉跄几步,勉强用剑撑住身体。
烟雾中传来冯沛冬的怒吼和云琪的惊呼。贺聪强忍疼痛,循声冲去,正看见一个黑衣人举刀向云琪后背劈下。
“云琪!”贺聪不顾一切扑上前,挥剑格挡。金铁交鸣声中,他肩伤迸裂,鲜血瞬间浸透衣衫。
“贺小弟!”云琪转身扶住他,眼中满是惊怒。
黑衣人趁机再攻,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如流星划过,直接洞穿那人咽喉。冯沛冬飞身而至,剑势如虹,瞬间又解决两人。
“退!”剩下的黑衣人见势不妙,纷纷掷出烟雾弹,借机遁走。
烟雾散去,断崖上只余满地狼藉。冯沛冬收剑转身,见贺聪脸色苍白,立即点了他几处穴道止血。
“多谢……冯师兄。”贺聪虚弱地道。
冯沛冬神色复杂:“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扯平了。”他转向云琪道:“你们速回山庄,此番来者不善。”
云琪扶起贺聪,目光却无意间扫过冯沛冬的左臂衣袖。那衣袖上有一道不起眼的撕裂口子,边缘处沾染着深褐色的血渍,早已干涸凝固。伤口虽被衣袖遮挡大半,但那独特的撕裂痕迹和凝固血块的状态……云琪心中猛地一跳道:“沛冬师兄,你的伤……”
贺聪闻言看去。果然,冯沛冬左臂的衣袖破损处,隐约可见一道寸许长的伤口,皮肉翻卷,边缘微微发黑,绝非新伤。看那结痂和血污的程度,至少是半个时辰前,甚至更早就受的伤。
冯沛冬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迅速扯了扯袖子,将那伤口完全遮住,语气平淡:”无碍,皮外伤。方才被一个贼子偷袭划了一下。你们快走,我来善后。“他的目光刻意避开云琪和贺聪的视线,转向别处。
回庄后,警钟长鸣,留守的几位师叔和众多弟子早已严阵以待。看到贺聪受伤、云琪脸色苍白,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医堂长老迅速为贺聪处理伤口,敷上解毒生肌的灵药。
冯沛冬稍晚一步也回来了,向留守的副庄主路劲松等人简单禀报了后山遇袭、击退敌人、贺聪受伤的经过,对自己手臂的旧伤只字未提,对贺聪救他之事也轻描淡写。
贺聪回到住处。夜深人静,肩伤处传来阵阵灼痛和麻痒,但他心中翻腾的疑云却比身体的伤痛更令他难以安枕。他越想越不对劲。冯沛冬的伤,黑衣人的突袭,一切都太过巧合。
而且那些黑衣人精准的埋伏点,像是算准了他们会去。尤其冯沛冬那句戛然而止的警告‘有埋伏’,他又如何知晓?激战之时,冯沛冬看向自己时那一闪而过的复杂眼神是感激?还是别的什么?那些黑衣人为何突然大举潜入后山断崖?那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无数个疑问纠缠在一起,指向一个令人不安的可能——冯沛冬。他可是葛汝民寄予厚望的弟子,飞影山庄年轻一代的翘楚,难道与外有所勾结?或者,他本身就是一个卧底?
这个念头让贺聪不寒而栗,他辗转反侧,冷汗浸湿了中衣。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如水银泻地。
“不行!不能仅凭猜测!”贺聪猛地坐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需要证据,哪怕只是一点点蛛丝马迹。他强忍着肩痛,披上外衣,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来到寂静的院中。
‘嗒!’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从隔壁冯沛冬居住的院落方向传来。贺聪立刻闪身隐入院墙的阴影里,屏住呼吸,凝目望去。
只见一道黑影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悄无声息地从冯沛冬院落的墙头翻掠而出。那身影轻功极高,落地无声,几个起落便穿过庭院,径直朝着山庄后墙方向疾掠而去,身法迅捷而诡异,绝非山庄常见路数。
‘冯沛冬?!’贺聪的心跳如擂鼓。如此深夜,他鬼鬼祟祟地潜出山庄,要去哪里?要做什么?贺聪不再犹豫,强提一口真气,忍着肩伤牵扯的疼痛,便跟了出去。
夜色中的飞影山庄静谧异常,只有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贺聪屏息凝神,远远跟着那道黑影。冯沛冬的身法极快,若非贺聪长年在山中,熟悉追踪之术,恐怕早已跟丢。
穿过一片密林,前方出现一座隐蔽的山洞。洞口被藤蔓遮掩,若非刻意寻找,极难发现。冯沛冬左右环顾后,闪身进入洞中。
贺聪等了片刻,确认无人后,悄悄靠近洞口。洞内隐约传来交谈声,他屏住呼吸,贴在岩壁上倾听。
“事情办得如何?”一个沙哑的男声问道,语气中透着威严。
“回禀护法,属下已取得葛汝民的信任。”这是冯沛冬的声音,却与平日里的冷傲截然不同,带着几分恭敬,“今日在后山,属下故意引那姓贺的和云琪前来,本想借黑衣人之手除掉他们,没想到……”
“废物!”沙哑声音怒斥,“我家庄主派你潜伏多年,不是让你意气用事的!那姓贺的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
贺聪心头一震,手指不自觉地扣紧了岩壁。冯沛冬竟是卧底?他口中的“庄主”又是何人?
“护法息怒!”冯沛冬急忙解释,“那姓贺的少年,虽无名,却深得老庄主赏识。属下怀疑……他可能已经学会了部分飞影剑法。”
“哦?”沙哑声音来了兴趣,“一个小小少年,何以见得?”
“今日交手,他虽刻意不用飞影剑招,但身法中的影子骗不了人。”冯沛冬顿了顿又说道:“而且云琪那丫头对他格外亲近,恐怕……”
“够了!”沙哑声音打断他,“庄主有令,三日后便是行动之日。届时我们会制造混乱,你务必趁乱取得剑谱。至于那姓贺的少年……若真会飞影剑法,那就抓活的,教主自有妙用。”
贺聪听得心惊肉跳,正欲后退,却不慎踩断一根枯枝。
“谁?!”洞内传来厉喝。
贺聪转身便逃,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全力施展轻功,向山庄方向奔去。然而刚出密林,一道剑光便从侧面袭来!
“贺师弟,深夜不睡,好雅兴啊。”冯沛冬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剑锋直取贺聪咽喉。
贺聪仓促举剑格挡,两剑相击,火花四溅。月光下,冯沛冬的面容狰狞可怖,哪还有半分白日里的模样。
“冯师兄,不,应该称呼你为异庄主的走狗才对。”贺聪冷笑道:“没想到堂堂飞影山庄葛汝民的大弟子,竟是别派卧底!”
冯沛冬眼中杀机毕露:“既然知道了,那就更不能让你活着回去了。”说罢剑势一变,招招致命。
贺聪且战且退,心中焦急。他知道冯沛冬的武功不弱,此刻又存了必杀之心,所以自已几乎没有胜算。肩膀的伤口在剧烈动作下再次崩裂,鲜血浸透了衣衫。
“放弃挣扎吧!”冯沛冬狞笑连连,攻势如狂风暴雨,“你以为凭你那点三脚猫功夫,真能从我‘影刃’剑下逃生?能逼我用出全力,你死也足以自傲了!”
贺聪被逼到一棵大树下,退无可退。冯沛冬眼中厉芒一闪,长剑如毒龙出洞,直刺贺聪咽喉。这一剑快、狠、准,凝聚了他毕生功力,封死了所有闪避角度。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贺聪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强烈的求生意志在咆哮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绝境,老庄主路飞影那慈祥而严肃的面容浮现在眼前,他私下传授那三招飞影剑法时的话语,如同惊雷般在脑海炸响:‘飞影之道,不在形迹,而在神意。心之所至,影之所随……”
生死关头,本能超越了思考!贺聪体内残存的内力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疯狂运转,无影剑法沉稳如山的基础心法,与脑海中飞影剑法那灵动缥缈的意境,竟在死亡的压迫下,产生了奇异的共鸣。
“飞影无踪!”剑光如电,在空中划出数道残影。冯沛冬猝不及防,胸前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涌出。
“果然会飞影剑法!“冯沛冬又惊又怒,“老东西竟把真传给了你!”他暴喝一声,剑势陡然凌厉,竟是不顾伤势的拼命打法。
贺聪一招得手,却因伤势影响,后继乏力。数招过后,他被冯沛冬一脚踢中胸口,重重摔在地上,长剑脱手。
“结束了!”冯沛冬举剑刺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从林中射出,精准地打在冯沛冬手腕上。他吃痛松手,长剑落地。
“谁?!”冯沛冬厉喝。
“冯师兄好大的火气。”云琪从树后走出,手中把玩着几枚银针,“半夜三更的,这是在切磋武功吗?”
冯沛冬脸色阴晴不定:“云琪师妹,此事与你无关。贺聪偷学本门秘传剑法,我正要拿他问罪。”
“哦?”云琪挑眉,“那为何不在庄中处置,偏要在这?”她缓步走到贺聪身旁,不动声色地将他护在身后。
冯沛冬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我是追他至此。”
“是吗?”云琪冷笑道:“那刚才洞中的谈话,又作何解释?”
冯沛冬脸色大变:“你……你都听到了?”
“不止听到,还看到了你们的‘护法大人’。”云琪手腕一翻,又是三枚银针在手。“冯沛冬,不,应该叫你‘影刃’才对。三年前你混入山庄,就是为了今日吧?”
冯沛冬见事情败露,反而镇定下来:“云琪,你以为凭你们两个,能奈何得了我?”他吹了声口哨,林中立刻窜出四名黑衣人,将二人团团围住。
“加上他们呢?”琪毫不畏惧,同样吹响一枚竹哨。片刻后,十余名飞影山庄的精锐弟子手持兵刃,在几位留守师叔的带领下,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现。为首的,赫然正是庄主葛汝民。他面色铁青,身躯微微颤抖,显然已听到了方才的对话,眼中充满了震惊、愤怒和难以言喻的痛楚、
“沛冬,你太让我失望了。”葛汝民面色铁青,颤抖地说道:“我视你如己出,传你武功,授你做人你却……”
冯沛冬见大势已去,突然狂笑:“老匹夫!你以为我愿意在你门下装模作样三年?今日就算死,我也要拉几个垫背的!”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药丸吞下。
“不好!是邪教的爆血丹!”葛汝民大喝,“所有人退后!”
云琪急出手银针齐发射向冯沛冬,然而冯沛冬此刻已不惧疼痛,银针入肉却无法阻止他的攻势。
冯沛冬的身体开始诡异地膨胀,皮肤下血管暴起,双眼变得血红。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吼叫,向云琪扑来!
贺聪一把推开云琪,急把飞影剑法展示出来。因所学的飞影剑法招式不多,逐又把无影剑法的招式和飞影剑法的招式触合在一起。未想到二种剑的触合,竟发挥出巨大威力。这时剑光如瀑,瞬间就将冯沛冬逼退数步。
但冯沛冬也不示弱,他不但也用飞影剑法回击贺聪,同时也用阴教的邪功进行攻击。
“贺小弟,小心!”云琪惊呼声中,冯沛冬的利爪已撕裂贺聪肩头衣衫。鲜血飞溅的刹那,贺聪忽然想起老庄主传授剑法时说的话:“飞影重在形,无影重在势,二者本同源……”
电光火石间,贺聪身形骤然模糊。冯沛冬的利爪穿透残影,却见三道剑光同时从不同角度袭来。正是将无影剑法的‘三分归元’与飞影剑法的‘幻影三重’融合的新招!
“嗤……”三道血箭从冯沛冬右肩迸射。这个服用爆血丹后本该不知疼痛的冯沛冬,竟发出凄厉惨叫。
贺聪自己都愣住了,剑锋上流转的青紫气劲分明是两种内功自然交融的景象。
葛汝民的惊呼声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飞无合流?!这不可能!无人能同时运转飞影、无影两种心法……不想到被一个少年竟然使出,真是不可思意。两种心法属性相冲,无人能同时运转。”
但此刻的贺聪,已经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他体内,无影剑法那沉稳厚重的根基,与飞影剑法那灵动迅捷、如同流风般的真气,非但没有冲突,反而在爆血丹带来的死亡威胁刺激下,如同阴阳般自然旋转,互相推动,产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沛然莫御的全新力量。
冯沛冬伤口处黑血喷涌,爆血丹的邪功竟被这一剑生生遏制。他踉跄后退,膨胀的躯体像漏气的皮囊般塌陷,猩红眼珠里首次浮现恐惧:“你……你究竟……”
葛汝民上前道:“沛冬,我还是劝你还是改邪归正,回头是岸。”
冯沛冬充耳不闻,再次向贺聪扑上。贺聪剑势未收,忽觉丹田内两股内力自然旋转。原本只学得皮毛的飞影剑法招式,此刻在无影剑法的催动下竟衍生出无数变化。剑锋轻颤间,九道虚实难辨的剑影如孔雀开屏般绽放。
“这是……”云琪捂住朱唇。她认得这正是飞影剑法最高奥义‘九霄环佩’,就连爷爷都需蓄势良久方能施展。
“我们一起死吧!”冯沛冬垂死反扑,浑身毛孔都渗出毒血。贺聪下意识旋身出剑,融合后的新招行云流水般使出,无影剑法的‘江海凝光’为基,飞影剑法的‘流星逐月’为引,剑尖竟迸发出三寸青芒!
“剑气外放?!”葛汝民彻底失态。这已不是简单的招式融合,而是触及武道至高境界的“殊途同归”。
贺聪剑势又是一变,正是飞影剑法中的绝招“影落九天”。只见剑光分化,如天罗地网般将冯沛冬笼罩。
“啊!”一声惨叫,冯沛冬跪倒在地,身上多了数十道剑痕。爆血丹的效果开始消退,他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
“为……为什么……”冯沛冬艰难抬头,难以置信的神色说道:“飞影剑法……竟如此……”
葛汝民说道:“沛冬,你天资本佳,却误入歧途。阴教给你服下爆血丹时,就没告诉你这药会燃尽寿元吗?”
冯沛冬眼中闪过一丝悔恨,心口时发出闷响。这个魔化的躯体突然静止,膨胀的皮肤下像有无数小蛇游走。随即黯淡下去,气绝身亡。
葛汝民上前查看后,沉痛地摇了摇头。
这时,贺聪突然咳血,他看见自己手臂经脉已浮现蛛网般的青紫纹路。
“快封他奇经八脉!”葛汝民疾冲过来,却在伸手瞬间被云琪的银针逼退。
“别碰他!”云琪撕开贺聪衣衫,露出正在扭曲蠕动的胸膛经脉。她咬破手指,以血为媒连点七处大穴,手法竟与中原医道大相径庭。
葛汝民瞳孔骤缩:“苗疆蛊医的‘七星锁命’?云琪丫头你……”
云琪冷笑道:“三年前您带冯沛冬回山时,我就发现他身上的阴蛊气味了。”
贺聪听到对话,突然想通为何云琪泡的茶总能缓解他练功后的不适。原来她早有防范。
这时老庄主爷爷路飞影和庄主等一干人也已赶了过来,“爷爷!”云琪惊喜叫道。
庄主路劲阳急向前关切地问道:“贺耳总,你没事吧?”
贺聪摇了摇头:“我没事,多亏云琪姐姐相救。”
庄主路劲阳赞许地说道:“你这次立了大功,不仅保护了山庄,还揪出了内奸。”
贺聪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副庄主路劲松等人也匆匆赶来。来人的目光落在贺聪身上,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