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锦嫣浑身犯困,茶都没喝一杯,就觉得困的睁不开眼,起身回卧室休息,沾床即睡。
陆缺跟进卧室,兰锦嫣已经睡熟,身上一袭里衣,轻若无物,这对于又过了好几年光棍生活的陆缺,无疑有巨大诱惑,只是兰锦嫣已经累成这么模样,哪儿还能让她再受劳累?
陆缺抱起兰锦嫣溜光白嫩的双腿,往床里面挪了挪,以防她掉到床下,又替她盖好毯子,随后就压着蠢蠢欲动的心念,大步流星走出洞府。
内心的杂念挥之不去,多余的精力无处可用,他只好到小斗法场练刀练仙武。
修仙界同道不明情况,给陆缺冠以兰雪风流的称号,或认为他坐拥四美,势必夜夜风流,其实他风流个毛线,在许多个漫漫长夜,过的和单身汉没有任何区别。
他在小斗法场练了一个多时辰刀,休息片刻,又开始研习《万重山》,直到雪岭山那边儿透出天光,才回洞府。
苏寒衣一定是单身久了,见别人夫妻和睦就不舒服,第二天清晨,又端着棋盘和精美茶具来找兰锦嫣对弈。
陆缺好像白找兰大美人做道侣,心里自有两份不忿,萌生出一种卑鄙想法,暗暗念叨:“苏寒衣,我屋里的人你想用就用,你等着,早晚跟你一换一,睡了你妹。”
但心里想想还行,却不敢说出来。
苏寒衣来的很早,陆缺没顾上洗漱,也不方便在她还在的时候,往汤药室钻,故而带着一身臭汗去了执法堂,执法堂也有沐浴的地方。
接着又是一天的修行时间。
循环往复。
转眼进入七月,知了好像都明白大限将至,在剩下不多时间里发疯似的鸣响。
严高玄一组人从列宿群岛回来,又换了一组过去,因为到列宿群岛维持建造秩序,属于外职任务,挣得多,得做到雨露均沾。
约莫巳时中。
陆缺来到严高玄掌管的丙四组,拉张椅子坐下,问道:“严师兄,列宿群岛那边儿进度怎么样?”
严高玄出去两个月,精神明显比待在宗门巡查各堂好得多,眉宇舒展,笑道:“五大宗和镇邪司过去的人不少,还有其他各个宗门修仙世家帮忙,进度赶的很快,顶多再有两年就能落成。”
“严师兄见过祝百寿没有?”
“当然见了。丰师妹现在就在祝督造手下供职,负责审定账目流动。”
陆缺微微惊讶:“咱们参合宫还得听镇邪司的?
“在列宿群岛建造修士坊市,大夏各宗各修仙世家均有参与,总得有个领头的,五大宗谁服气谁?镇邪司纵览全局更合适,再者两洲通商贸易,溯其源头,也是镇邪司牵线。”
“倒也是…那镇邪司在列宿群岛占的铺子是不是多点。”
严高玄摆摆手道:“还是以实力划分,咱们参合宫最多,黎宗主亲自过去谈,哪儿能吃亏?”
了解了列宿群岛那边儿的消息,陆缺让严高玄先歇息两天,遂又回到执法堂偏殿。
陆缺很希望列宿群岛的修士坊市能早日完工,此事尘埃落定,他就能卸任了,就能彻底撩下执法堂的担子,专注修行。
他走进练功室,继续自创术法的事。
做起此事,陆缺脑海里总会浮现出一抹阴影,那阴影笑靥粲然,长着两条大长腿,正是海字十甲的探花季南茵,她怎么就能一年间创作化神层面的术法?陆缺用了四年半时间,才稍稍有点眉目。
真没法比。
陆缺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施展冰镜术在面前凝聚出一道冰镜,对镜苦悟,宛若面壁。
冰镜比青铜鸾镜更加平整光滑,清晰地映出他的影子,在运转《神心术》向冰镜灌注灵识以后,影子完全定格在冰镜里,一动一动。陆缺挥手在影子面前摇晃,影子不仅纹丝不动,连眼皮都不眨。
缺了点什么,但缺是的什么?
陆缺百思不得其解,苦悟许久,依然没有头绪,就变动指诀,把冰镜重新化成一团水,收回水瓮。
当值结束,他料想兰锦嫣不是在和苏寒衣切磋术法,就是切磋棋艺,亦或研讨一本酸不拉几的诗词,回了洞府也见不到人,于是转身出宗,到尽海海岸透气。
远近几百里,转眼即至,但还没有落到海岸,便有一道剑光迎面袭来。
原来苏寒衣和兰锦嫣正在海岸交手。
陆缺挥袖荡散剑光,打眼望去,兰锦嫣立于海面,身后飞剑衍化万千,阵列如凤凰之状,随她剑指一指,直上天际,和一根琉璃巨指交接。
坠山指。
但苏寒衣的坠山指,挡不住剑势,须臾间就被飞剑穿凿的千疮百孔,崩裂开来。
兰锦嫣趁势而起,回撤飞剑,衣袖一扬,袖口中吐出条青色长绫,随法诀变动,暴涨几十里长,在空中交织穿梭,形成球形的长绫大阵。
便见阵中又飞出一只只金色凤凰,从四面八方扑向苏寒衣。
后者手提绣甲抵挡,剑光飞舞,在金色凤凰身上劈出无数团火光,叮当响声,不绝于耳。
几十息后。
兰锦嫣迈出莲步,身影霎时消失,再出现时已挪移到苏寒衣跟前,横掌推出一掌,使得是凤栖山仙武绝学《寸玉掌》,掌印霎时覆盖苏寒衣。
砰!
猝不及防的苏寒衣被轰落到海里,撞开层层巨浪,好像…还沉底了。
但没过几息,一轮明月又从海中升起,苏寒衣站在明月正中,身后浮现九尾狐妖图腾,美眸一闪,疾速攻向兰锦嫣。
陆缺落到海岸观战,觉得缺点什么,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两枚干红枣,笑着做起吃枣群众。
苏寒衣不使《万化无尽》,而兰锦嫣学了《披甲》之术,且已入门,瞬闪三十里不在话下,身法占尽便宜,加上察觉到陆缺过来观战,有心证明自己并非花瓶,攻势越来越疾,密不透风,渐渐就有了吊打苏寒衣的趋势。
四十多合过去,苏寒衣被击落到海里三回。
身上穿着防御法衣,没有被浸湿,但头顶却沾了几缕黏糊糊的水草,颇为狼狈。
苏寒衣,你也有今天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