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池鱼听得甚是感慨。
什么恋爱脑。
九尾抱着小道士的尸体，嘴里低声怒吼着什么，她的双眸都是红色的。
不渡想到那一日，被震撼了无数次，却独独说不出什么来。
“始祖将小道士的尸体带回了山门，那之后，便将自己关在禁地之中，再没有出来，我们都知道小道士死了，却不知道那就是始祖心上人的轮回，并没有完全渡劫，所以她想救他。”
九尾自己被伤，遍体鳞伤也不顾，在替小道士研制那药。
白骨生花便是那个时候造就的。
“它本不是毒药，只是始祖并没有完全研制成功。”不渡叹了口气，“若是成功，那该是多厉害的东西。”
九尾下界久矣，自然被人发现了，她被惩戒，被责罚，被施以雷刑。
她被抓了回去，哪怕身上流淌着上古神族的血液，也避不开天罚。
不渡说那时候，他们看着天罚降临，也窥见了那些，心底无限感慨，可是天启不足以登临九霄。
天启配不上这偌大的天地，他们能做得只是替她祈求罢了。
仅此而已。
姜池鱼听得眼圈都红了，她很激动地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咙里发不出半个声音。
“好了，小徒弟。”不渡笑笑，“都是过去的事情，但那日窥见九尾，的确是这辈子从未想过的事情。”
“师父。”
“嗯？”不渡看着面前哭成泪人的小徒弟，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这小家伙。
姜池鱼多愁善感，好像是从很小时候开始的。
“我也想见见始祖，见见九尾。”姜池鱼将自己内心所想告诉给了不渡。
不渡却是摇摇头：“别的事情，师父尽可能答应你，但是这一次不行，这是鬼门的秘密，也是师父在始祖跟前发誓一定会替她守住的。”
“那……好吧。”
姜池鱼没有为难不渡，这件事情旁人说什么也都改变不了不渡的内心。
在始祖的面前发过誓，他们所有的人，都会恪守当初立下的诺言。
毕竟不是九霄之上的人，他们的力量对于九霄而言，实在渺小的很。
“所以九尾就这么陨落了？”姜池鱼依旧觉得不可置信，不渡说结局未可知，但起码在他们所见。
九尾的确陨落了，只是世上并不是只有那么一只。
“后来呢，那小道士怎么了？”
姜九越是个善始善终的人，听故事同样如此，怎么可能不把故事听完呢。
不渡愣在原地，他都忘记这件事情，可能被始祖带去了墓穴之中合葬了吧。
不渡摇头：“不甚清楚，那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始祖的身上，哪里有人管什么小道士啊。”
“……”
姜池鱼心口闷得很，不知道为什么听这些故事，总觉得压抑的很。
她不是什么恋爱脑，也代入不了九尾。
但就是觉得心口闷闷的，姜池鱼噗地一下吐出一口血，吓得不渡赶忙去找东西。
“没事，毒在发作而已。”姜池鱼也不知道怎么了，身上那种奇怪的感觉在消失。
骨头好似在生长，身上痒酥酥的，除却这种，疼痛已经消失了。
“我想吃东西。”姜池鱼已经很多天没有吃过什么，突然对不渡说这个。
不渡一拍脑门。
“饿了？”他激动的很，慌忙吩咐小童子去准备一些吃的，只要姜池鱼还能吃得下去，那就不会一直这样损耗下去。
姜池鱼那日跟开了窍似的，自从听完那个九尾的故事之后，她整个人都通透了不少。
她吃了不少，睡的也安稳，好像并没有任何不舒服一样。
不渡悬着的心放下了，他也没有再跟姜池鱼提起一些事情。
就这样，日子过的也快。
听闻天启城重新选了城主，白镜诀不知所踪，自从那次之后，便没了踪迹。
姜池鱼时常看着手里的戒指发呆，那条红线还在，说明白镜诀还活着，自己的身体如今不需要跟白镜诀修习什么。
但是念及从前白镜诀对自己的好，姜池鱼也还是挂念着他几分。
突然某一日。
戒指上的那些血线消失了，姜池鱼吓得起来，她慌了，摸了摸戒指。
是白镜诀在感知自己，气息微弱，濒临存亡之际。
戒指可以将白镜诀一丝神识传递到姜池鱼这边。
“抱歉，小徒弟，没有教会你什么就要死了，希望你事事顺遂，往后无忧无虑的活着。”
“师父？”姜池鱼喊了一声，可惜那只是神识。
所能窥见一二的神识，能够看到一些破碎的影子，好似是在墓穴之中，周围乱糟糟的。
但是白镜诀听不到姜池鱼的声音，那只是通过戒指传递过来的唯一仅存的一丝丝神识罢了。
再无其他。
“师父，出事了。”姜池鱼匆匆地去寻了不渡，告诉他白镜诀可能要死了的消息。
不渡摇摇头：“生死有命，白镜诀这小子，不该绝于此。”
姜池鱼慌忙将那最后一缕神识调了出来，给不渡看，男人看完之后陷入沉思。
不渡久久不曾说话，脸色都变得煞白，他摇摇头：“不可能的。”
“怎么了？”姜池鱼不知道师父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但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不渡叹了口气：“这小子，怎么会去那个地方啊，大抵这就是命吗？”
冥冥之中注定好的事情，好似自己再怎么都改变不了如今的局面。
不渡看着姜池鱼，几番挣扎，他也不是那样眼睁睁看着别人去死的人。
“走吧，收拾收拾，带你去救他。”
“师父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姜池鱼纳闷了。
不渡只是看了那个神识，便已经判断出白镜诀所处的位子，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很有本事的。
“我本不想管这件事情，但那个地方，是你一直想寻找的地方，那就是始祖的墓穴，只有那个地方，还存放着与这天启不相符的九霄的印记。”
他凭借着那些片段，早早的便看出来了。
那就是九尾的墓，白镜诀竟然有这样的本事找到那个地方去，到底是自己小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