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炎看着面前的姜池鱼，脑子里过去许多的画面，但都是细碎破裂的。
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这张脸，隐隐觉得熟悉。
“说。”檀炎看向姜池鱼，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
姜池鱼很意外，这话不该自己问他才对：“普普通通的一个凡人而已，阁下想干什么？”
“你的血液可以作为九尾墓穴的钥匙，可你身上没有灵气，这其中只怕藏着别的什么秘密。”
檀炎不是傻子，一眼便看出姜池鱼身上的不对，可他猜不到那些。
又看了巫医一眼。
“到底是为什么？”檀炎今天不解开这个秘密，是不可能从这里离开。
姜池鱼愣在原地，看着痰液周身魔气在凝结。
“我不知道。”巫医沉声，“我只会观梦，不会解，能窥见的也只是一二，并没有你们想象之中那么厉害。”
“呵。”檀炎冷嘲一声，“你最好是这样，主动跟我们合作的人是你，我们从魔界过来，本就路途遥远，若是得不到妖丹，你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檀炎全然一副上位者孤傲的姿态，不把这里的任何人放在眼底，他也无需将谁放在眼底。
“九尾墓穴坍塌，妖丹散落在外，但肯定还在这片大陆。”
巫医谨慎的很，他站在一侧，檀炎的视线依旧落在姜池鱼的身上，没有找到二者之间的关联，对于他而言，很不爽。
“你，留下。”
檀炎的长剑指着姜池鱼，哪怕没有出剑鞘，但依旧是威严不可。
姜池鱼心底咯噔一下：“这不好吧，我与阁下非亲非故，也不认识。”
“怎么，你敢忤逆本座？”檀炎沉声，“倒是没见过比你更狂傲的凡人。”
“……”
“娘亲，饿饿。”苒苒的声音透着一股大梦初醒的懵懂。
他奶声奶气，却在一眼看到檀炎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退缩。
姜池鱼拦不住苒苒，就在他从肩膀上下来那一瞬，如释重负，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苒苒朝着檀炎而去，被他身上的魔气所吸引，像个馋猫儿一样缠住了檀炎的手臂。
“什么东西？”檀炎愣了片刻，慌忙甩开自己的手，“区区怨婴，找死！”
可是檀炎花费了巨大的力气，都甩不开手上这小东西。
姜池鱼起初还有些担心，但转念一想，怎么都好，檀炎跟苒苒之间，总要解决一个。
若是这个怨婴离开了，被檀炎解决掉了，倒也不错，不必再被他缠着。
可姜池鱼心底隐隐有些奇怪，毕竟这些天来的相处还算不错。
“在想什么呢？”不渡走到身侧，“正好，趁此机会，把他送走。”
“没什么，师父。”
檀炎甩不掉那怨婴，出乎他的意料：“这么能吸是吗？本座的魔气，也是你能吸食的？”
“饿……”苒苒低声喃喃，巫医看不到苒苒的存在，但那一瞬间，他好似听到了什么召唤一样。
巫医僵在原地，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的眼眶一瞬间湿了，明明没有看到妻子在什么地方，却好似听到了什么声音。
“苒苒饿。”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檀炎质问姜池鱼，“你养得什么邪物，让他从本座的手上下去。”
“抱歉，控制不了。”姜池鱼抱着手在一侧看气急败坏的檀炎，刚才还高傲的不行。
此刻却不知道力该往哪里去，每一个动作，都狠绝，但是对苒苒造不成半点影响。
这一下过去，巫医也觉得纳闷：“怎么了？”
“没什么，都散了吧。”檀炎要面子，怎么会被一个怨婴弄成这样，这几日，他的手下频频遭受偷袭。
看来跟这个怨婴脱不了干系了。
他将人扣了下来，又让人把姜池鱼留下，霸道的很，姜池鱼看着苒苒身上的魔气，也觉得奇怪。
照理来说，怨婴不该如此强大，能够压着魔物如此。
巫医他们被遣送出去，姜池鱼站在一侧，不说话，檀炎气急败坏：“姑娘不愿意说是吗？本座早晚会让你开口，心甘情愿告诉我。”
“我真不知道。”姜池鱼淡漠的很，她的确不清楚苒苒的来历，但跟巫医多少有些关系。
檀炎不信她的这番说辞，知道姜池鱼在隐瞒什么，但他没有办法，被那个怨婴整的。
虽然自己魔气雄厚，但这样吃下去，保不准被吃空。
“阁下不如告诉我，巫医跟你合作要找的那个人是谁？”
“？”
檀炎眉头深锁，猛地抬头，他盯着姜池鱼看了许久。
“他的夫人啊，这你不知道？”
“其实，这个怨婴是我从九尾墓穴之中带出来的，与我关系并不怎么好。”姜池鱼轻声道，“他与我也是萍水相逢，阁下不信，我也很难解释。”
“巧言令色。”檀炎冷声道。
但身上依旧难受的不行，好像被许多的跳蚤缠着一样。
虽说不致命，但是难受。
“阁下告诉我，巫医要找的人，兴许可以解开这个怨婴的秘密。”
“……”檀炎倒也没有忍着，“他的夫人，是曾经魔界的一位小公主，旁支公主，身份并不尊贵，只是明面上站着魔界公主的身份。”
檀炎说那也是许久之前的事情，按理来说，巫医族这辈子都不可能接触到魔界的人。
但那位小公主不慎受伤，从忘川跌落天启，受了重伤，也失忆了。
“具体什么故事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巫医救了她，她也喜欢上了这位巫医。”
一来二去，魔界小公主留在了天启，在巫医的身边待了许久。
可魔族到底是魔族，在这一方天地，满满都是禁锢。
姜池鱼听得愣住了，再去看苒苒那么适应魔气，内心深处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个孩子，应该就是巫医跟那位小公主生下的，她如今倒是逐步掌控了局面。
“小公主被九尾所伤，半条命都没了，巫医求九尾救人，但她那时候自顾不暇，怎么可能会分心做这种事情。”
檀炎说最后巫医的夫人也死了，九尾也陨落了，但都在一个墓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