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长老隐忍着怒火,在院子外来来回回地走。
“就算是鱼死网破吧,不争一下怎么知道结果。”
“没必要。”不渡沉声,“他不是冲着鱼儿来的,是冲着那颗妖丹,在没有得到妖丹之前,鱼儿都是安全的。”
“……”
四长老说自己修炼那么多年,一身修为,算不上厉害。
但也不是由着旁人欺负。
“他魔族在天启的禁锢也深,除非他不想活着回去,再说了,檀炎这种魔族少丨将,在魔族之中肯定也有大批的对手,他若因为跟我对战受伤,不值得的。”
四长老一番分析,说无论如何都不亏,只要能将姜池鱼带出来。
但不渡却拦着:“你不想那丫头伤心吧,你要是出什么事情,她会难受死的。”
“唉。”
四长老沉沉叹了口气,不想这么下去。
但其实院子里,姜池鱼睡得安稳,城主府内本就布置的极好,绫罗绸缎,睡得也舒服的很。
姜池鱼美美地睡了一觉,一早便听到院子里那暴怒的声音。
“你这女人,到底管不管他?”檀炎气势汹汹地进门,一下将门推开,“你不管他是吧?”
“?”
姜池鱼睡眼惺忪,才刚刚起来就看到破防的檀炎,看着趴在檀炎身上的苒苒,她明白了。
“是你非要把我留在这里,他会找你,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吗?”
“你这女人。”檀炎气得牙痒痒,怒气冲冲地说道,“当真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了是吗?”
“大人想做什么?”
姜池鱼挑眉,眼神之中满是恣意的神采,比之之前更加的放肆。
“……”
檀炎气得牙痒痒,他伸手,掐住了姜池鱼的脖子,出于魔的本性,他本就是暴戾的。
可手上传来绵软的手感,感觉稍稍用力,这个凡人的脖子就会断。
檀炎一生征战,甚少与凡人交往,也是第一次对一个人那么的近距离触碰。
“弱小可怜的人类罢了。”檀炎冷声道,“只要我稍稍用力,就死掉了。”
“那大人动手啊。”姜池鱼笑了,笑得那样的渗人。
她的眼眸,搭配上一侧的苒苒。
“不许你欺负娘亲。”苒苒一声啼哭,本还只是浅浅的吸收魔气,这一下突然变得暴躁起来。
他通体雪白,却泛着一丝混沌的黑光,苒苒突然从檀炎的身上下来,瞬间从小孩子变成了大人。
他的修为一瞬间暴涨,在所有人错愕的眼神之中,苒苒双手结印。
“结……束缚,罚……”
奇怪的说话在耳畔响起,檀炎还来不及反抗,就被束缚住了四肢。
苒苒将他悬在半空之中。
“你这小子对我做了什么?”
“听闻,这世间惩戒魔族有一种最神奇的办法。”苒苒笑了,眼眸之中满是鬼魅的神色,“恰好,我也会血祭。”
“你……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檀炎纳闷了,不过一个怨婴罢了,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苒苒将吸食的魔气全都转化了,姜池鱼看呆了,她也不知道这小东西到底是个什么。
但姜池鱼知道,他的体内流淌着魔族小公主的血液。
突然,门被推开了。
巫医匆匆赶来:“这是怎么回事?”
苒苒眼眸之中一丝轻蔑,抬手,冷漠地将巫医推到了门外。
“闲杂人等,不要进来。”苒苒冷声道,“不然的话,我不介意把你一块儿杀掉。”
姜池鱼愣住了,她知道苒苒的身份,那口子母棺之中的子,也是巫医的孩子。
但是她没有说话。
檀炎的处境并不怎么好,但也仅仅是开始被震慑住,转瞬,他调动身上的魔气。
将那个束缚挣脱开来:“你不会意味一个束缚结印,能将我困在这里吧?”
檀炎轻蔑的眼眸,他不打算跟这个怨婴继续拉扯下去。
檀炎抬手,掌心汇聚魔气,冲着苒苒的脸而去。
“毁掉你,不过一念之间,我有的是办法。”檀炎冷声呵斥,“不会真以为我是什么心善的人吧。”
“……”
姜池鱼嘶吼一声,在魔气全都打过去的一瞬,苒苒被连连击退。
以为他会死在这般攻击之下,却没有想到,那里好像一个深渊巨口一样。
将所有的魔气都吸收了。
“再多来一些。”苒苒又恢复到了小孩子的状态,莞尔一笑,“怎么了,不给苒苒吃吗?”
“!”
这一来一去的变化,让姜池鱼整个人都震惊了。
什么东西?
这简直就是个变态啊,要不是苒苒平日里乖巧,一口一个娘亲喊着,姜池鱼真的要怀疑人生了。
“快停下。”檀炎怒火中烧,从未见过如此顽固的,像是饕餮一般的人。
“……”
苒苒不理会檀炎的声音,动作也快,就在姜池鱼以为这两个总能干死一个的时候。
院外,有人进来了,行动匆匆。
霍靳率人闯入其中,速度快得很,推门进来所见,就是眼前这一幕。
“你怎么在这里?”霍靳的眼眸之中满是惊愕的神色,“这里魔气冲天,果然是魔族藏匿。”
“!”
居然这么巧,姜池鱼浅声道:“被魔族少丨将囚禁在这里,怎么,慕容少主有什么意见吗?”
“此等魔物,为祸天启城许久。”霍靳眼眸冷漠,“是该清算了。”
“你们……”
檀炎以一敌百,不缺乏这样的实力,可苒苒实在缠人,只要他稍稍漏一些,他就会全部吃完。
檀炎不得不怀疑这个玩意儿,真的只是一个怨婴吗?
“到底是谁勾结魔族,赶紧站出来。”霍靳冷声道,“这几日,天启城内死了那么多人,总得有人付出代价吧?”
“咳咳。”姜池鱼猛烈的咳嗽了一声,“这里,还不足以让你看清楚吗?”
霍靳看着她,眼眸之中藏着一丝奇怪的情愫。
“是门外那个巫医啊。”姜池鱼提醒道,“他跟魔族做了交易,引狼入室,现在魔族就在眼前。”
巫医紧跟着进来,神色匆匆:“是,是我做的,那又如何?”
巫医看着眼前崩掉的一幕,眼眸之中满是落寞,瘫软在地上,说不出一个字来,他在苒苒的身上嗅到了妻子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