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神色显然停顿了片刻。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才缓缓的开口：“可以。”
“倒是不怕得罪人了。”
麒御这话摆明了是在阴阳怪气，换做从前，只怕早就吓坏了，可现在却一口应允下来。
看似虚伪的天帝，没想到还有让他上心的事情，麒御倒是有些意外了。
不过这件事情说起来棘手的很。
他还没有找到姜池鱼，那日之后，倒是没有搜寻到姜池鱼的下落，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麒御是追踪妖主的气息，但这九霄之上，多的是能人异士，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藏着一个人的，也很容易。
“劳烦你了。”
“不劳烦啊，既然答应帮我，那这是合作，是交易来的。”阴司拎得清。
多一分的事情，他都不会做，九霄之上人心难测，自己何必蹚浑水。
不过对于姜池鱼也只是一时兴起，也不想着因为这件事情给自己沾上不必要的麻烦。
但有些人，总也是拎不清的。
比如那只臭狐狸！
“待我找到她，我再来帮你。”阴司轻声道，暂停去找冰魄麒麟，他得在这之前快一些找到姜池鱼才对。
九霄之上，搜查姜池鱼的力度也多了一圈。
江霁月的道行摆在那边，他安抚姜池鱼：“不必害怕，本座说过会庇护你，便会保护你。”
“多谢霁月上神。”姜池鱼轻声道，这段时间，她在江霁月这里待着，也没跟外面的人接触。
外面发生到了哪一步，她也不知道，江霁月忙着魔族封印的事情，也甚少跟自己说话。
这殿内清冷，江霁月嘱咐再三，给了她一个法宝。
“出什么紧急情况，你便召唤我。”江霁月倒也不必做这么多。
但他给了姜池鱼许多，超过姜池鱼的认知。
“谢谢，不过霁月上神，我有件事情不明白，你我之间，萍水相逢……”
“为了妖主。”
姜池鱼点点头，没想到小银蛇的面子这么大，果然在外头还是得多刷脸。
只是近日来，小银蛇冬眠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时常找不到人，江霁月这么给面子，姜池鱼也是欣慰的很。
江霁月匆匆离开，殿内只剩下她一个人。
江泠儿时常刁难她，让她做一些琐碎的事情，但姜池鱼从来不拒绝，她便也没有什么说教的余地。
“小词，你过来。”
江泠儿将准备好的东西递了过去。
“这是殿内新酿的仙露，你给九尾上神送过去。”江泠儿催促道。
姜池鱼眉头微微皱起：“这不是我的事情，再说了，上神说过，我不能离开这里的。”
“哟。”
江泠儿觉得好笑，许是这几日，姜池鱼没有拒绝过自己，今天突然这番说辞，倒是新奇了。
“知道主子不在，狐狸尾巴不藏了啊？”江泠儿耻笑道，“我就说呢，这天上地下，哪里来这么逆来顺受的性子，原来是在演戏啊。”
“……”
姜池鱼懒得跟她争辩，将凡尘那些陋习带来这里。
都是神人了，为什么不可以自在一些。
“你就说去不去吧？少拿主子那些话来压我，我在霁月神殿多久，你才来多久啊。”江泠儿冷声道，那眼神满是敌意。
姜池鱼想要拒绝的，她不想去九尾那边，哪怕自己隐藏的再好。
可九尾是上古神族，万一……
“你不去是吗？”江泠儿笑了，“那便不要怪我不客气了，神殿同样有神殿的规矩。”
“你想干什么？”
江泠儿双手结印，手里多了一根鞭子，朝着她这边打过来。
九霄之上，哪怕只是一个小宫娥，同样都是有修为的，更何况这种主殿内的侍奉者。
江泠儿的鞭子落下，电光火石之间，掀翻了好几张桌子。
姜池鱼连连闪躲，几次都险些被打中，幸好身手还在。
只是自己没有修为，被强行压迫，也是没有办法。
“去还是不去，这可是神鞭，能给你打得魂飞魄散。”江泠儿咬牙，“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大胆的。”
姜池鱼刚要说话，殿门之外，一道声音响起。
“江霁月不在，府上倒是热闹的很。”
临渊走进来，恰好撞见了这一幕，江泠儿挥舞出去的鞭子，被临渊猛地拽在手里。
临渊冷嘲一声：“弑神鞭，做错了什么事情，需要这么重的惩罚？”
“奴婢……奴婢只是……”江泠儿紧张了，“只是教训一下不听话的奴才而已。”
“？”
姜池鱼的脸色都变了。
“这也未免太严重了，她是做了什么？”临渊质问道。
江泠儿结巴了，犹犹豫豫的，临渊便看向姜池鱼：“你来说。”
“我……只是没有送仙露去九尾上神殿内，实在是霁月上神说过，不让我出宫殿。”
姜池鱼小声道，做出一副怯怯的模样，只是短短几句话，这里的事情，便也明了了。
临渊一副了然的神色：“就为了这点小事，你就出手如此狠？”
“我……”江泠儿语塞，知道自己的地位，不能跟这位抗衡。
可这是霁月神殿的事情，临渊贸然出手掺和，本就不合适。
“奴婢知错了。”
江泠儿欠了欠身，不敢在说什么。
临渊伸手，自己将仙露拿了过去：“本座自己走一趟吧，剩下也不必再说了。”
“多谢临渊上神解围。”姜池鱼浅声道，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她的心底很不舒服，那种奇怪的撕扯。
隐隐的疼痛在心口处蔓延，这是霍靳啊，却也不是他。
姜池鱼清楚明白，但脑子里不自觉地想到了那些记忆，他们本该……
他们本可以。
“你这样盯着我看，是本座脸上有什么吗？”临渊也觉得一股熟悉扑面而来。
不知道为什么，从未见过姜池鱼这张脸，却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姜池鱼慌忙调整过来：“没有，多谢上神。”
临渊离开之后，江泠儿连连嘲讽：“真以为他给你解围，就上赶着凑过去 ，瞧你那副不值钱的样子，恨不能凑上去，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江泠儿眼底轻蔑。
姜池鱼走过来，冷漠地开口：“说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