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的脸色骤变,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于姨娘,本该送去庄子的人,如今却出现在眼前。
她的心底不是滋味。
于姨娘连装都懒得装了:“你不会还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吧?还要谢谢你帮我们度过难关,不然的话,那么多债主上门。”
“你……你们。”
姜夫人死死地捂着心口,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你这个病恹恹的人早就该死了,凭什么一直占着姜夫人的名头,这个名头本该是我的,是我的!”
“噗。”
姜夫人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就在于姨娘想要动手的时候,院子外一个女人跑了进来。
姜池鱼来得快,一脚便将于姨娘狠狠地踹到了一边,她怒斥道:“就凭你,有什么资格说教我母亲,母亲那是心地善良,天真纯善。”
从来不该有人拿这个来羞辱她的母亲,哪怕姜夫人看着的确很蠢,竟然又轻信了姜清。
但这不重要,不是她用来对付母亲的手段。
于姨娘被狠狠地踩在脚下,姜池鱼也不装了,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去:“以前总是觉得母亲容易被骗,现在才发现,你们几个人是真的恶心,慕家的钱用的可还舒服?”
“你,撒开我,等老爷回来,你就……”于姨娘几乎喘不上气来。
姜池鱼却是清冷一笑:“老爷回来?你在做什么美梦,你见不到他了,等他回来,你就会被发卖。”
“姜池鱼,你这个狠毒心肠的女人,你居然敢。”
“我没什么不敢的。”姜池鱼咯咯咯地笑了,“发卖了你啊,也算是保全你那个想要做太子妃的女儿了。”
于姨娘浑身都在颤抖,姜池鱼却已经给她想好了去路,她狠狠地打了于姨娘一顿。
把她曾经施加在原主身上的暴行,一一还了回去。
姜池鱼还觉得不解气,看着鼻青脸肿的于姨娘,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
“别急啊,这才只是刚刚开始罢了,听闻姨娘那方面的功夫好,发卖去楼里是不是专业对口了。”
“还愣着干什么,好生把姨娘送走啊。”
姜夫人站在一侧,没有说话,此刻的她心如死灰,在此之前居然还真信了姜清的话。
以为姜清是真的念及旧日的情分。
姜夫人激动地抓着姜池鱼的手,低声喃喃:“我要和离。”
“母亲,不急的。”姜池鱼轻声道,有些事情,还没有到完全需要做决断的时候。
毕竟姜悦就要嫁给太子了,看在太子的面子上,姜清不可能亲手跟姜悦断绝父女关系。
“那怎么可以,万一他知道你发卖了姨娘,会责怪你的。”姜夫人怕女儿受牵连。
虽然于姨娘被发卖的时候,她心底暗自生了爽快。
可是……
姜清早晚会回来的,他若是知道自己的心上人被发卖了,岂不是会闹起来。
姜池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母亲便等着瞧好了。”
她才不会在姜清那儿落入下风,她要做的,从来都是自己想好了的事情。
姜夫人惴惴不安,被姜池鱼接回去慕家养着,说是旧疾复发。
府上,姜清下朝归来,没有看到姜夫人,只是看到一个晃荡着腿儿,桀骜不驯的姜池鱼。
“太子大婚,相府能出得起像样的嫁妆吗?”
“你像什么样子,悦儿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姜清眼神之中满是嫌弃。
却见姜池鱼晃了晃手里的牌子:“这可是慕家掌柜的令牌,舅舅给了我,若是能调动这其中的银钱,姜悦十里红妆,风光大嫁,岂不是……”
“给我。”
姜清说着就要去抢姜池鱼手里的令牌,却被女人一下子避开了。
姜池鱼咯咯咯地笑了:“天上能掉馅饼吗?我的渣爹,你不好好想想,都是成年人了,想要好处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姜清眼底满是算计,之前也已经算计过一次姜夫人了。
这次姜池鱼送上门来,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姜清淡漠的很:“你又想要什么?”
“什么都不要啊。”姜池鱼笑着道,“姜悦身上再怎么也流着你的血液,她的母亲该死,于姨娘已经被我发卖了。”
“什么?”
姜清听到这话,气得一拍桌子。
“曾经于姨娘还是母亲身边的婢女呢,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成了父亲的贴身丫鬟。”
姜池鱼几番言论,全都是在阴阳怪气姜清。
男人脸色阴沉。
“怎么父亲这是要怪罪于我,明明是于姨娘先对母亲动手,她不过一个妾,却敢欺负到主母头上来,你说我该不该动手?”
“该。”
姜清想着忍了眼下的羞辱,他要钱,急需太多太多的钱替姜悦办好这一次的婚礼。
“那是最好了,父亲当初以身入局,博得我母亲那般爱慕,也换来了相府那么久的荣光,是该满足了吧。”
姜池鱼笑着道,当初不过三言两语,便将姜夫人骗成了那样。
如今又想不费吹灰之力,简直做梦。
“我要父亲签下这份契约,我便给姜悦一个风光的婚礼,往后但凡姜悦敢口出狂言羞辱我一句,便将这座宅子给我。”
“你。”
姜清想了片刻,这座宅子可是御赐的,当初他成了状元郎,一路靠着自己的才华过关斩将,登临这个位子。
是皇帝亲自赏赐的,姜池鱼笑着道:“父亲不愿意啊,那这么看来,父亲也不是那般宠爱姜悦啊。”
“我同意。”
姜池鱼把契约递了过去,任由姜清把契约签了,看着那落下的字眼格外的刺目。
姜池鱼将东西抓在手里,于姨娘的事情,她是非要说的清楚,还要让姜清知道,他现在根本没有资格动怒。
等到姜池鱼离开之后,姜悦哭哭啼啼地过来:“父亲,那个贱人把母亲卖进了那种风月之地,人已经……”
“她,她……”姜清浑身都在颤抖,“她当真做的出来,这样放肆,悦儿,这委屈你先受着,等你成为太子妃,再秋后算账吧。”
“父亲,不急。”姜悦在哭,一想到母亲在那样的地方,就忍不住想要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