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寿寿脸上一疼：“啊！哥，你的指甲！”
格尔德被这声惊呼唤回了神志，眼前小鲛人白嫩的脸上多了一道划痕，一滴殷红的血液随着他指尖抬离的动作在水中划出一道飘逸的血痕。
这么嫩？鲛人的皮肤看上去白皙，实际上还算坚韧，怎么连这点事儿都能受伤？
“人类，真是脆弱啊……”格尔德用指腹帮他抹去伤口上的血液。
“哥哥，你说我妈妈是人类？”季寿寿装作天真的伸手拉住格尔德的手指，眼睛眨巴眨巴的。
“你听错了，回去。”
哦啦！狗血的老一辈爱情故事哦！接近了任务线的季寿寿早忽略了脸上的疼，珍珠白的鱼尾“啪嗒啪嗒”的拍着。
……
“殿下！你的脸上怎么受伤了！”清点完礼物的午一从后厅出来却看到自家小皇子的脸上多了一道伤。
午一的惊呼声引来了不少人视线，包括鲛皇和兰特斯卡。
鲛皇的视线接触到伤口的时候，眉心不愉悦地蹙了起来。
“怎么搞的？谁？”季寿寿能从鲛皇这眼神里看到明显的心疼。
真奇怪，他这个爹不是根本不爱自己了吗？
“没有谁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别让我再问一次，是谁搞的？”鲛皇的声音提高了些，大殿里一时间没有了任何其他声音。
格尔德眼神阴沉，站起身：“我，不小心碰到了寿寿。”
鲛皇把季寿寿拉到身边，仔细的查看了他脸上的伤口，确认只是浅浅一道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才松手。
“格尔德，自己去领罚吧。”
鲛皇这句话一说出来让所有人都惊讶极了，原本大家都得知小皇子不受宠了，连满月礼都是随随便便办的。
怎么现在因为小小的孩子间的打闹似的伤口，要惩罚大皇子。
君心难测啊……
格尔德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后没有犹豫放下手中的杯子，转身就向后面的花园走去。
“统子？什么惩罚？”季寿寿又不傻，感受得到现在大殿里奇怪的氛围。
“宝儿啊，这我也不太清楚啊……”系统偷偷地小声说道，自己又没用了……
格尔德离开后没多久，大殿里终于恢复了原本的热闹。
季寿寿身边也逐渐围了些人上来，当然对于小小的他来说是不用喝酒应付的，那些人会把自己的身份名帖递给午一，在小皇子这儿留个印象。
趁这个机会季寿寿偷偷溜到后面花园，这花园格外大，也不知道哥哥到底在哪儿受罚。
他刚刚看到格尔德出了门是往左边走的，于是季寿寿顺着左边的小路一直走。
果然路的尽头是一间小房子，看样子大概是放清理花园的扫把的工具间。
里面传出些压抑的呼吸声，季寿寿偷偷靠近门缝往里面看。
格尔德就在里面。
双手被反剪在身后，棕色的头发被汗水贴在脖子上，一个年迈的鲛人整弯着腰不知道干些什么。
季寿寿又凑近了一些，他终于看清楚了，那年迈鲛人正在拔格尔德的尾鳞！
鲛人鲛尾处的鳞片很细小，几乎看不出来，损伤了也是很小的伤口，但这里非常疼！
所有的神经都归在鱼尾，每一个细小鳞片被拔出都痛的像抽骨。
“等等！”季寿寿就只是看着都生理性的不适，实在忍不住推门制止。
那年迈的鲛人不卑不亢，面色不变，低头道：“小殿下，您不该来这里发号施令，这是陛下的命令。”
说这，老鲛人又打算动手。
“不可以！鲛皇来了你就说是我非要带哥哥走的！你再动手我就……”季寿寿突然不知道怎么威胁了。
“我就……就说我脸上的伤口是你不小心划的！”说要季寿寿用自己不甚尖锐的指甲一狠心在脸上又来了一下。
刚刚鲛皇多在意自己脸上的伤，他感受的到。
年迈的鲛人没想到季寿寿会这么做，但他活了那么久，最知道鲛皇脾气，还真不敢赌着一次。
“你出去！”季寿寿指了指门口，待他离开，又走到格尔德身边，把人放开。
“哥哥……”季寿寿有点愧疚，不知道怎么开口。
格尔德看着脸上多了道小伤口的鲛人，伸手抹了一下：“不疼吗？”
“这点儿那疼啊，你干嘛要认，我就说是不小心呗！”
“你当他查不出来？这么多次了，我都习惯了。”
季寿寿偷偷看了看格尔德的鲛尾，上面损失了不少鳞片。
“说起来……我第一次被关在这儿受罚，就是因为你的。”格尔德活动了一下肩膀，自嘲似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