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出这个门,不许乱跑,还有,别人递来的东西也不许吃。”
季寿寿不太耐烦的摆摆手,转身就跑向和他同龄的那些鲛人身边。
……
在陆地上的兰特斯卡也早已不是大半年前的样子。
兰特斯卡的一头红发现在剪的很短。黑色的西服剪裁得体,包裹着近乎完美的身体,把兰特斯卡优秀的身材比例展现的淋漓尽致。
车门被人拉开,兰特斯卡从车上下来,身后跟着一个男秘书。
“季总,最近海滩的那个项目进度很顺利,马上就竣工了,你看看还要有什么调整?”
男秘书挑挑眉把手中的一叠纸递了过去,兰特斯卡接了过来。
从他被逐出海域的那天起,他就只能在陆地上发展。
他用了季寿寿的姓氏,化名季斯,只有这样,他才能觉得自己离季寿寿近了一点。
“赵轲,表情不要那么奇怪,我只是喜欢海,尤其是这片海滩。”兰特斯卡接过资料,大致浏览一遍,就把东西递了回去。
赵轲知道,这表示资料没什么问题。
“是啊,我们季总喜欢海,宁愿花大价钱买了海滩做私人地盘,但是谁都知道,季总可绝对不游泳。”赵轲这大半年来和兰特斯卡相处的更像是朋友一般,私下里也总是打趣兰特斯卡。
“唉,季斯,你知不知道咱们公司里面有多少人馋你的身子呢,上次一块儿去团建,你知道多少人等着你穿泳装下水游泳的吗?”
“也就你,非跟别人说自己不感兴趣。”赵轲可是见过兰特斯卡的水性的,估计能和国家队的不相上下。
“无聊。”兰特斯卡靠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床上,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他的季寿寿了……
只要沙滩的这个项目完成……他就可以掩人耳目的接季寿寿上来……他实在是太思念他的殿下了。
闭上眼睛,兰特斯卡放纵着自己的回忆,贪婪地在脑海里勾勒那个黑发少年的样子。
也不知道他的季寿寿怎么样了,在那个格尔德身边,有没有受委屈,习不习惯。
兰特斯卡怕他不习惯,过着不习惯的生活季寿寿一定很不舒服。
可兰特斯卡也害怕他习惯了,习惯了自己不在身边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很煎熬,每次兰特斯卡闭上眼睛的时候,他的寿寿分明就在身边,可只要睁开眼睛,这一切都不见了。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赵轲非常了解兰特斯卡的这一点,每次他闭上眼睛,就代表他需要自己的空间,来调节他不知道为什么而低落的心情。
办公室的门隔了一段时间后,再次被推开。
兰特斯卡以为是赵轲,有些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怎么又进来了?有什么事儿非要现在来烦我。”
屋里没有人回答,兰特斯卡才觉察到一丝不对,精神力条件反射似的放出。
进来的并不是赵轲,是一个漂亮的姑娘。
兰特斯卡对这个女人有印象,是他公司里一个业务能力很强的新人。
“你怎么来了?进来的时候不知道要敲门吗?”
女人穿着一条红黑的裙子,衣领开叉很低。
被这样责怪,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怂了怂肩膀,巧妙的把胸前诱人的一道风景展现在兰特斯卡眼前。
“季总,对不起,只是关于海滩的那个项目,我有一件着急的事情找您汇报一下。”说着女人自觉地坐在兰特斯卡身边不远处的沙发空位上。
“有什么问题,你应该先去找赵轲,他会把你的意见汇总过来,你这样做违反规定了。”兰特斯卡面不改色地盯着女人,平淡道。
女人像是被这句话打击到,有些尴尬的张了张嘴,但随即注意到兰特斯卡的目光并没有移开,女人又一次鼓起勇气。
“是,我记住了季总,但是现在我可以跟你交流一下这个问题吗?”说话间,称呼已经从“您”变成了“你”。
“你说吧,下次不要再出现这种情况。”兰特斯卡总觉得这女人的眼神怪怪的,如果不是关于那片海滩的项目,他是一刻也不想让这个女人呆在自己身边。
女人似乎被这句话鼓励到了,起身走进兰特斯卡,柔柔地蹲下身,手扒在兰特斯卡的沙发边缘。
“季总,那片海滩其实并不适合游泳,我想什么时候再去实地考察一遍,不知道您能不能教教我?”说着女人的手攀上了兰特斯卡的小腿。
兰特斯卡的腿是鲛尾化的,尤其敏感,突然传来这样的触感,兰特斯卡差点条件反射的拧断女人的胳膊。
“滚开!”兰特斯卡猛然收腿站起身,眼神里尽是厌恶。
被这个眼神深深刺伤的女人有些难以置信:“季总……我一直倾慕与你……我只是……”
“你这样做不对,我的公司留不下你这样的人,这件事我不会对外宣扬,你可以现在收拾东西走人了。”兰特斯卡冷冷的看着女人,没有一丝丝的怜悯和动摇。
赵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公司里有名的美人眼圈通红的坐在沙发上,一脸的失魂落魄。
而他们季总在距离这张沙发最远的一个墙角边靠着,冷眼旁观,满脸的不耐。
要是赵轲不知道兰特斯卡的为人,恐怕会下意识的以为他们季总仗着自己的权势欺负了人家美人,事后又不耐烦的想要打发了人家。
“好了,别演了,赶快收拾一下,算是你自己离职,现在就走吧。”赵轲脸上冷漠,也忍不住在心里感慨,怎么这么漂亮的小美人儿要来做这种事。
做这种事儿就算了,还偏偏是对着他们这个出了名的不解风情的季斯,季总,唉……可惜了!
美人离开,赵轲给自己接了杯水,坐在沙发上打趣。
“季总,怎么?这个美人都入不了你的眼啊?”
“为什么?”兰特斯卡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为什么还有人来?”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
季斯,最近的新贵,没人知道她从哪儿来,年纪轻轻就有一大笔资金,眼光也毒辣得吓人,看中的项目几乎都赚的盆满钵满。
早在他刚刚着手做这些事的时候,就遇到过很多这样的人,有真心想要来巴结他的,也有对手故意找来的……
可无一例外全都被他赶走了。
赵轲知道,他这个老板从来都是不解风情之人,仔细的听他描述了当时的场景,赵轲有些无奈。
“难道你一开始没发现她的意思吗?怎么可能会有人穿成这个样子来找老板谈工作?”
兰特斯卡不解:“这样有什么不妥?”
赵轲:……
“她的领口太低了……”
兰特斯卡还是不太明白,反正他们鲛人世界都是平平的,也不太在意胸口上的事儿。
解释无果的赵轲八卦起来:“季总,你看到她这样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什么感觉?”
“……季斯……去医院看看吧,我陪你去也行,这可是大事儿,不能拖。”
兰特斯卡:。
“对这样的没感觉,平的,更好看。”
兰特斯卡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在赵轲听来却像是一枚重磅炸弹:“不会吧!你……喜欢男的?”
“!!你该不会对我有什么兴趣吧,我不卖身啊!”
赵轲回想了一下,这么长时间,也只有他,能呆在季斯身边,原以为是靠自己聪明智慧的头脑,现在才知道,这一切可能是因为他的肉体!
兰特斯卡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赵轲,逐渐平复了赵轲的恐惧。
……
海底的宴会结束,季寿寿难得兴致高涨,就在刚刚的宴会上,他听到了不少好玩的事情。
而且那些人也许是怕他乱跑,不止一次地强调过,最近上岸的海滩不可以去。
原本没有什么人烟的地方,竟然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不少人。
从那些人的描述看来,季寿寿确定了,这里大概被人开发了,说不定之后要建什么好玩的水上乐园。
说起来去水上乐园疯狂的玩一次也是季寿寿之前的梦想。
如果水上乐园真的建成了,他也不是不可以求哥哥偷偷地去疯狂一把。
系统:……
“宿主宝儿,你还记得你的任务吗?”
“当然记得,但是现在又没有办法进行下去。”咸鱼?季寿寿?破罐破摔王摊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说道。
别说要做鲛皇了,季寿寿现在连自己的挖掘故事线的任务都还差一些没完成。
不仅差一些,现在连一点头绪都找不到……
心里惦记着海滩边的水上乐园,季寿寿还要去稳住他的哥哥。
“哥哥!今天我很开心,谢谢你。”季寿寿难得有了些孩子的活力,蹦跶向格尔德。
格尔德目光柔和,享受着幼弟对他的信任和依赖:“好乖,以后也乖,我会让你出去玩的。”
“真的吗!哥哥答应的事儿可不能不算数。”季寿寿给了甜枣,趁机把好处给落实。
“我觉得鲸族的那个小哥哥很好,他知道好多有趣的事,我还可以找他玩嘛?”季寿寿扯了扯格尔德的衣袖,笑吟吟的问。
格尔德刚想开口拒绝,又想到季寿寿难得如此高兴:“你很喜欢他?”
“喜不喜欢,哥哥也要管吗?”季寿寿顶了一句。
“我是哥哥。”
“对啊,你是哥哥,我要是有了喜欢的人,哥哥应该怎么做呢?”季寿寿趁机逼了格尔德一把。
没想到季寿寿会这么回答,格尔德沉默了许久:“寿寿希望哥哥怎么做?祝你幸福?还是帮助你?”
“寿寿,不要气哥哥,我答应你我是哥哥,但是哥哥要是生气了,就不只是哥哥了。”
格尔德帮季寿寿把房间整理好,语气里含着明显的危险的意味。
“真烦,我知道,你是哥哥,永远是哥哥,那我就只要哥哥好了。我和鲸族的那个只是朋友而已。”
“我只是喜欢听他讲一些有趣的事,打发时间而已,你不要再啰嗦我了。”
说完,季寿寿像是被扫了兴致,把自己缩在沙发角落,扒拉着尾巴玩儿。
“好了……”格尔德放下手中的活儿,过来安慰可怜巴巴的小人鱼,“我以后不啰嗦你了,只要你记得,我就再也不说了。”
宴会后的几天,季寿寿都和鲸族的朋友泡在一起,他性格好,看不出人鱼的骄纵,也没有皇室的傲慢,长得也好看,大家都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他。
“殿下殿下!那个海滩上的东西好像都建好了。”
“有高高的大贝壳,人类把他叫滑梯,还有大球什么的。外面还有特别漂亮的房子,房子里肯定很舒服。”一个胖乎乎的鲸族男孩兴奋的和季寿寿分享。
季寿寿来了兴致,滑梯?竟然真的是水上乐园!他太想去了!
可想到格尔德,季寿寿泄了口气,去陆地上这件事儿是两人之间最大的隔阂,估计不管他用什么手段,怎么去祈求,格尔德都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鲸族人看出了季寿寿的烦躁,也想到了一年前宴会上的大事儿,再也没人敢劝季寿寿,也不敢再提陆地上的水上游乐园。
可季寿寿天生反骨,尤其是有了好身体以后,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之前错过的生活全都补回来。
这件事终究在他心里落下了根。
“系统,要不准备一把,再逃一次?”季寿寿越想心里越痒痒。
“呵,我的宝儿,你要不要看看外面的守卫?都围成铁桶了,怎么可能逃的出去啊!”系统回想了之前的任务世界,这次的是真的难!
还是怪他太没用了,连水上乐园都不能带自家宿主去,回去就升级!
格尔德难得的没来找季寿寿,他根本无法忍受他的好弟弟和别人聊的那么开心。
“特林格,去了解一下,鲸族那个孩子天天都在和小殿下说些什么。别让人带坏了寿寿。”
特林格犹豫了一下,还是领了命下去了。
……
陆地上?人类建成的好玩地方?
特林格听到这句话,心里沉了一下,这话要是真的被鲛皇陛下知道了,恐怕又少不得对小殿下气一场。
那个地方发生了什么,他也是见证者之一,这可是鲛皇殿下永远横在心里的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