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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城隍域内。

邪神之子看着枯骨山前方虚空投射出的上帝意志被抹杀的画面,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

陈默成长的这么快?

西方的这个上帝实力还是很不俗的,被父神一锅端而不死,可想而知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而陈默不过是借用人间生灵的香火,就能够将其降临的意志抹杀……

那日后陈默岂不是可以威胁到父神?

“我…我滴个乖乖……”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连游戏都忘了打,“陈默……他真把那个天父给…给屠了?还…还是全球直播屠的?!顺便……把人家老巢和信仰全给扬了?!”

这哪里是城隍爷?

这分明是比他那邪神老爹还要凶残,还要霸道的绝世狠人啊!

“看来…以后打游戏得戴耳机了…不,得去城隍域最角落打……”

他喃喃自语,下意识地把手机音量调到了最低,甚至想找个骨堆把自己埋起来。

……

与此同时,纽卡斯安全屋内。

看着陷入黑暗的屏幕,林薇、键盘侠、夜莺、杜康仙君,四人久久无言,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在房间内回荡。

“陛…陛下…赢了…”

键盘侠的声音带着哭腔,更多的是无与伦比的激动和狂热。“西方天父虚伪地面具被撕碎了!”

“上帝意志…被驱逐了,而且……”

夜莺捂着胸口,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整个西方的信仰…崩塌了!”

杜康仙君深吸一口气,眼中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帝威浩荡!陛下此举,不仅救下了仙君,更诛了那西方伪神的意志,毁其根基!”

“伪神窃据信仰,行此卑劣夺舍之事,今日暴露于天下,实乃自取灭亡!陛下乃昊天仙帝,当受万界朝拜!”

林薇用力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看着屏幕,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崇拜和坚定。

她知道,从今夜起,世界的格局,彻底改变了。

而那个改变一切的男人,是她的陛下!一个真正的、守护秩序的东方仙帝!

“立刻清理所有痕迹!”

林薇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声音恢复了干练,“联系所有暗线,启动最高级别信息管控!同时,准备迎接句芒仙君和陛下归来!”

“对了,还有……接收所有主动联系我们的西方‘潜在信徒’信息,信仰的真空期,正是我们传播东方正信之时!”

“是!”

一场席卷全球的风暴已经掀起,而风暴的中心,已悄然回归。

……

此刻。

陈默带着句芒仙君,一步踏出虚空,已然回到了纽卡斯安全屋外的街道上。

夜色依旧深沉,仿佛刚才那震动世界的直播从未发生。

“陛下,接下来……”

句芒仙君恭敬地问道,眼中生机流转,伤势正在快速恢复。

他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的信仰崩塌后的迷茫气息,也感受到了无数微弱却坚定的新信仰,萦绕在陛下左右,且正在西方大地悄然萌芽。

这是西方民众被陛下给征服了!

陈默抬头,望向东方渐渐泛起的鱼肚白,深邃的眼眸中映照着初升的晨曦。

“天,快亮了。”

他淡淡说道,声音平静,却蕴含着主宰一切的从容。“西方天赋的根基已断,信仰崩塌,剩下的那些鸟人,不足为虑……”

“只是没了天父意志的压制,我在西方这片土地上,感受到了不少转世仙家的气息!”

他微微停顿,似乎有新的打算,神念直接锁定西方苏醒的四大仙君:

“传朕谕令:杜康、师旷、隶首、句芒。”

“尔等四仙君,各领其责。”

“杜康,以酒涤荡西方残留之污秽信仰。”

“师旷,以乐律梳理天地灵机。”

“隶首,负责引导西方新的秩序……”

“句芒,执掌生机,修复因天父的仪式而受损的地脉灵机。”

一道道清晰而威严的意念,直接传入四位仙君的识海之中。

“谨遵陛下法旨!”

四位仙君躬身领命,眼中精光闪烁,各自的仙职,在人间被被赋予了新的使命。

陈默的目光最后投向遥远的东方,那里是他的根基,也是未来应对域外邪神的关键。

“至于朕……”

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要加快仙庭重塑的步伐了!”

说完这番话后,陈默便直接消失在了纽卡斯安全屋的街道上。

随后林薇与夜莺等人走出安全屋,只看到句芒仙君,没有看到陈默的身影。

“陈先生呢?”

“陛下哪儿去了?”

几人问道。

“陛下去寻找其他仙家了……”句芒仙君道。

众人恍然失神。

他们心中生出无尽感慨……陛下真的是片刻都没有停留啊!

一直在前行的路上。

夜莺心中不由地生出几分心疼……

“夜莺……你眼睛怎么红了?”林薇疑惑道。

“进沙子了,你眼睛不也红了?怎么回事?”

“一样,进沙子了!”

“……”

键盘侠嗅到了一股子单恋的味道,下意识地远离两人。

……

与此同时。

大英伦东区,夜幕降临。

唐人街入口的两盏硕大的红灯笼,在浓雾中晕开两团模糊而诡异的光。

就如同黑暗中怪兽昏黄的眼睛。

往日的喧嚣,此刻早已被一种死寂取代。

家家门户紧闭,窗后偶尔闪过一双双惊惶的眼睛,又迅速隐没在黑暗里。

“快,都躲进地窖!锁好门!千万别出来!”

一声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轻吼声,划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声音的主人是李炎,一个身材并不算特别高大,甚至有些瘦削的年轻人。

他此刻正奋力拖拽着一张沉重的榆木方桌,将它死死抵在“福满楼”中餐馆的那扇玻璃门上。

汗水混着油污从他沾满面粉和酱汁的围裙领口淌下,在脖颈上冲出几道泥痕。

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肋下传来尖锐的疼痛……

那是半小时前为了推开一个被吓呆的老婆婆,硬挨了某个怪物一爪留下的。

深可见骨的伤口被他自己用布条胡乱缠了几圈,鲜血早已洇透了粗糙的布料,正顺着裤管往下滴落。

他脸上还带着烟火灶台熏出的少年气。

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

餐馆里最后几个吓得腿软的街坊邻居,在他的吼声和推搡下,连滚爬爬地钻进了后厨那个狭小阴暗的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