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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侦探推理 > 我在异世封神 > 第六百零三章 取走匾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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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三章

钱忠英嘴唇动了动,接着阴沉着脸,将孩子交到了女人手上,转头看向赵福生等人时,脸上露出喜色。

“赵大人!”

他眼睛发亮,疾步上前,喊赵福生的同时,就要下跪行礼:

“得见赵大人平安无事,我心中真是欢喜极了。”

钱忠英混迹官场多年,行事油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他这会儿见到赵福生后,这份欢喜里面倒真的多了几丝真心。

赵福生看出他心中之意,不由轻笑了一声。

“大人此次、此次办案可还顺利?”钱忠英被她笑得初时有些尴尬,但片刻后,他又将这一丝不自在抛到了脑后,十分热情的发问。

“还行,事情圆满解决了。”

赵福生点头。

钱忠英的眼睛顿时发亮,他怔忡半晌,突然喜极而泣:

“大人的意思、意思是,上阳郡此后太平了?!”见赵福生又点了下头,他突然弯腰一拍大腿:

“我说这几日没有再下雨,也猜测过是不是案子解决了——”

他在金县时见识过赵福生办鬼案的手段,知道她也同时治理过文兴县。

不过上阳郡情况特殊,他一开始是有些担忧的,可没想到上阳郡的夜雨竟真的治好了,这几日以来城中风平浪静。

他利用过自己的职务私下打听,竟也没有再听说过城中各衙门处有人再淹死的消息。

钱忠英也考虑过是不是厚着脸皮去找赵福生——如果赵福生是差门官吏,无论多高职位,他也敢腆着脸凑个近乎,可赵福生等人是镇魔司的人,她还是驭鬼者,钱忠英便不敢造次了。

只是他没想到,赵福生会主动上他的门。

“案子解决了。”赵福生应了一声,目光落到了抱孩子的女人身上。

钱忠英搓着双手:

“大人可真是神仙下凡,救苦救难的,这下上阳郡有救了,真是天大幸事。”

说完,又讨好道:

“要我说,城里该给大人立个金身。”

他说话的同时,见赵福生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不由又笑道:

“此次事件完结,大人不如在上阳郡多留几日,我们——”

“不了。”赵福生摇头:

“此间事了之后,我们回头会去一趟镇魔司,令镇魔司内的准备车马,打算今夜就出城入京。”

“这么快——”

钱忠英勉强笑道:

“那不如留在舍下,我这儿媳厨艺不错,擅长一些下酒菜——”

赵福生本想拒绝,但看他一脸殷勤,想起在金县之时,此人虽说油滑,对常家人不大厚道,可在得知自己与黄蟆镇钱发有同乡之仪时,曾试图关照过她。

这样一想,她心念一转:

“饭不吃了,坐一坐也行,我们奔波了一路,也是疲累,烧些热水让我们洗漱一下,泡壶热茶也行。”

钱忠英在上阳郡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典史,没有靠山背景,若是镇魔司的人在他家中坐过,将来会受到照应。

尤其众人之中有帝京大将封都、谢景升在,将来他更是有好处。

钱忠英也是聪明人。

他一听这话,心中大喜,又感动莫名,当即喝斥儿媳:

“听到大人话没有?你赶紧去将你男人喊回家来,拿柴烧水,桶洗刷干净,拿全新汗巾侍候大人们。”

女人抱着孩子,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接连点头:

“是、是——”

她抱着孩子不大方便,钱忠英便沉着脸道:

“孩子给我,你自去忙事。”

“可、可是,爹,阿来调皮,我怕他惹你生气——”女人怯怯的道。

钱忠英冷着脸:

“不会。”

女人颤颤巍巍将孩子交到他手上。

小孩年少不知事,被钱忠英抱住之后,‘咦咦呀呀’伸手扯他胡须,这一幕看得女人脸色煞白,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出声。

钱忠英并没有恼怒,只是轻轻伸手拍打了一下孩子的手背,嘴里骂道:

“混小子,你爷的胡子你也敢抓,再过两年,不是要上房揭瓦了?该打、该打!”

他这样一说,女人竟松了口气,不知想到了什么,小小的哭出声。

屋里有下人听得动静,连忙端了凳子出来。

这会儿太阳刚起,照在院中暖洋洋的,大家分别坐下,赵福生看着这孩子,笑着问了一声:

“老钱,这是你孙子?”

钱忠英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老大家的儿子。”

赵福生问:

“多大了?”

钱忠英踌躇了片刻。

他知道赵福生精明,只要一有蛛丝马迹,她便能猜出端倪。

有些事情是属于钱家隐秘,钱家人都不愿意提起。

可此时赵福生这样一问,钱忠英心中天人交战,半晌后叹道:

“大人也不是外人。”他这话没头没脑的,谢景升、封都二人疑惑不解。

钱忠英道:

“已经一岁半了。”

“一岁半?”

赵福生脑子转开了。

一年多以前,恰好是朱光岭走马上任成为上阳郡镇守大将的时间,也是上阳郡数十城灾劫的开始。

不久之后,朱光岭厉鬼失控,压不住人皮鬼母,最终召唤全郡三十多县的镇魔司、朝廷命官见他,种了厉鬼法则,此事令文兴县令司死亡,而他的鬼被后来镇魔司内一个名叫胡时的令使掌控。

而钱忠英的大儿媳当时因‘初夜权’的缘故,受胡时摆布。

这些念头一转,再配合钱忠英的神色,以及那女子羞愧、不安的神情,便已经猜得出端倪。

‘唉。’

赵福生无声的叹了口气。

说话的功夫间,钱家长媳洗了桶提了热水上来,焦虑不安的双手交握,一会儿偷看孩子,一会儿偷看公公。

赵福生问: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见她的话题一直在孩子身上打转,女人脸色惨白得不见一丝血色,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出声。

钱忠英倒没发脾气,闻言道:

“叫胡来,”

他这话正验证了赵福生猜测。

“叫钱胡来。”

他一说完,赵福生就笑了:

“钱来?”

气氛本来有些尴尬,但她这样一说,钱忠英也绷不住笑了:

“是,钱来、胡来、钱胡来,大人喜欢哪个名字都行。”

“我看着钱胡来就很好,老钱,你也是个记恩的人。”

赵福生大有深意的道。

“是、是是。”钱忠英点头,他看了怀里的孩子一眼,最终长叹了口气:

“大人说得对——”他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几分释然之意。

他的长媳是‘初夜权’的受害者,当时全家面对这样的法则无力抗拒。

说到底,后来也正是因为长媳的缘故,一家人才能在后来文兴县鬼祸爆发前保住性命,最终得以在上阳郡安身立命。

“以前是我钻牛角尖了,这个世道,活着才是真的。”

钱忠英道:

“文兴县大部分的人没了,我们还好端端的,不缺吃、不缺喝的。”

“就是。”孟婆笑了一声:

“我看你这儿媳性情好,将来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钱忠英一听这话,脸上露出喜色:

“托大人们的福,正是如此。”

钱家的大儿媳双手交握,站在一旁,她隐隐似是听出了什么,紧抿的嘴角缓缓松开,接着露出淡淡的笑意,含在眼眶里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整个人却轻松了许多。

太阳升起,钱家的茶水喝完,脸也洗了,赵福生等人准备进内城。

钱忠英的大儿子赶了回来,找衙门借了马套车,送一行人回到了清正坊内。

待车辆停在清正坊的定安楼内时,楼内屋子损毁,一部分伙计正在修葺,不见多少客人。

柜台后一个人低头拨着算盘珠子,其他人见到车辆时,连忙放下手里的事,出来赶人:

“诸位,定安楼目前不接待客人了,请别处去——”

他话没说完,范必死率先从车上跳了下来,巴掌便‘啪’一声落到他脸庞正中,接着范必死大掌一捏,手指力量大得惊人,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提捏着伙计的脸庞,将他捉到一旁去。

“你……”

那伙计站稳后惊魂未定间正要说话,却一下认出了范必死:

“范大爷——”

他这一喊,其他人俱都抬起了头。

柜台后正算账的刘业全提着衣摆慌忙出来,见到赵福生一行,心中既惊且喜:

“赵大人、刘大爷、武大爷,还有谢大人,你们都在——”

他一一点名问好,发现这一行人中,陈多子、蒯满周都回来了,却唯独少了一个张传世。

刘业全心念一转,随即注意到朱光岭也没在这一行人中。

赵福生最初来此是为了办上阳郡鬼案,自她办案以来,除了当天夜里出现大事之外,此后几天上阳郡竟雨停风歇,夜半再也没有听到人皮厉鬼出行之声——这也意味着鬼祸极有可能被这位赵大人解决。

如果他们真的解决了案子,那么失踪的张传世、朱光岭应该也是死在了这一场鬼祸里。

想到这里,刘业全心肝俱颤。

朱光岭那么强大一个驭鬼者,竟也会有去无回,看来上阳郡是要变天了。

他心脏狂跳,嘴里却道:

“赵大人请屋里坐,前些天出了些事,店里还在修缮,大人们别介意。”

说完,又招呼伙计收拾桌椅,同时大声吆喝让厨房准备膳食。

“随便整治几个菜,同时你去镇魔司跑一趟,让镇魔司的人来见我——”

赵福生想了想,又道:

“把上阳郡的招牌也给我取过来。”

她一说完,神情黯然的谢景升猛地抬头看她:

“福生,你还真打算将上阳郡招牌扛走啊。”

赵福生叹了口气:

“谢大人,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她说话的同时,刘业全亲自为她斟了杯茶水,她端过之后小饮了一口:

“我本来有块合得好好的招牌,当时中都之行,不是留在地狱镇守臧君绩了吗?”

话音一落,她将茶杯往桌面一放,转头看向白发苍苍的封都:

“老爷子,你说我讲得对不对?”

刘业全看了这老头儿一眼。

以他身份,自然不认识封都是谁。

从外表看来,封都白发苍苍,穿着衣裳普通,原本戴了个斗笠,但进屋之后推到后背挂着,像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老农。

但能跟赵福生等人同队,且从赵福生神色看来,对他颇为重视,估计这老头儿也不是一般人。

一念及此,刘业全又殷勤的上前帮封都倒了杯茶:

“老大人喝。”

封都笑了笑,不答反问:

“赵大人,你也知道镇魔司匾额的重要性,如果搬走了这张匾,你打算怎么镇上阳郡的‘鬼’?”

他这话里中之意赵福生听出来了:封都并不反对她拿走匾额,此物十分重要,又危险异常,落入她的手中,自然是要比落入别有用心之人手里好些。

她实力强,能镇得住匾额——最重要的是她没有私心(或者说她的私心总体也是为了积攒自身资本,最终的目的是用于镇鬼、办鬼案,而非用以私欲)。

赵福生确实有块拼合的匾额,在众人逃出第十七层地狱时,为了镇压臧君绩,最终留在了鬼域内。

也正是有她这块匾额的存在,且刘义真的题字,才再次封闭了鬼门关,令得封都保持清醒。

因为这些缘故,封都并没有阻止她取走匾额。

但他职责所在,虽说不阻止赵福生,却要考虑善后情况。

不过上阳郡鬼案之后,他也看出了赵福生性格,她也不是不负责的人,既然敢这样做,定是想好了退路的。

果不其然,赵福生笑道:

“匾额有镇鬼的作用,但是时至今日——”她顿了顿,又道:

“这东西毕竟是分解而成,且有纸人张在,从长远来说,这东西存在对上阳郡的人来说是福是祸也未必说得清。”

“我取走这匾额,会留个坐镇的鬼神像在这里。”赵福生道。

“坐镇的鬼神像?”封都好奇的问了一声。

赵福生点头:

“这里原本是臧雄山的坐镇之地——”她小小的抿了口茶,眼中露出精光:

“当年他可将此地祸害不轻,死后自然也该镇守这里,它厉鬼复苏后,情况复杂。”

臧雄山被她敕封为神,成为二郎真神,但它本体之中包含了人皮鬼母,鬼母又有鬼伥在,鬼伥可以分离,且又结合了二郎真神的力量,坐镇一方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