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知道了,我会确保这个白无一从医院消失的。”
心中本来一悬的白无一听到雅各布的话……
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在老板反应之前就自己接了话:
“而现在,老板,我需要跟你谈一笔生意。”
“……好吧?医生?”
老板狐疑地看着过于淡定的白无一,缓缓回复。
城市之中只有完全无法分辨的家伙才会有名字,并且一般都是几几号这种编号一样的名字,反而似乎地位越低的角色越可能有自己独特的姓名。
而至于白无一现在扮演的高等医生,最可能的名字只有一个,那就是:医生。
差点害死白无一的雅各布也是猛地一瘫,他被刚刚的事惊呆了,一时之间竟忘了拿出件事来向酒吧老板主动交代,要不是他在泄密的时候泄得太彻底,完全就是在指名道姓地告密,白无一也不可能糊弄过去。
当然,如果关寒没有修改酒吧规则,白无一说不定也一样没法糊弄过去。
“你想谈什么?”
愚蠢的老板对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事似乎自己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于是挠了挠自己的脸,把视线落到了之前那个醉汉身上:
“现在还没到你们那边忙起来的时间吧?虽然我这边的确满满都是货……哼哼,城市里最近事很多,事一多,喝酒的人也就多了,我可是忙得不可开交呢。”
“你可以先处理一下你这边的事。”
白无一颇有风度地说:
“比如这个家伙。”
“……你想看看货的制作过程?哈,当然没问题。”
对于他的“谦让”,酒吧老板没怎么放到心上,他只是随意点了点头,随后一下走到那名走到木桶前面后便一直用身体撞着桶壁的醉汉旁边。
就如之前对待白无一的一样,他掐住这人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
“我这边的货都是浸泡得非常彻底的,”
老板有些自豪地说,他用那根大大的木棍戳着那醉汉大腿处摩出的斑驳伤口,把那些模糊的血肉涂抹到棍棒上:
“非常彻底!你不可能在其他地方找到腌制得这么好的货了……而且非常完整!墓地那个身上全是废铁的老东西只会卖给你们烂货和切片的边角料,其他地方出了事的货也多半是缺斤短两的,只有我这边,我可以保证,你们拿到的货不单上乘、而且新鲜!”
扑通!
老板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一边,那肥硕的手掌因激动而陡然用力,将那醉汉的半个身子都直接浸泡在了木桶中的水流里。
“呀啊啊啊啊啊啊——!!!”
酒精对伤口的刺激一向是强悍的,即便其中混有其他化学物质,仍是如此。
而现在,这种强悍的刺激竟是让沉于美梦中的醉汉硬生生清醒了过来,他那迷蒙的眼一下惊恐地瞪大了,从那半张面具上浮现出一种恐怖到了扭曲的痛苦神色,而他喉咙中响起的古怪尖叫则像是肺中气流冲破喉咙时所造成的器质性响动。
醉汉想要挣扎……而他还活着,自然是可以挣扎的,他把那双不算健壮却也绝不瘦弱的手在半空中挥着,像是任何垂死挣扎的动物一样丑态百出地把手挥来挥去,于是:
“啪!”
那根粗壮的木棍有了作用,老板用它狠狠打中了那人挣扎的双手,让其肢体以一个怪异的弧度向地上垂去。
……因为是钝器打击,从肉眼的角度上来说,这倒的确没有让这人“缺斤短两”。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救、命……”
但这醉汉依然没有死去。
手断了,他的头到底没断,于是依然像只鸡一样发出能刺破人耳朵的尖叫……若放到书店、不,应该说除了酒吧的任何地方,他那惨烈的尖叫应该都会引来他人吧,但这里是酒吧。
酒吧无有寂静,一切喧哗,在喧哗中都成了比寂静更不起眼的沉默。
“我们的腌制……从它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很奏效了,你应该看得见吧?这家伙的肚皮……嘻嘻,只从外面进行腌制的话风味总会差了一些,这样很不好,所以我们一般都会长年累月地就从内部开始腌制……里面的料也染上了不错的风味呢!”
老板兴冲冲地介绍着,忽然用棍子狠狠打了一下那醉汉被拱起的肚皮,理所当然,一些酒一样的东西被他这样一下打了出来,从醉汉口中绝望地喷出,酒吧老板对此十足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去、接了一些酒水,然后伸到嘴边……
啧。
白无一真想戳瞎自己目睹了这一幕的眼睛。
这只恶心的猪头人在做完这一切后吧唧了一下嘴,随后,从那些柜台中抽开一个抽屉,拿出一个让白无一感到有些熟悉的东西——一根钢管。
“好了,最后一步,”
猪头人把钢管拿出来后放到了一边,随后把不断挣扎的可怜猎物按到了柜台上,随后……抓起刀,瞄准了对方因惨叫而大大长着着的嘴巴:
“你看到了,我们的货到底多有踏马的活力……我不明白你们有什么理由非要那么抠门,不给我多加钱!呼哧呼哧,真让人生气、这些事都真让人生气……你们是离不开我的!我知道!”
似乎是越想越气,猪头人几乎是一边死死瞪着白无一,一边用几乎能把口水泼到他脸上的力度不断咆哮着,最终一刀刺进了想要闭上嘴的醉汉口腔内。
“咕叽……”
“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一阵血肉被搅拌的声音,醉汉的惨叫声减小来,空气中的血腥味也变得前所未有的明显,猪头人提起刀,以恐怖的目光盯着白无一,就好像刚刚的受害者本该是白无一一样。
但白无一并未表现出太大异状,甚至有些心不在焉乃至于无聊。
副本选手的经历已经足够支撑他对这一切波澜不惊。
“……嘻嘻,医生,你说你高级,可我看跟那些你口中的低级货没什么区别嘛。”
这种反应反而完全消弭了酒吧老板的怀疑,对于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白无一的表现或许都太过异常,但对于一名城市医院的医生来说,他的表现可谓十足平庸。
酒吧老板做完这一切后,便把那根钢管一下插进了濒死的受害者的嘴、或者说,气管之中。
“唧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