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走狗！黑走狗！”
“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上道。”
“不打你了。”
黑无常收了鞭子。
白无常带着一丝丝和善，道：“咱们啊求的不同，凡间的走狗能和仙神相比？那是万万世逍遥。”
“哼…”
“不信？”
白无常指着火星小精灵，道：“祂们原来只是一幅画作，道君派下地府，距今已有一亿万年。”
“火娃老大，给这凡人见识一下厉害，咱们一亿万年岂是白过的？”
“哈欠…”
“哈欠…”
白无常话落。
主控的小火星叫醒兄弟们，不知多少打哈欠声。
“啦啦啦，是小白。”
“黑哥。”
“黑哥黑哥，好久不见。”
“耍子去喽…”
清脆的童音。
一点点火星，摇身变作半腿高的小火娃，扑通通跳下黄泉河。
有的在里面畅游，有的追逐玩闹，有的刨沙子上岸，有的咿呀呀唱歌……
重要的是，他们分男女，男娃娃两个辫子，女娃娃好几个，很好辨认清楚。
“嘿呦，嘿呦。”
执桨的小娃娃，用力划着船，奶声道：“老十三快来帮忙，十八层地狱好远，累死老大我嘛！”
“你干嘛不叫三百二十七。”
“你离的近，而且他名字那么长，好麻烦吆。”
“可恶…那好吧，你等一下下，我看到一颗漂亮石头。”
“快点快点快点啦！”
白无常摊开手，“虽然很吵，现在你看到了吧。”
“此乃神迹！神娃啊！”
唐皇大呼小叫，没有人能抵挡萌娃的诱惑，如果有，那就来一整群。
“噗…恶龙！吐水！”
叫老十三娃娃钻出水面，喷了火娃老大一身水，举着他脑袋那么大一块黑石，翻腾上了小船。
“吐水？下去吧你！”
“哎吆…”
“三百二十七，你来！”
“哦…”
“你也下去！”
“老大，为啥打窝呀。”
“因为恶龙吐水。”
老大火娃再叫兄弟帮忙，没人搭理他了，一伙子飘摇天空，组成连绵不绝的烟火圣景，嘻嘻哈哈闹个不停。
“老白，你来划！”
“哎，是是是，您老歇着。”
白无常哈巴狗接过船桨。
老大火娃走到小船中央，黑无常很有眼力见的变出小凳子。
“您请。”
“哎呀，客气客气。”
这娃娃小大人坐下，支着下巴打量唐皇，晶莹大眼睛写满好奇。
“…隆基，见过小仙人。”
“嗯，我们都知道你，唐朝皇帝。”
唐皇听的一震，忙道：“小仙人！隆基冤枉啊，我回去便写罪己诏，求得道君原谅，烦请您帮忙助我脱离苦海，人间事业……”
“哎呀，说这么多咱也管不了。”
老大火娃打断道：“不过，他们这番私人惩治你，放心没几天就回去了。”
“我们老爷心怀大度，当初昊天都能容的下，你这样式的，根本没放在眼里。”
童言无忌，尤其伤人。
唐皇憋屈道：“那地府有阎罗天子，平心娘娘，难道任由这等小人一手遮天？”
黑无常冷幽幽道：“不遮天，能遮你。”
“咯咯…老黑你真逗。”
老大火娃笑个不停，良久道：“这时间日久，传说更替，你哪里知道地府阴天子乃是我家老爷的小儿子。”
“那九天之上的天帝，是我家老爷的大儿子，他们都姓林呢，我劝你啊熄了状告的心思。”
“受些罪回去，好好做你的皇帝，做坏也没关系，顶多百年后咱们再见，兴许故人的份上给你些照拂。”
“这…这…”
唐皇惊了，原来还有如此秘闻，他们的典籍早没了记载。
“拔舌地狱到了。”
“哎。”
这时，白无常传话。
老大火娃撑起法力光幕，前方直坠而下，像是超高速电梯，再眨眼到了新地盘。
温度升高。
两岸暗红的土地，草皮也是红色。
不远处，一座军事城镇挺立，“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喊声震天。
“这是？”
白无常道：“拔舌地狱新兵营，每天操练个不停。”
“管饭，魂草好吃。”黑无常加了句。
“那…你们说的劳改。”
“新兵结束劳动改造，以劳动换取酷刑惩罚，拔舌地狱地质优渥，适合种植阴性药材，一天不停的干。”
白无常道：“你老小子别想，十八层刀锯地狱环境最严酷，叫你拔刀片子，淬火抡锤，搬运全是重体力活。”
唐皇麻了，忙拱手道：“小仙人，您开开恩，帮我一把吧。”
“啊？我们不熟哇。”
“……”
老大火娃道：“你就认命吧，几天很快的，到时火云洞的来寻你，人族圣贤带回去…”
黑无常抢答：“还要罚。”
“对极。”
“我家老爷的二儿子，是伏羲大圣贤的亲女婿，林家后辈和火云洞多有结亲，两家相当于伙穿一条裤子。”
“唉…我这是走的什么背运！”唐皇放弃治疗，苦涩道：“你家老爷很喜欢游历凡尘吗？”
“这咱哪里知道。”
小船行驶。
前面出现一些游魂，背着药篓子采摘河边的不知名花草。
唐皇手搭凉棚，远远大山林立，右方盆地能看到一座城池。
地府原来是这个样子，和他预想的相去甚远。
不多时。
小船二次下坠。
到了铁树地狱，二三层一条河道，这里没经过二层，抄近道来了三层。
唐皇看到一伙晒太阳的闲魂，不用他发问，话唠白无常说道起来。
“每半天两次放风休息，待遇不错吧，前提是你把活干完，不然…”
黑无常默契补刀，“干到死，没饭吃。”
“他们已经死了。”
唐皇已经接受现实，苦中作乐的自嘲道，“我这也算死了吧，魂魄之身？”
“嘿嘿…干不死，往死里干啊。”
“总之，别想偷懒。”
“是，不偷懒。”
唐皇暗道他哪敢，对方摆明整治自己，他疯了送把柄上门啊。
天上小火娃闹累了。
一个个飞下来，组成超级巨人跟船开路，霸气侧漏。
第五层地狱。
河边碰到一男二女正在钓鱼，双方打了招呼，小船一掠而过。
“那人，和你家老爷好像。”
老大火娃道：“有眼光，我们一批诞生的精灵，老爷以自己和大娘娘三娘娘为蓝本作画，现在大家一起修成正果，逍遥万万世。”
白无常道：“所以，大唐皇帝你明白走狗的重要性了吧。”
“哼…”
唐皇撇撇嘴。
这厮真剑，和高力士像极了。
可惜啊，他不是圣人佛祖。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