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文,把这死丫头送房里去!”胡秀兰将女儿江芷晴五花大绑,江修文很是听话,扛起自己妹子送进屋里,扔到了床上。
江芷晴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只是无声地泪如雨下,她早就知道这个家除了父亲没人在乎她,母亲和哥嫂从前拿她当做是累赘,现在拿她当做敛财工具,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这样对待,她们,她们一点脸都不要了,她们的真面目,是那么的狰狞,那么的丑陋。
“江建国!”胡秀兰解决掉女儿,气势汹汹冲到堂屋里趴在地上的丈夫跟前,面红耳赤,大气直喘,仿佛受了多年的委屈终于能爆发了,她理直气壮指着江建国如雷般大吼,“你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你一直看不上我,从咱俩结婚你就看不起我!我给你生了一对儿女你还是看不起我!我在你眼里,一直就不是人!呵呵,江建国,你心里恨死我了吧,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可是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逃不出我胡秀兰的手掌心,你不行,那个死丫头更不行!”
“胡秀兰,那是你亲生女儿?你要毁掉她吗?”江建国努力抬头看着胡秀兰,眼神哀绝,“放开小晴,我来跟她说,我不去医院,更不治什么病。”
胡秀兰黑着脸,气鼓鼓没有说话。
“妈,就那么多了,没找到。”韩金花这时候来到胡秀兰身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钱交给了她,跟着瞥了一眼地上的公公江建国说,“妈,咱们到厨房去说。”
胡秀兰把钱塞进兜里,点了点头,走出堂屋冲从江芷晴屋里出来的江修文喊了一声,“把你爸弄床上去,死老头子,要死不死的麻烦人!”
婆媳俩进了厨房,韩金花率先开口,“妈,咱们这么一弄,小晴肯定恨死我们了,往后哪还有可能往家里交钱。”
“不怕,只要江建国还在咱们手里,她就翻不了天!”胡秀兰说。
“妈,是这么个理,可是你要想,江建国那个样子,还能撑多久?”韩金花想了想继续说,“说不定哪天人就没了,江建国没了,她江芷晴怕是连这个家都不会回了!”
胡秀兰眉头紧皱,儿媳妇韩金花说的确实在理,这个女儿打小就跟她不亲,跟江建国一样,平时连石磨都压不出个屁来,其实一肚子坏水。
“那你说咋办?”胡秀兰问,“把那死丫头放了?”
“妈,不行。”韩金花使劲摇了摇头,“江芷晴能挣这么多钱,指不定在外面已经混出头了,要是把她放走,她带人回来找咱们麻烦咋办?”
“她敢!”胡秀兰冷哼一声,“我是她妈,怎么,她还敢带人来教训她妈?什么混出头,这出去才不到半年,挣这么多钱,指不定是窑子里挣来的!”
韩金花愣在当场,她虽然不喜欢江芷晴,可也知道自家这个小姑子是最要脸的人,不可能去什么窑子里挣钱,压根没往这方面想,婆婆胡秀兰竟然这么想自己的女儿,这让她有那么一瞬间感到不寒而栗。
“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韩金花说,“真要是被我说准了,那咱到时候可真是哭爹喊娘都没用了,江芷晴带人直接把江建国带走,她们父女俩去城里过好日子,咱们可就啥也落不到了。”
“你倒是说个办法出来!”胡秀兰被韩金花一顿分析的心烦意乱。
“妈,你还记得不,前年王姚村有个人家来咱这提亲,想要小晴做她家媳妇来着,当时就说给八百块彩礼。”韩金花说,“当时被江建国给人打出去了,妈你回来知道气得要死,还记得不?”
“是有这么个事。”胡秀兰皱眉想了想,看着儿媳妇韩金花,“你的意思,是把死丫头嫁出去?”
“对。”韩金花点头,“那户人家儿子痴情的很,就喜欢小晴,到现在都没娶媳妇,而且这两年人家搞了个砖厂,成万元户了,咱们彩礼可以多要啊不是。”
“这样咱钱落到手里了,江芷晴这个烫手山芋也甩出去了,妈,你说着法子咋样?”
“金花,怪不得咱家二蛋聪明,原来是随你。”胡秀兰满意笑了笑,“就按你说的办,你抓紧去找大志她娘,一起去王姚村一趟,看看那家人怎么说!”
“好!这事交给我去办!”韩金花满口答应,然后欲言又止,扭扭捏捏看着婆婆胡秀兰。
“你放心,我一个黄土埋半截的人能花什么钱,这钱不都是留给二蛋的。”胡秀兰振振有词说,“等过几年我老了,干不动了,这家就得你来当着了。”
“妈,你身子骨好着呢,有你这话就够了。”韩金花笑笑,“妈,那我去了啊。”
韩金花前脚刚出厨房,江修文后脚进。
“妈,爸弄好了。”江修文看了母亲一眼,然后唯唯诺诺开口,“妈,咱们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小晴她,咱们是一家人,没必要闹成这样。”
“你懂个屁!”胡秀兰怒其不争看着儿子,“你拿她当一家人,她拿你当一家人嘛,你信不信,现在把她放了,她回头就能带人来找咱的麻烦!”
“妈,钱我们不是已经拿到了嘛。”江修文叹息一声继续说,“我的意思是,一家人,搞成这样,不是给人当笑话看嘛,村里人知道咋说咱们家,要不,还是让小晴回去吧,她还得上班不是吗?”
“真是个猪脑子!”胡秀兰气得直摇头,“你的脑子要是有你媳妇一半好使,我也放心大胆把家交给你了,这事你别管,我跟金花已经商量好了。”
“你俩商量啥了?”江修文问。
“给小晴找个人家嫁了,多要点彩礼。”胡秀兰说。
“妈,这,这不是胡闹吗?”江修文目瞪口呆,“彩礼再多能给多少,小晴现在这么能挣钱,年把也就挣回来了,这账还不好算......”
“死丫头挣再多钱,能给咱们几个子,我的傻儿子,落到自己手里的,才是钱!”胡秀兰看着儿子,无奈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