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商:“……”
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情就莫过于背后偷偷说人小话,却被当事人察觉。
几乎不用多想,戚商便知她从郁珈善的反应里,猜出他对郁珈善的劝告了。
此时对上傅玉棠佯怒的目光,戚商斯文俊秀的面容浮现出点点红晕,摸了下鼻子,神情尴尬道:“那个……棠哥你莫要误会。
只是方才我和珈善恰好说到习武之事,便顺嘴提了一下,并无其他的意思。”
“是吗?”
傅玉棠定定地看着他,并不接受他的解释,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不高兴道:“只提了一嘴,珈善为何视我如洪水猛兽呢?
依我看,你肯定说了不少,并着重强调我于武学上一窍不通,暗示他不要跟着我训练。
阿商,不是我说你,你身为我的好兄弟,难道也和外面的人一样肤浅,认为我不是武学奇才?!”
戚商:“……”
这不是肤浅不肤浅的问题,而是事实。
棠哥你确实不是武学奇才啊!
你的真身乃是武学洼地!
戚商暗暗说道,嘴上却没敢吭声,唯恐伤了傅玉棠的心。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起眼,直视着面前之人,脸不红心不慌地说道:“我不是, 我没有,棠哥你不要胡说。
在我心里,棠哥你最厉害了。
区区武学,完全拦不倒棠哥你。
之所以阻止珈善跟着你一同训练,盖因我觉得棠哥日理万机,太过辛苦,不忍看到你再在这小事上花费心思,浪费精力而已。”
闻言,傅玉棠可有可无地“哦”了一声,皱眉道:“可是,你不忍我在小事上浪费精力,却好心办坏事,让我陷入更大的麻烦里了……”
戚商一愣,神情茫然道:“什么?棠哥这话是何意?”
本来傅玉棠就准备借着送消暑茶的机会,去刑部找他说道说道,如今在半道上遇上他,话题又刚好到这了,且四周无人,适合交流,便没有卖关子,直言道:“珈善与你一样,皆是心细如发之人。
料想珈善亦是知晓了邵景安的心思。
今日,你们二人故意在皇上面前提及王香兰的事情,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是为了让皇上帮忙赐婚,让邵景安断了不该有的念想?
你和珈善如此维护我,我心下十分欢喜。
可是,平心而论,这并非明智之举。”
且不说风行珺是否会如他们二人预料一般,无惧邵景安的冷脸,成功为邵景安赐婚。
就单单邵景安的性子,便不是任人摆布的性子。
此次回京,更是一扫数年前的犹豫纠结。
面对她的时候,虽然看似十分好脾气,处处退让,嘴上更是说着只愿二人回到从前,也不阻止她成亲生子,实则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势在必得?
什么尽量弥补过错,什么大婚时祝福她,什么百依百顺,无条件支持她……
话说得好听,其实不过是缓兵之计。
真想与她重新建立起简单纯洁的关系,至于说这么多有的没的,暗戳戳表明心意的屁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