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无岁月，时光悠悠流淌。
顾青全身心观想诸天万界规则，观想无垠混沌大道，观想界生界灭，万灵衍生，衍化混沌无量道果……
不知不觉间，已过去数千元会，几百亿年时光。
在这几百亿年里，无垠混沌衍生出无数大宇宙，也有无数大宇宙走向毁灭。
也诞生了无数强者，后起之秀如雨后春笋，岁月长河后浪推前浪，一代旧人换新人。
顾青和栀梦已经成为无垠混沌的传说，始祖一般存在。
无数强者追寻顾青和栀梦的踪迹，探索大道真意。
“念儿，找到你蝶了吗？”
星辰圣母面容憔悴，如霜白发道尽沧桑，眼中悲凉仿佛要溢出眼眸。
一开始她还不是很在意，毕竟顾青是道主，潜修个几百万年，几千万年，乃至几亿年，都是常态罢了。
可顾青居然销声匿迹了几百亿年。
以顾青的天赋悟性，绝对不可能潜修这么久。
顾青很有可能出事了。
顾念闻言，沉默不语。
她在造化之门历练了一亿年，横扫造化之门无敌手，炼化了无数强者，还掠夺到了一尊混沌至宝。
修为臻至道主，从造化之门出来，就一直在寻找顾青。
一开始是为了镇压老父亲，好让老父亲知晓，该如何做一位慈父。
但找了几百亿年都没有找到，火热的一颗心逐渐冰冷。
如今，她修为突破到半步道祖，她知道顾青在哪里了，但她不能说。
“念儿……”
九天玄女神情急躁，没有了往日的飘渺出尘。
林初倾，苏清月，落柔，洛璃，楚瑶，楚灵儿，莫晚棠，师景琼，柳如烟，萧红豆，曦灵，星月，王月，还有红兰等人一个个神情焦躁又不安的望着顾念，眼神急迫又担忧。
禾霓抱着宝贝女儿，美眸紧紧盯着顾念，紧张到忘记了呼吸。
她们之中，就顾念跟脚最逆天，修为最高，如果世上还有人能找到顾青和栀梦，那肯定算顾念一个。
“我没有找到父亲，不过也找到父亲一些踪迹了，娘亲，姨娘，你们不必担忧，老爹很好，我很快就能把他完好无损带回来。”
望着一双双焦虑又期待的眼眸，顾念不动声色回道，语气清冷淡漠。
经历几百亿年岁月沉淀，她身上自有一股无上大威严，双眸好似不含一丝感情，清冷漠然，又好似蕴含无尽大道玄妙。
“真的？”
众女狂喜，眼眸爆发惊喜亮光。
“嗯！”顾念轻轻嗯了声。
“那你赶紧去吧。”星辰圣母催促道。
“……好，娘亲，姐姐……”保重。
顾念深深看了众人一眼，好似要将众人音容相貌烙印在灵魂里。
“念儿……”
星辰圣母呼吸一滞，抬手想要拉住顾念，手却只触碰到顾念的虚影，星辰圣母忽然感到一阵心痛，悔意涌上心头。
妍儿眨巴眨巴大眼睛，小奶音透着懵懂童真，疑惑问道：“娘亲，妹妹这次出关怎么变得不一样了？她的眼睛好可怕，唔……”
禾霓急忙捂住女儿小嘴，抱着她急匆匆离开。
……
“道非道，人非人……”
一片虚无空间中，老者看着姜知微，神色怅然若失。
“徒儿，你决定……”老者话到一半，忽地抬起头。
只见一道汇聚亿万大道法则的长虹贯穿虚无空间。
顾念漫步而来，宛若一尊大道化身，法相流露出不可直视的大威严，神圣不可侵犯。
“前辈。”顾念躬身一拜，眼中带着几分恨意。
“唉！”老者长叹一声：“你终究还是来了，可我并不能帮到你。”
“为什么？”顾念不甘呢喃。
老者摇摇头，叹道：“我虽是道祖，但我并非唯一道祖，我无法替代众生做决定，更无权干涉众生命运。”
他知道顾念并不是在质问他，而是在质问大道的无情。
“我要是早点遇见你就好了……”顾念语气低沉。
她要是早点遇见老者，或者让顾青早点遇见老者，知道道祖之秘，肯定不会试图突破道祖。
是的，顾念已经感应到顾青成为了道祖，顾青的道无处不在。
顾青已经成为大道，他已经不是他了，只是大道的化身，无情无欲。
“命运不可测，每个生灵都有无尽变数，无数的可能。”
他曾留下无数足迹，顾青知道他的存在，可是顾青从来没有想过要寻找他。
这就是命。
甚至就算顾青来找他，知道了道祖之秘，或许顾青还是会选择成为道祖。
“难道真的没办法改变吗？”顾念双手不自觉握紧，一字一顿，紧紧望着老者双眼。
“自然有。”
“大道五十，遁去其一，留给众生一线生机。”老者回答的很肯定。
“是什么？”顾念追问道，神色狂喜。
本以为不会有转机，来找老者不过是抱着最后一丝期望罢了。
老者陷入深深了的沉默，看着顾念的目光有几分无奈。
他要是知道，自己怎么会被困在道祖之境无法挣脱？
“你问错人了，我帮不了他。”
“但他是特殊的，或许有办法自救。”
说到顾青，老者语气多了几分敬佩。
他是道祖，顾青的成长瞒不过，只要他想知道，就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那你能帮我找到他的本源吗？”
顾念说的是本源而非本体，但老者明白她的意思。
顾青现在哪里还有本体？
顾青已经化道，成为与大道同存的大道之源。
“可以！”
老者微微颔首，随手一指，眼前出现一条空间涌洞，直通大道之源。
顾念毫不犹豫的一步踏入其中，空间涌洞随之消失。
老者收回目光，望向姜知微，语气哀伤：“徒儿，你当真决定好了吗？”
“回禀师尊，徒儿决定好了，至死不悔。姜知微语气坚定。
“好，给你。”
老者一指点在她眉心，无尽大道之力灌注入她体内。
姜知微修炼了他的大道，是他最完美的载体，可以完美容纳并炼化他的道祖道果。
虚空裂开，一团本源从中涌出，散发出至高无上气息，没入姜知微体内。
“徒儿，杀了为师。”
他这道身体，不过是一缕意念罢了。
但道祖的意念，犹如道祖。
如果不把他所有意念磨灭，姜知微根本就不可能炼化他的道果。
“师尊……”
“痴儿，不要犹豫。”
世人只知道祖至高无上，所有道主都想成为道祖，殊不知，所有道祖也想成为道主。
老者早就受够了道祖之境，无情无欲活着，这对他而言就是最残酷的毒药。
不仅他想死，所有道祖都想死，可是却无一物能杀死，磨灭道祖。
“师尊……”
姜知微呢喃，绝美脸庞划过两行清泪，坠落无垠虚空。
炼化了师尊道果，她就是道祖，拥有至高无上道果的同时，也要承受无尽的长生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