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冲进去的将士,全部被烧成火人,围着刺鼻的焦糊味,李自成、刘宗敏……一众将士,大怒!
可是,他们除了愤怒,无能为力!
只能愤怒的、静静的看着这些恐怖的火人,被慢慢烧成焦炭、烧成灰烬。
“汝侯,上大炮,报仇!”李自成火人全部倒下,大火渐渐熄灭,立马咆哮怒吼!
“陈永福,炮兵,上……”刘宗敏亲自下令。
陈永福立即指挥一众炮兵,顶着盾牌,将十几门虎蹲炮,全部抬到倒塌城墙豁口。
最后的一百多枚炮弹,也全部送上去。
“炮口,对准石墙!”
“点火!开炮!”
陈永福提刀怒吼!
轰轰轰......
轰轰轰......
轰轰轰......
无数枚开花弹,极速射在石墙上。
齐胸高的环形石墙,纷纷被砸倒、炸碎、炸飞。
石墙之后的山东兵、神机营士兵,纷纷被碎石射伤。
“撤......后撤二十步!”刘泽清猛然大吼。
一众山东兵,吓得立马提盾、护在胸前。
“撤......后撤五十步!”刘泽清猛然大吼。
一众山东兵,立马后撤,远离石墙。
戚元辅也率领一众兄弟,极速后撤,躲避飞石。
他们知道,更大的战斗,还在等着他们。
轰轰轰......炮声停止的时候,明军辛辛苦苦建造的石墙,也全部被射翻,全部被炸碎。
进入咸阳城的大道,终于全部畅通了。
只不过,田见秀手下大将,已全部战死。秦王之位,彻底与他无缘。
“弟兄们,跟我杀!”
早已做好冲杀准备的刘芳亮,一把提起方天画戟,大吼一声,率领一众左营兄弟,骑兵、步兵配合,长枪、弓箭合力,踏着焦胡的尸体,奋力杀进豁口。
弓箭射击,战马冲击,步兵冲杀......三种攻击方式,猛烈撞向山东兵和鸳鸯阵。
刘泽清、周凤翔立马率领山东大汉,结阵而战,死死守住,坚决不退。
戚元辅率领四百鸳鸯阵,层层叠叠,排列在山东兄弟之侧,藤牌、狼筅、长枪、狼牙棒......又组成最原始的阵型,死命抵挡刘芳亮的左营大军。
这一次,是真刀真枪、公平公正的较量!
这一回,是血与肉、生与死、勇气与勇气的砍杀!
大顺军、山东兵、鸳鸯阵,不停倒下,不停消亡。
......
塌陷的朝阳门城头两侧,郑隆芳、刘之干继续组织山东兵兄弟,嗖嗖嗖......弓箭倾泄而下,轰轰轰......滚木礌石疯狂砸下,对刘芳亮的左营,又造成严重打击。
李自成骑在高头大马上,咬牙切齿,紧握缰绳,指节发白,死死盯着如恶魔大口、吞噬活人的巨大豁口,突然大吼:“擂鼓!”
刘宗敏紧跟着大声吼叫:“白广恩,上!”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巨大战鼓声中,护军将军白广恩,立即翻身下马,带着一众攻城敢死队,顶着盾牌,背着大刀,提着云梯,快速冲向朝阳门豁口两侧。
四十个攻城敢死队,四十把攻城云梯,左边二十把,右边二十把,快速搭上城头。
此时,城头两边,兵力不足,弓箭不足,滚木礌石也不足。
白广恩顶着盾牌,扶着云梯,冒着箭矢,躲避着滚木礌石,快速踏梯而上。
城头垛口,两名士兵看白广恩冲来,迅速出枪,封住白广恩前进道路。
白广恩猛然侧身,挂在云梯一侧,随即一把抓住刺来的长枪,狠狠一拽,将两名明军兄弟拽下城头。
嘭嘭......两声,摔得粉碎。
白广恩看垛口一时空虚,再次快速登梯而上。
哒哒哒......白广恩快要冲到垛口,两把长枪,又狠狠刺来。
当......的一声炸响,白广恩用盾牌挡下一枪。
迅速出手,抓住另一杆长枪,猛地一拽,又把另一名明军,拽下城头,摔死城下。
“着......”白广恩大吼一声,手中盾牌,猛然砸向另一名刺空的长枪兵。
长枪兵急忙躲避,白广恩猛地一把攀住城墙垛口,猛地发力,一下跃上城头。
看着一众惊慌的明军,跃上城头的白广恩,一脸不屑。
这个大明督师洪承畴都管不住、收服不了的人,发起狠来,可是李自成麾下最狠的狼,专制各种不服。
郑隆芳大怒,提起大刀,一刀劈向白广恩。
白广恩一跃闪开,一跃而下,从后背拔刀,杀入山东兵群中。
鬼头大刀,上下翻飞,左右横砍,砍得山东兵死伤一片。
身后亲兵,也无源源不断通过白广恩杀开的垛口,冲上城头,占住城头。
此战先登之功,白广恩一人得之!
“弟兄们,杀……”
“把这些贼人,给我赶下去……”
郑隆芳大怒,大吼,提刀奋勇冲杀向前,想要将白广恩和一众贼兵,赶下城头。
可是,谈何容易?
白广恩和一众亲兵,个个都是亡命之徒,他们九死一生,才杀上来。前进一步,就得荣华。退后一步,就得归西。
亡命之徒,就是敢玩命。
白广恩迎着郑隆芳的大刀,提刀而上。
咣咣咣……两把大刀拼命砍杀在一起,砍得火星四溅,刀口卷刃,虎口渗血,手臂生疼。
砍杀中,冲上来的贼军越来越多,两名亲兵,立马加入战团,助战白广恩。
三人三刀,将河南副总兵郑隆芳围在一个死角。
“啊……”郑隆芳大吼一声,奋力挥刀,想要脱险。
一刀斩出,挡开一名贼兵大刀!
一刀直刺,刺入一名贼兵胸膛。
可郑隆芳的胸膛,也暴露在白广恩的卷刃刀锋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