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朕能做的，都做了......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无归低眉敛目，但那种骨子里的傲气却永远也无法遮掩：
“儿臣明白。放心吧，父皇。这片江山，只会是夏氏的江山。”
夏浔笑着点头，抓着无归的手紧了紧：“朕还能撑点时间，你不用担心。叫你回来，是让你把王如璋带到北疆去，他有大用。”
“好。”
*
刚回来，无归就又带着人离开，马不停蹄地赶回北疆。
与来时不同的是，多了一个身形羸弱面容儒雅的囚犯。
回到了铜骨关，无归才明白夏浔所说的大用是什么意思。
这个大魏的右相居然是燕帝的亲生弟弟？
“......”
算了，管他多狗血，打赢了就行了。
想到皇宫中那还在硬撑着的父皇，无归亲自提枪上马，大破燕军。
元承泽作为燕军统帅邀战，被无归断了一臂，当场被俘。
主帅被俘，军心涣散，燕军不战而退，朝廷主动求和。
战火渐熄。
无归看着堂下的断臂青年，有些玩味地笑道：
“五年前你父皇能派大军来救你，现在，你觉得他还会这么做吗？”
元承泽脸色阴沉，眉宇间的锋锐如一般出鞘的利剑一般，寒光闪烁，带着杀伐之气：“成王败寇！不必多言！”
“好。”
无归赞同地点头。
成王败寇，就是这样。
“怎么说之前也算相识，本宫让人带你去洗漱，换身干净的衣服。在黄泉路上，也体面一点。”
无归打量着元承泽那身血迹累累的盔甲，觉得让人以这种姿态去死有些不太人道，大手一挥，就要让人带他去好好收拾一番。
“本王不洗。”
挥开了欲触碰他的手，元承泽拢了拢衣服，认真地看向无归，重复了一遍：
“本王不洗，直接来吧。”
“为什么不洗呢？好歹留个体面吧？”
无归问。
元承泽脸色漠然，知晓自己死期已至也毫无惧怕，淡淡的语气好像只不过是在说一件小事——
“本王的手下因保护本王而死，这些血就是他们的勇士勋章。本王要带着他们，共赴黄泉。”
无归：“......”
她微微一笑：“好，依你。”
......
元承泽穿着一身血衣，在大刀落下来的那一刻，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无惧无怕。
“皇姐，你，你不能这么做！”
夏崇惊恐万分地看着无归，脖子上传来的凉意让他止不住地颤抖，锋锐的刀身反射出了他那惊恐到扭曲的神色。
“你当初放了元承泽，本宫还没跟你算账呢。正好，现在一次性算个清楚。”
无归站在桌边，正用左手认真地练着字，虽然有些歪歪扭扭不太美观，但还是看的过去的。
一个“良”字写完，她才手腕微动，将毛笔搁在案上，坐了下来。
夏崇还是不死心地求饶：“皇姐，那是皇弟一时鬼迷心窍，皇弟再也不敢了！皇姐饶命！”
“本宫可不是你姐，别乱攀亲戚。”
可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就感觉后颈一片酥麻，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脑袋骨碌碌的滚在地上，一道黑光却突然从没头的身子里钻出，眨眼间就失去了踪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