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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历史军事 > 穿越之捡了个奶娃当妹子 > 第239章 掌兵者的绝望与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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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掌兵者的绝望与觉醒

这天清晨,萧晋策马狂奔而来,靴上还沾着昨夜的泥浆,一进房里便急声禀报:\"小王爷!议和谈判破裂了!\"

吴天翊背对着他立在窗前,晨光将他苍白的侧脸镀上冷霜,手中握着的狼毫在宣纸上顿出墨团。

其实这早在意料之中,萧晋望着那道单薄却笔直的脊背,心里泛起不安。

\"小王爷,估计阿骨打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萧晋抱拳上前,眉头皱成死结。

\"哼,何止是开始行动?\" 吴天翊突然转身,眼底跳动着暗红血丝,将一卷密报狠狠甩在案上,\"他们的铁骑已过苍狼渡!这里距云中镇不过八十里,最多三日便兵临城下!\"

羊皮地图在风中哗啦作响,标注苍狼渡的红点如同渗血的伤口。

萧晋展开密报的手猛然颤抖 —— 北蛮竟在五日内强行军百里,连素来险峻的飞狐陉都被踏平。

\"五天... 怎么可能?\" 他喃喃道。

\"如果再给三天,不,两天!\" 吴天翊重重捶在案几上,震得烛台摇晃,\"城中百姓还未完全转移,新铸的拒马桩也缺最后三百副!\"

他抓起案头的虎符,指节因用力泛白,青筋在苍白的皮肤下暴起如蜿蜒的血线:\"传令下去,让欧阳都尉命玄甲营死守风蚀谷!”

“无论如何都要把北蛮铁骑阻击在那里,给云中镇百姓争取撤离时间!\"

萧晋望着少年眼底燃烧的血丝,喉间发紧:\"风蚀谷地势狭窄,怕是......\"

\"狭路相逢,勇者胜!\" 吴天翊怒目圆睁道,随即他想了一下说道“命欧阳都尉将尽量多的轰天雷送、弩箭至玄甲营,让他们尽量避免与北蛮铁骑正面接触!”

\"告诉欧阳都尉,只要撑过三日,我亲自率援军支援他!\" 吴天翊猛地抬头,目光扫过墙上的地图,\"萧郡丞,你速派人加快云中镇百姓的转移进度!妇孺老弱务必优先,决不能让一人落在敌军手里!\"

\"是!\" 萧晋抱拳欲退,又顿住脚步,\"要不卑职亲自前去?沿途关卡调度需有人坐镇,卑职......\"

\"正合我意!\" 吴天翊将染血的虎符塞进他手中,冰凉的金属硌得萧晋掌心生疼,\"带上我的令箭,遇阻者先斩后奏!记住 ——\" 他突然抓住萧晋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皮肉,\"百姓的命,比这满城的军备都重要!\"

萧晋望着吴天翊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指尖死死攥着虎符,骨节因用力泛出青白。

少年眼底翻涌着炽热的火与冰,明明身形单薄如风中残叶,掌心的力道却似要将最后的生机都注入他体内。

这一刻,萧晋忽然想起这些年见过的王公贵胄 —— 有人视百姓如蝼蚁草芥,有人将民生当邀功筹码,却从未见过像眼前少年这般,愿将整副身心都押在护佑苍生之上的当权者。

\"卑职明白!\" 萧晋单膝跪地,声如洪钟,\"若不能护得百姓周全,萧晋愿提头来见!\"

起身时,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案头 —— 早膳的小米粥凝结出灰白油皮,两个冷硬的馒头在青瓷碟里泛着冷光,昨夜的汤药更是原封未动,铜碗边沿结着褐色药垢。

望着这几样被冷落的食物,萧晋喉头突然发紧。

原来这位少年王爷,竟连进食的时间都吝啬给自己。

那些熬红的眼眶、染血的绷带,还有此刻单薄得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的身形,都在无声诉说着他如何将全部心血熬成光,只为护住这座城、这群人!

晨光斜斜切进房间,在吴天翊苍白的脸上投下锋利的光影。

他望着萧晋远去的背影,单薄的脊背忽然微微佝偻,像是被无形的重担压弯。

案头摊开的地图上,风蚀谷的标记被朱砂点得猩红,如同悬在他心口的利刃!

\"欧阳源一......\" 他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羊皮纸上凸起的山脉纹路,仿佛这样就能抚平内心的不安。

墙上密密麻麻的调兵标记在晨光中明明灭灭,玄甲营的兵力部署图被反复涂改,墨迹层层叠叠,透出决策者的焦灼。

百姓转移路线上那道用细沙铺就的虚线,此刻正随着帐外穿堂风簌簌颤动,恰似他悬在半空、无处安放的心。

前世读史书,总觉那些掌兵者挥斥方遒、谈笑间决胜千里,金戈铁马的传奇何等潇洒!

可当虎符真正握在掌心,才惊觉每道军令都似千钧重,压得人连呼吸都发颤。

此刻案头堆积如山的军报、地图上星罗棋布的标记,还有窗外此起彼伏的备战喧嚣,都在无声撕扯着他的神经。

吴天翊望着晨光里自己投在沙盘上的影子,忽长忽短,竟像是被命运摆弄的傀儡。

终于懂得诸葛亮 \"鞠躬尽瘁\" 四字背后,藏着多少个辗转难眠的寒夜,又咽下过多少口力不从心的苦涩。

原来真正的战场,从来不是旌旗蔽日的厮杀,而是这方寸之间,与天命和人心的惨烈博弈!

这时候的吴天翊真的后悔来到这个世界,前世作为医生,虽也日夜奔忙,在手术室与急诊间连轴转,为抢救病患熬红双眼,但至少手里握着的柳叶刀能实实在在切开病灶、缝合伤口。

可如今掌中的虎符冰冷刺骨,每一道军令都关乎万千生灵,那些在史书里轻描淡写的 \"战略部署\",化作案头堆积如山的密报与随时可能失守的防线。

他望着窗外匆匆而过的传令兵,忽然怀念起前世消毒水的气味 —— 至少在那里,生死尚有迹可循,不像此刻,自己连明天的太阳能否照亮这座城都无从知晓!

“报!”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信使冲进来,在吴天翊面前重重单膝跪地,怀里紧护的蜡丸密信还带着余温。

吴天翊扯开丹阳郡的朱漆印泥,粗粝的羊皮纸上,父亲燕王的字迹苍劲中透着疲惫,字里行间尽是 “保重身体”“坚守待援” 的叮嘱。

可当他展开夹在其中的外公赵常的信笺时,指尖骤然发颤 —— 素白宣纸上的墨迹被水晕染,像是落了一场无声的雨。

信中寥寥数语,却字字如刀:“朝堂已乱,十常侍之首张让与太后党羽把持宫禁,车骑将军陈仲达拥兵自重,三方势力犬牙交错。陛下沦为傀儡,调兵虎符形同虚设。为外公虽居大将军之位,亦如困兽......”

信纸边角还留着被指甲掐出的月牙形褶皱,显然是执笔人斟酌再三的结果。

吴天翊猛地将信拍在案上,震得沙盘上的微型城池纷纷倾倒。

原来自己苦盼的援军,早已湮灭在这场比北蛮铁骑更凶险的权力漩涡中。

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的信里藏着隐晦的歉意,而外公的字迹中,尽是力不从心的绝望。

吴天翊死死盯着信纸上晕染的墨迹,仿佛能透过字句看到朝堂上翻涌的暗潮。

他仰头望向漏进天光的天井,檐角铜铃无风自动,清脆声响却震得太阳穴突突作痛!

喉间泛起无限苦意,他狠狠掐了把掌心,冰凉的虎符硌着掌纹,提醒他已退无可退。

当最后一声铜铃余韵消散在穿堂风中,吴天翊突然挺直脊背,玄色衣摆扫过案头倾倒的墨砚,飞溅的墨点在墙上晕染成狰狞的兽形。

他抓起案上断成两截的狼毫,折断处的木刺扎进掌心,却笑出声来 —— 没有援军又如何?当年诸葛亮以一州之力北伐中原,自己至少还握着整座云中郡!

他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的犹豫与迷茫已被决然取代。

\"来人!\" 他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立刻召集众将,半个时辰后开军事会议!\"

其实吴天翊非常明白,云中郡能撑到现在,靠的从来不是夯土城墙的坚固,而是那些令北蛮骑兵忌惮三分的火器!

可如今,这些杀手锏已然暴露!

以多智如妖的阿骨打定已看穿所谓 \"天降神火\" 的真相,想到那狡黠的北蛮首领此刻或许正在帐中谋划破解之法,吴天翊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二十万铁骑对不足十万的守军,若真到了白刃相接的地步,就算兵力逆转,以大乾士卒的战力,也难敌北蛮自幼马背上磨砺出的悍勇。

更糟的是,仓促之间,轰天雷这些火器的库存已见底。

库房管事昨日的禀报犹在耳畔:\"只剩最后三千枚,连弩箭矢也不足五万支......\"

原本指望以“斩首行动”刺杀阿骨打,使之群龙无首,逼其退兵!

实在不行,依靠火器固守云中郡待援军到来里应外合,可现在朝堂自顾不暇,这个计划也已成泡影!

如今只能拼一场险局了,窗外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将初生的朝阳死死困在云翳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