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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瑾懒得开,他现在已经无心应付任何事情。

可是敲门声仍旧持续不歇地在响,不停地侵扰着沈怀瑾的耳膜,他本来是想要打通电话让保安上来把这人给拖走,但是保安过来也还需要一段时间,沈怀瑾已经心烦意躁到无法忍受的程度。

因此大跨步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如果此刻站在门口的是别人,沈怀瑾真的有把对方暴揍一顿的冲动,但是偏偏不是,竟然是陆清婉。

除开陆清婉也没人敢这样肆无忌惮、毫无耐心地乱敲沈怀瑾的房间门了,看见沈怀瑾脸的那一刻陆清婉就冷哼了一声,“这么长时间不开门,我还以为你死在里面了呢。”

眼下沈怀瑾完全没有跟陆清婉斗嘴的心思,语气很冷地发问,“你又过来干什么?”

陆清婉恰好也没有,她走进房间内,在沙发上坐下来,“我不能过来么,你管不着我吧。”

桌子上面摆放着精致的餐碟,好几层,放置着新鲜的水果和甜点饮品,陆清婉用放置在旁边的叉子随手插了一块凤梨塞进嘴巴里面,不是特别甜,弄得她舌尖有一点发麻的涩意。

沈怀瑾站着俯视她,眼神看得出来没什么耐心,说话也很直接,“没什么事情的话赶紧滚。”

“哈哈哈哈哈哈。”陆清婉笑起来,用手撑着下巴,“怎么心情这么差?”

沈怀瑾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陆清婉的问题,眼神微微垂着,不太清楚在想些什么,灯光在他高挺优越的鼻梁骨处投下一小片阴影,影子在他身后的那面墙上显得高大阴沉。

陆清婉也无所谓沈怀瑾回不回答,她在这片沙发上坐着,轻易闻见仍旧鲜明的血腥气,陆清婉低头很随意地看一两眼,就能看到地板和沙发上红褐色的斑斑血迹,如此刺眼显目,像是被践踏的殷殷红梅。

陆清婉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收回来了,她神色如常地仰起头,那把刚刚用来吃水果的银质叉子仍旧被我在陆清婉的手心,尖端泛着冰冷的光泽。

把玩了一会儿后,陆清婉站起身,和沈怀瑾面对面站着,沈怀瑾仍旧低着头,对陆清婉突如其来的靠近没有任何反应,整个人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陆清婉抬起手,把那把锋利的叉子没有丝毫犹豫地插进沈怀瑾的肩膀里,血倒是没有喷射而出,只是蔓延到银白色的尖锐刀叉上,很快鲜血就顺着叉子往下滴落,一滴一滴地砸到地面上。

鲜血瞬间染红了沈怀瑾肩头那一块白色的棉麻衣服,沈怀瑾终于把头抬起来看着陆清婉,四目相对中,沈怀瑾竟然很突兀笑了,“你刚刚一直在门外,都听见了是不是?”

“二哥。”陆清婉在干这样的事情,声音却依旧清甜又柔和,“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真的很想——”

“杀了你。”

“知道。”

陆清婉是整个陆家最不会对他们这群人心慈手软的人,陆清婉说喜欢不一定是真的喜欢,但说厌恶就是真的厌恶,说恨就是真的恨,说想要杀人毁灭一切也是真的产生了这种欲望和想法。

陆清婉手上用了全力,那柄叉子被越插越深,陆清婉甚至还在沈怀瑾肩膀当中旋转了几圈,空气中传来几声尖锐细小的“咔嚓”声响,或许是叉子的赤锋断裂在沈怀瑾的肩膀里面,也或许是沈怀瑾的骨头碎裂掉了。

沈怀瑾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额头和后背上的冷汗不断溢出,打湿他的头发和衣服,因为在忍耐,沈怀瑾额头和脖颈上面的青筋爆出,偶尔从喉咙当中溢出一声轻微的闷哼,整个人像是一头无助的困兽。

尽管如此,沈怀瑾却没有阻止陆清婉愈发残忍过分的行为,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制止和禁锢住陆清婉的行为,但是沈怀瑾的双手却只是静静地垂在身体两侧。

一切或许不过是他自己罪有应得,沈怀瑾脑子有些麻木地想,陆清婉不过是替陆早早行驶她权利而已。

沈怀瑾在眼下这种极致的痛苦中竟然感到一种酣畅淋漓的痛快。

一分钟之后,陆清婉用尽力气把这柄插进骨头的叉子拔出来,叉子“啪嗒”一声掉落地面,发出钝重的一声响,拔出来的一瞬间鲜血自沈怀瑾肩头飙出,陆清婉很及时地歪了歪头,但是仍旧有几滴血溅落在陆清婉的脸颊和脖颈上。

她闻到更加浓郁的血腥气,不仅来自沈怀瑾的身体内,还有她自己身体内部的。

世界果然需要每个人戴着虚假的面具,按照既定的走向和轨道一步步地走下去,否则一定会招来惩罚,陆清婉早就已经参透这一点,她之前的人生误打误撞地按照这条轨道走了那么多年,现在她不想管那么多了。

陆清婉把嘴巴里面那口快要溢出的鲜血尽数吞下,忍住反胃的冲动。

她跟陆早早的毕业同学会完全不在一个地方,陆清婉坐在位置上面听着周围人虚假客套的说辞,颇为感伤地说起这几年的高中生涯,看着他们欢笑之后又哭泣,内心完全无法共感。

陆清婉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好舍不得的,这些人就算此生再也不见都行,她全都无所谓。

陆清婉只要坐在那里笑一笑,别人跟她说话的时候用温柔轻缓的语调象征性地回复几句,就有一大堆人扎推表达对她的不舍和思念,还有些人对她表达感谢。

老实说,陆清婉连这些人的脸都记不住,更不知道有什么好感谢的地方,她不记得自己帮助过这些人,她也压根就不会帮助人,或许只是偶然表达了一下对对方的关系,或者随意夸赞了一句,竟然也值得记这么久。

毕业礼物收到一大堆,有人竟然还记挂着她拿那么多份礼物不方便,专门替她买了一个容量很大、外观又十分漂亮的手提袋,陆清婉嘴角抿起一个小小的微笑,显得既诚恳又不太好意思,“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