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七皇子殿下的车驾已至衙门外。”
张泽整了整身上的衣裳,“去吩咐所有人收拾一下,即刻出门迎接七皇子殿下。”
“是。”
众人的动作很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所有人集合完毕。
张泽带着一行人,亲自来到门口迎接七皇子。
“下官源柔府通判张泽拜见七皇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其余人有样学样,齐齐向七皇子行礼。
“张大人快些免礼,其余人也都免礼。”
七皇子亲自上前扶起张泽,张泽恭敬道:“殿下请——”
跟在七皇子殿下身后的章大人一行人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张泽。
嚯,这位张通判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年轻有为。
身上的气势一点儿都不比一般人弱,要知道他们这些人在京城虽只是一个小官,却也是京官。
远远不是地方官员能比的,他们常年和勋贵打交道。
最重要的就是眼力见,其次才是个人能力。
有些早就听闻过张泽此人事迹的大人,突然回忆起了几年前有关张泽的往事。
众人来到前厅坐定,张泽一挥手,除林师爷外,其余人全部回到自己的屋子继续处理公务。
“殿下远道而来,下官没有准备,唯有赠予殿下一杯清茶,还请殿下莫要嫌弃才好。”
七皇子端起茶盏,轻轻茶盖轻轻拨了拨茶叶,轻抿一口,“怎会,行了这么久的路,就缺这么一口清茶。”
“张大人是一个懂茶之人,这玉露茶鲜入口鲜爽清冽,如沐清泉。细品之下,微微回甘,泛着兰花的清香,茶汤细腻如丝,真是一杯好茶。”
“哈哈哈哈,难得能碰上一个懂茶之人,殿下若喜欢可多饮几盏。”
“张大人盛情,岂有不应之礼。”
“本殿在来之前便从父皇处听闻张大人极有远见,源柔府的百姓并未提前春耕,虽受了冰雹影响,但是,至少保住了粮种。”
“此事下官不敢居功,下官年纪轻,不经事,陛下委以重任,命下官担任源柔府通判一职,下官不敢怠慢。
源柔府中大、小事,下官都是摸索着前行,此次的事,亦然。”
“大人过谦了,本殿一路行来,见源柔境内百姓均在春耕,一番胜景,令本殿心生愉悦。”
七皇子话锋一转,“本殿此来,是来向张大人请教如何赈灾。”
章大人等听闻七皇子这般直白的话语,差点儿把口中的茶水喷出。
殿下,你这般直白,就不怕张大人拒绝你,又或者如喻约那老匹夫一般行事?
这话他们不敢说,只能互相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
张泽表情不变,拱手道:“殿下?赈灾一事,下官并不精通,怕是帮不上殿下。”
七皇子摆了摆手,不甚在意,“无妨,是本殿太着急了些,待本殿回客栈整理一番疑惑,再来请教张大人。”
“殿下一路行来,定然是累了,下官命人收拾了府衙的后院,殿下屈尊,暂住府衙后院如何?”
“好啊,多谢张大人了。”
章大人等人只觉得没眼看,不是七皇子殿下原先不是这样的。
七皇子殿下莫不是抽风了?又或者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呸呸呸!定然不是!
只是,殿下怎么突然这般好说话了,明明先前不是这样的啊。
张泽亲自领着七皇子殿下到了后院,几日前,后院就收拾干净了。
此时,踏入后院的众人都被震惊到了。
这,这是源柔府这等穷乡僻壤的府城能有的府衙后院?
他们莫不是眼花了不成,比之一般的公侯府邸也是不变的。
“原先府衙的后院比较宽敞,下官便做主,吩咐手底下的人用水泥进行了一番修缮。
原是为了试验水泥的效果,能修缮成这般模样,属实是超出了下官的意料。”
七皇子指着对面的房屋,“这些都是用水泥修缮的?”
“并非全是用水泥修缮的,水泥比较笨重,全用水泥,作房梁的木材承受不住。
因此,屋中的地面用的是水泥修缮的,墙面用了水泥加固……”
张泽大致将后院的建造情况向七皇子说了一遍。
一进屋内,布置得十分雅致,屋内装饰虽不多,但是不会让人觉得简单。
“此处本殿很满意,张大人费心了。”
“殿下和诸位大人先在此处稍作休息,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衙役们去做。”
说罢张泽没有继续留下,转身又回了前院继续处理公务。
林师爷面上纠结了一瞬,还是小声说道:“大人,七皇子殿下瞧着少年心性,倒是与先前我们邸报中的略有不同。”
“师爷,七皇子代表的是皇上,眼底是容不得沙子的。”
“下官明白了。”林师爷缓缓点了点头,随后去一旁,埋头处理公务。
侯春福不知道主子为何要应下,在府衙后院留宿一事。
“春福,去把前些日子本殿写的草稿取来。”
“殿下。”侯春福很快取来了草稿,七皇子坐下,开始整理自己的疑问。
“殿下,奴才去打听了,府衙中有一个厨房,官吏们平日里都在府衙里用午饭。
张大人等不少官吏傍晚下值后会回自己的家中,有一些衙役留守府衙。”
“府衙中既有厨房,你便吩咐人去采买些菜蔬,让厨子们做菜。”
“是。”
侯春福怕委屈了自家殿下,吩咐去采买菜蔬的侍卫多买些肉回来。
“大人,侯公公买了不少菜蔬,吩咐我们帮忙做菜,此事我们要不要应下?”
“应下即可,七皇子带了不少的侍卫前来,这些日子你们怕是要辛苦许多,后厨所有人赏十两银子。”
“多谢大人,某替大家伙多谢大人,一定尽心侍奉好七皇子等大人。”
“小弟,你今日见到七皇子没?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三姐,你的消息够灵通啊,不到半日的功夫,你就知晓了。”
“害,那么一大群人浩浩荡荡进城直奔府衙,城里的人又不是聋子瞎子,哪能注意不到。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七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泽如实道:“不清楚,只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七皇子要在源柔府待多久?”
“不知,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一切全凭七皇子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