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子丰领着阿追顺着石阶走入峡谷。
感受着清风的吹拂,鼻腔里的花香,听着耳畔的水声,呦呦鹿鸣,阿追感觉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而赢子丰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虚幻的,并非实物。
“我还是不能理解,信仰这种虚无缥缈的力量居然能造就出这番景象,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
科学虽然能营造幻象,甚至通过神经传递模拟出各种感触,但那却远不及眼前的景象更加真实。
“不对呀,大秦已经灭国了,你怎么还会有这么庞大的气运?”阿追抓住了关键漏洞。
赢子丰解释道:“气运也是一种能量,既然存在,那自然就能寻到相关的储存之法。大秦虽灭,但我这个十六公子可还没死啊!”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你存在,那这份属于大秦的气运就不是无根之物,只要你不消耗,那这气运就能长久存在,直到你死去的那一天?”
阿追很快又发现了另外一个漏洞:“可这也不对啊,历朝历代的皇室都有子嗣存续,那他们的气运为什么都消散了?”
赢子丰慢慢解释道:“他们的气运自然是消散了的。他们凡夫俗子感应不到自身气运的存在,所以不知道怎么去应用,一些无意之举就有可能会造成气运的流逝。”
“气运就像是黑夜里的手电筒,能够照亮前路,感应不到气运就好像是不知道开关在哪里一样。”
“手电筒一直亮着能够让你看清前路,可电量总有消耗完的一天。”
“而我能看清前路,所以用不着手电筒照亮,于是我就把开关给关上了。”
“可就算是不去使用,电池也还是会有所损耗。所以我就找了这么个地方,将所有的气运都藏在了这里,创造一个虚无的小世界,以确保气运的消散速度降低至最缓慢的状态。”
赢子丰越说,阿追的心里就有越多的疑问。
“可我当初见你使用过那所谓的气运之力,很淡泊。你如今这些气运又是从哪里来的?昆仑的气运?”
确实可以解释得通,赢子丰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传播了昆仑神王的信仰,收获了无数的信徒,这些气运加起来,确实会很庞大。
赢子丰解释道:“在过去,气运、龙脉,一直都是以一个整体的形式而存在的。”
“南朝谢灵运曾言:天下才气共十斗,曹子建独占八斗,李杜共合一斗,吾亦分得一斗。”
“这里说的才气也算气运的一种。”
“气运作为一个流动的整体,谢灵运却拿自己与古人相比较,那这气运又如何能同时出现在不同的时间节点呢?”
“这就好比是有人告诉你,大秦的军队要来攻打大唐了。显然是不可行的。”
“但是,信仰源自于人的精神寄托,现在的人有信仰,过去的人自然也有属于自己的信仰。”
“现在的人与过去的人如果信仰同一个目标,那么他们的精神力量最终去往的地方一定是相同的。”
“大秦的气运在国灭之时,消散的八成气运都分归了楚汉,而剩下的两成,有一成五归于秦民,有半成归于我。”
“之后的无数岁月里,但凡有赞誉大秦者,都会产生一丝微薄的气运汇集我身。我就将这些气运都剥离到了这里。”
“昆仑的气运也汇集在此,但光凭大秦和昆仑的气运,还远远做不到创造一座山谷的地步。”
说话期间,赢子丰已经领着阿追来到了七间茅草屋前。
在这里,已经有七个人等候在此。
这七人都是白发老人,穿的是古装长袍,形式各异。其中还有一人穿着彪悍,体态丰盈,一看就是草原人。
“他们是?”
赢子丰上前一步:“我来介绍一下,这七位,抱剑的是汉朝刘觉,隋朝杨天,唐朝李侃,宋朝赵泽,明朝朱慈溪,清朝爱新觉罗·烰同,最后这一位凶悍魁梧的,是草原孛儿只斤·可江,元朝的。”
“他们都是皇朝遗嗣,各带气运,这山谷里的气运有一半都是属于他们的。”
介绍完七位王朝遗嗣之后,赢子丰又介绍阿追道:“这位是来自天使文明的高阶天使阿追。”
“你们好。”阿追礼貌的问好,但是那七个老头却没有任何动作,依旧僵直的站在那里,看着赢子丰。
阿追小声问赢子丰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呀啊!”不待赢子丰解释,可江大喝一声,挥舞着拳头就砸向赢子丰。
“轰。”
赢子丰与可江对轰一拳,可江后退五步,赢子丰也是被击退一步。
此地有气运相助,可江战力倍增,而赢子丰常年不在,身上气运稀薄,自然得不到多少助力。
“噌。”
“嗡。”
烰同与朱慈溪虚空一抓,一刀一剑各入其手,剑吟刀鸣之际,两人已经翻身而至,一人攻下,一人攻上,逼得赢子丰节节败退。
“住手。”
阿追唤出烈焰之剑,正要上前帮助赢子丰。突然一杆长枪拦在她的面前,来者正是杨天。
“阿追,没事。”赢子丰说了一声,随即打出一记皇龙拳逼退烰同与朱慈溪。
“百年未来看望诸位了,火气见长啊!”
刘觉说道:“三日前,定秦剑无端出鞘,属于大秦与昆仑的气运震荡波动,我料想必然是你的心魔作祟,所以需要试探一番,看看你是否入魔了。”
“可曾试探出结果来了?”
刘觉并未回答,而是沉吟问道:“你来取剑了?”
“是。”
“嗯,你的心魔既然出来作祟,我料想必是那场浩劫来了。今日你带外人入谷,对方还是天外之人,我就知道你是来取剑了。”
刘觉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只是,你是否还有资格取剑,我们得验上一验。”
赢子丰皱眉问道:“你们想如何验证?”
“当然是打上一架再说了!”可江脾气最急,自虚空中抓下一把金色雾气,幻化成两把弯刀,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冲上去与赢子丰交手。
李侃笑道:“这憨子虽然莽撞了些,但大差不差我们也是这个意思。”
沼泽忙道:“我其实没什么意见,也不擅长打架,所以我就不掺和了。”
说罢,他就退到一旁,挥袖变出一张书案,伸手一招文房四宝,居然是想要作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