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思早就忍不住了，刚才一进门，这东西便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只是一直不好意思要求应渊打开给他看。
“急什么？”应渊笑了笑，拿了遥控板，按了开机键，拉着白九思坐在了沙发上。
白九思眼睛一直盯在屏幕上。
回来的时候，应渊已经给他讲了电视里有什么和为什么大家会喜欢电视。
这东西，他在博物馆里也见过。
只不过，应渊说博物馆里展览的是很多年前的老东西，现在已经淘汰很久了。
博物馆大厅里挂着一个和应渊家里这个一样的东西。
应渊说那个不能叫做电视，应该叫做屏幕……
总之，今天他接触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被叫做电子产品的东西，他都分不清楚，什么是什么。
应渊看着白九思呆愣愣的样子，心中好笑，他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从什么看起好呢？”
“神仙，我要看看这里的神仙。”白九思扭头去看应渊，很坚定的说，“我要看看电视里的神仙究竟是什么。”
应渊想了想，便找出了压箱底的纪录片……
从神仙大全到物种起源，到上下五千年，再到工业革命，最后到近现代战争大全。
白九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使劲儿瞧。
应渊看的直打哈欠。
神仙大全播到一半的时候，应渊已经忍不住了，可白九思就像是被钉在了沙发上，他想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都不行。
他只好盘膝坐在沙发上打坐，等着白九思看腻。
听到第一声枪响的时候，白九思如遭雷击，他扭头去看应渊，见应渊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瞄着自己，他忽的落下一滴泪来。
“怎么啦~”这将应渊吓了一跳，他急忙将人拉过来，抬手擦掉这滴眼泪。
“我心中难受。”白九思用手指着电视，“这里真的没有神仙吗？”
应渊挑了挑眉，他摇了摇头。
“有的？！”白九思瞪圆了眼睛，“真的有吗？”
应渊点了点头，他抿唇看了一眼电视，枪炮轰鸣，场面混乱。
“有的话，他们都去了哪里？为什么会让这里的凡人遭受这样的苦难？”白九思不理解，他偏头看着应渊。
应渊舔了舔唇，“这已经是干预后的结果了。”
“什么意思？”白九思不懂，战争死了那么多人，累累白骨比之前那部影片中五千年加起来的还要多，“干预了，怎么会？”
“这里发展的太快了。”应渊抿唇笑了笑，“凡人的能力早就超过神仙……”
白九思微微愣怔，他指着电视机里阵阵轰鸣的枪炮，“你是说，那些东西，会伤害到我们？”
应渊点了点头，“不止是伤害，我和你说过，咱们如果在这里暴露了身份，会被抓走研究。”
“我当你是在唬我……”
“我为什么要唬你？”应渊唇角微勾，“这是实话。”
“研究什么呢？”白九思抬手揉了揉眼睛，他脑子浑浑沌沌的。
应渊笑了笑，偏头看着白九思，“这样吧，你看了这么久了，我考考你，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是谁？”
“是谁？”白九思瞟了一眼电视，“五千年来，这里的聪明人太多了，我实在是找不出谁是最聪明的那一个。”
“不说那么远，只说近百年来的聪明人吧。”应渊眨了眨眼睛。
“近百年来？”白九思想了想，见应渊不停的用眼睛瞟着电视机给他提示，于是他猜测着说，“不是这里的人，是个外国人。”
应渊抿唇笑了笑，用手去点白九思的额头，“才来几天？你怎么还有国别之分了？你告诉我，你是哪国人？”
“我自然是这里的人。”白九思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长发，又指了指应渊的短发，“我这样的和你这样的祖先一模一样，你说……”
“反了你了！”应渊瞪圆了眼睛，“占我便宜，你想翻天不成？一会儿就将你的头发剪掉。”
白九思憋着嘴不吭声，只闪着一双眼睛去看应渊。
应渊见他这委屈样子，不由失笑。
他抬手敲了敲白九思额心，算是惩罚。
白九思抬手揉了揉额头，口中嘟囔，“我和这里的人长的一模一样，那我自然也是这里的人，那、那些，”他用手指了指电视，“那些和我长得不一样的，不就是外国人吗？！”
“嗯~”应渊拖长了声音，“全亚洲都长这个样子，你为什么独独为这里的人落泪？”
“你净说些废话，我和这里的人说一样的话，那些叽里呱啦的鸟语我又听不懂……”
“本君怎么记得，你能听懂鸟语呀~”应渊挑了挑眉，他抿唇而笑。
“那话比鸟语还难听~”白九思小声嘟囔了一句，他摇了摇应渊的胳膊，“我不喜欢无缘无故欺负别人的人。”
应渊摇了摇头，他呼出一口气，说回了原话，“那些外国人，谁是最聪明的那一个。”
“爱因斯坦！”白九思眼睛亮了亮，他将应渊的手握在了手中，“咱们是一国的，讨厌的人，也都是一样的。”
“本君没有国别，”应渊抿着唇不住的笑，见白九思垮了脸，他摇了摇头，随即说道，“但本君确实有好恶。”
白九思眼睛立刻又亮了起来，他放开了应渊的手，仰面看着应渊，笑的见牙不见眼，“我就知道，你和我喜欢的讨厌的，都完全一样。”
应渊拿他没办法，只抬手点了点白九思的鼻尖，“你知道他死了之后的事情吗？”
“死了之后的事情？”白九思愣了愣，“他死了，便要去鬼界……”
“不提他的灵魂。”应渊摇了摇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白九思被应渊的表情传染，不由得也严肃起来。
“他的身体，”应渊眉心微跳，“最重要的那部分，是他的脑子。”
“脑子？”白九思想到了方才看见过那些丧心病狂的实验，他满面的惊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老黄历了。”应渊摇了摇头，“为了整个人类的发展，他的脑子，现在还在被人研究。”
白九思张口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