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东西我已准备,仪式可以进行!”
灵忧走到灵虚子身边小声的提醒,后者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袖口,许久后才猛地转身,面向白月。
“这是让我过去?”
对方虽未说话,但白月却已洞悉其深意,只是一想到即将与他同拜三生石,她心口便泛起莫名的疑惑,仿佛有根细针在挑动神经,浑身说不出的别扭。
“灵喜师伯,请问拜这石头的寓意是?”
白月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把话摊开了问才稳妥,而灵喜正要张口,灵忧却已笑意盈盈地解释起来。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拜这三生石,自然是拜的是道。”
“哦~”
对于这个解释,白月觉得非常合理,于是也不再怀疑,两三步便走到了灵虚子的身边。
“师尊!”
待二人并肩而立,白月眉眼弯弯向灵虚子颔首致意,而灵忧仿佛怕她反悔一般,一见她站定,便亮开嗓子高声唱喏。
“仪式开始,新人跪拜三生!”
“跪!”
灵虚子撩起道袍轰然跪地,同时侧头对白月轻唤一声,白月见状不再犹豫,指尖拂过下摆,屈膝随他俯身落地。
“天地为鉴,仙神共证,今以玄黄为纸,以阴阳为墨,立此契书,盟誓永恒,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灵忧话音刚落,一张黄纸裹着朱砂罐递至二人膝前,灵虚子指尖蘸朱,毫不犹豫按在纸上,血色指印洇开时,纸页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契书?不会是卖身契吧!”
白月正暗自纳闷,拜师为何还要按手印时,冷不防右手被一股蛮力攥住,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指尖已被按进朱砂罐,紧接着重重按在黄纸上,猩红指印迅速晕染开来。
“灵喜师伯?”
她猛地抬眸,看向已经松开自己手腕的灵喜,对方却懒洋洋地撇了撇嘴,眼中尽是不屑。
“男子汉大丈夫,按个手印怎么还扭扭捏捏的!”
“我就是觉得这契书很奇怪,总觉得不像是拜师,倒像是…”
面对灵喜的嘲讽,白月很诚实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可话未说完,便被神色有些古怪的灵忧打断。
“这就是拜师的一部分,除此之外还能是什么呢?好了,既然契书已经完成,掌教,你们赶紧叩拜三生!”
“拜!”
灵虚子率先朝着三生石重重俯身,额头几乎贴地,待他直起身后,那双异瞳便死死锁在白月身上,像是两汪深不见底的幽潭。
白月被盯得浑身发毛,只觉对方眼底翻涌着某种近乎执拗的期待,仿佛下一秒自己若敢摇头,这冷面人便能当场落下泪来。
“算了,拜就拜,他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白月心一横,重重将头磕在地上,额头触到冰凉地面的瞬间,灵忧清亮的唱喏声便在耳畔炸开。
“一拜天道!”
“天道好,幸亏不是天地!”
白月虽然觉得这词有些耳熟,细究却又与记忆里的有所不同。
“二拜厚土!”
“看来是我想多了,这词听着倒真有几分拜师的味儿。”
本来还有些怀疑的白月终究是放下心来,于是在“三拜五合”的唱念声中,她和灵虚子完成了“拜三生”的仪式。
“恭喜掌教,贺喜掌教,得此高徒,终身有伴啊!”
恰在此时,灵喜笑容满面地端着两个茶杯款步而来,灵忧见状,立刻上前接过茶杯,分别递到白月和灵虚子手中。
“喝了九心茶,玄生万物,九九归一!”
“不愧是道门,干个啥事都这么多讲究!”
白月仰头将杯中凉茶一饮而尽,随后一阵眩晕自脑底翻涌而上,这熟悉的感觉让她心头一紧。
“茶里有…酒?”
“对啊,茶中带酒,所以才叫九心茶嘛,不过若智你还挺厉害,这么一点点酒味都能让你喝出来!”
灵喜闻言轻笑一声,眼尾微挑。
“太坑了…”
对这堪比现代“酒心巧克力”的茶饮,白月完全赞叹不起来,她只觉浑身气力像被抽走似的,身子一软便向旁栽去。
“小心!”
一直留意着白月一举一动的灵虚子,见她身子歪斜,立刻长臂一伸将人捞进怀里。灵忧与灵喜也快步围拢,面上皆是关切之色。
“掌教,你这小徒弟怎么晕倒了?要不赶紧送到陆神医那,让他把脉看看?”
“…”
灵虚子听到“陆神医”三字,白月先前的话语突然在耳畔炸开,嫉妒如蚁群啃噬心尖,他下意识收紧双臂,指尖几乎要嵌入对方单薄的肩骨,半步也不想将人交给那个名号的主人。
“这小家伙刚才不是挺精神的,应该不像有什么隐疾的样子,或许她是…”
灵喜的那个“喝”字还没出口,忽见灵虚子怀中的白月眼皮猛地一颤,骤然睁开了眼睛。
“若智,你没事吧,刚刚怎么一下子就晕倒了?”
灵忧见状忙问白月是否不适,谁知她理都不理,只是仰头盯着灵虚子,眼尾泛红,唇角还挂着抹傻兮兮的笑,活像一个见到帅哥就移不开眼的花痴女。
“哇,好漂亮的异瞳,居然是个混血的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