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丰这次活捉的山匪里,就包含了郭大宝母子以及他的舅家。
林嫦儿对这一家子人通通没有好感,便没多过问。
周海虽是还念着跟郭大宝他爹的情谊,但一想起,这祸害居然想放火烧死他们。
最后这点情分也就消磨殆尽了。
吴清丰在公事上自来不偏不倚,匪徒里但凡沾了人命的一律斩立决,被迫加入,且手上没沾过血的。
酌情判流放,收监等刑罚。
有表现良好的,也恩准以钱赎之。
当然,这些人都被逼的做了山匪了,大都是家里早早没人,或是,即便有也跟家里断了联系的。
身上肯定没银子,可也不能收在光收监在牢里,毕竟那么些人,单是每日耗费的米粮也是一笔大数目。
宁海县才遭了大水,林嫦儿几个花了大钱才稳住的粮价。
哪有那么多米粮可以给他们消耗的。
吴清丰脑子灵光,很快又想到了林嫦儿。
林嫦儿有些无奈,怎么尽可着她一个人薅,不过她也理解吴清丰的难处,最后捏着鼻子跟县衙达成协议。
以每日25文工钱的工价,跟那些莫名其妙被拐骗上山,也没做过什么恶事的“山匪”签订劳工协议。
至于时限,便是赚够自赎钱为止。
当然,林嫦儿私心里还是不希望村子里的人员太过复杂,所以,要求县衙那边派人来统一管理这些“劳工。”
吴清丰答应的很干脆,又调派了两个衙差过来。
算上之前的两个,临水村便有四个常驻的衙役了,这让林嫦儿想起后世的派出所。
觉得这样倒也不错。
临水村的村民们如今对这种事也见怪不怪了,有见着年纪小的,或是年纪大的,还会跟人攀谈几句,也没将人当囚犯看。
吃喝还是照常包的,除非像厉大跟他娘这种坏痞子,都是一碗稀粥一个馒头,中午跟晚上有白米饭,至少能吃到八分饱。
住就住在河对岸,林嫦儿那些空房子里。
林嫦儿原先还怕这些人闹幺蛾子,不想,这些人自来了村上之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积极又安分。
甚至,在第一批工人的工契到期后,他们还挟伴去顾家跪求林嫦儿能继续给他们工作,哪怕不要工钱,只要能有一口吃的就成。
林嫦而眼下正在扩张商业版图,正是缺人的时候,原本也准备开始对外招工。
跟吴清丰商量之后,便将人留下了,不过因着是管吃管住,所以每人每天要拿出5文钱来当做吃喝跟住宿的费用。
且这些人但凡50岁以下的,都需要跟随海防队训练,但凡遇上海寇进村,或是驰援别的村子,若是偷懒作妖的,一律严惩。
一日25文的工钱,对于那些险些走上不归路的人们来说,就不单是巨款,更是给了他们一条生路。
让他们加入到保卫村庄的大事里来,更是将他们当做了自己人,让他们有了归属感。
故而,重新签订工契之后,无论老少都是红着眼眶从顾家出来的。
他们纷纷在心底发誓从今往后,誓死追随这个面冷心热的大东家,好好做工,好好保卫村庄。
林宴清跟陈昭回程路上又去了一趟津港,以至于回到宁海县,已经是一个半月之后,同行的,还有林嫦儿跟吴清丰盼了许久的吴母,以及,林宴清的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