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空气仿佛被凝固,向茵茵蜷缩在后座角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盯着萧肃冷硬的侧脸,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自己根本威胁不了他。
向茵茵抿了抿唇,还是开了口:“那个人,是萧悦。”
男人听到萧悦两个字,先是一怔,几秒钟后嘲讽的冷“呵”一声,说道:“萧正清那 老家伙果然养不出什么好货色,吃里爬外的东西!”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向茵茵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心里隐约能猜到这个男人应该已经在想着怎么处置萧悦了。
默了默,萧肃偏过头,“没记错的话,那段时间你应该不在公司。”
深不见底的黑眸里带着质疑。“你是怎么知道的?”
车窗上,蜿蜒的水痕扭曲了车外霓虹,映照在向茵茵苍白的小脸上,那苦涩似在心底蔓延。
她对上萧肃审视的目光,说道:“我被开除的第二天,回去收拾东西。员工卡注销了,所以只能走消防通道。”
话落,她的记忆突然变得锋利,心里也在隐隐发寒。
那天她抱着纸箱,听见拐角处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时,便躲了起来。
她看到萧悦倚着防火门,猩红的指甲敲打着手机。
“我这里有瓶药,需要你帮我检测一下。”
萧悦的声音裹挟着阴冷的笑意,在空荡的楼梯间格外清晰,“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另外帮我搞个东西,最好是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中毒,而且还查不出任何成分的玩意儿。事成之后,钱不是问题。”
此刻回忆起这话,向茵茵浑身发冷。
印象里,她从未在萧肃嘴里听到过萧悦这两个字,但是她跟了萧肃这么多年,当然知道萧家有这么与一位毫无存在感的小姐,也知道萧悦基本上没在外人面前以萧家小姐的身份露过脸。
可见萧悦在萧家就是个小透明。
向茵茵和萧悦鲜少的几次碰面,也是见萧悦去萧肃大伯萧正清的办公室汇报事情,而且每次都是行色匆匆。
一个看似无害的年轻女孩嘴里能说出这么恶毒又卑劣的话,而且对方还是自己的堂哥,向茵茵还是相当震惊的。
只是她并不知道萧悦跟萧家其实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向茵茵平静将自己看到的经过讲完,便移开视线,不敢再看旁边的男人。
下一秒,她就被一股大力扯了一把,直直撞进冰冷刺骨的胸膛。
向茵茵仰起脸,怒目对上男人墨色黑眸的这一刻,她哆嗦了一下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也许是憋喷嚏憋得眼眶发红,萧肃捏着她下巴的力度悄然减轻。
指尖摩挲过她光滑的肌肤,不容抗拒地让她直视自己的目光。
他喉结微微滚动,低沉的声线裹着某种压抑的暗涌:“接着说,萧悦还说了什么?”
男人的尾音像羽毛扫过耳畔,带着令人战栗的蛊惑,以前萧肃如果是用这种口吻对她说话,就算是让她跳火坑她都心甘情愿。
可现在,她不吃他这一套。
一想到这个男人面对自己的时候,所有的温情和软语都是给另一个人的,她的脑袋就无比清醒。
向茵茵别开眼,不再看萧肃紧绷的下颌线。
“萧悦还说,萧承早晚会被他搞定,萧家也迟早是她的囊中之物。”
她的声音冷硬,可在萧肃听来,却像是小女人赌气时的嗔怪。
车身猛地颠簸,萧肃死死攥住真皮座椅,修长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但掐着女人下巴的力道却放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