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
张香梅满头是汗,虚弱无力的扶着肚子。
张母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刚才她摔倒把张香梅压着,所以她没什么事,
但她已经吓破胆了,整个人面色惨白,看地上那一滩血,满脑子都是完了。
两个弟媳妇更是吓得连连后,扭头就回去喊人。
街坊邻居指指点点看热闹,没人敢过去扶人,怕被讹上。
唯独周镇跑过来,看人情况严重,拧眉将衣服外套脱下来,把人扶躺平盖上,张香梅泪眼摩挲的看着他,哽咽说:“周镇,我好害怕啊。”
周镇哪顾得上和她说话,喊许满看着她,后匆匆去找医生。
“周镇,别走……”张香梅害怕的哭着喊。
许满看人那样,无语说:“行了,省点力气吧。”
张香梅听到这些话,虚弱的扫了她一眼,咬着下唇直接撇开脸,一副不想看见她的模样。
内心则是在咒骂:都怪这个贱人出现碍事,不然她就能顺利嫁给周镇,周镇细心又体贴,即便娘家不欢迎她,她也有人疼。
就在这时,张家人一群人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香梅!”
“啊!姐,你怎么了。”
两个弟弟吓的都站在原地不敢动。
张香梅听到他们的声音,委屈抬手哭着说:“我的孩子、肚子好疼……”
看到这情况,张家人准备过去,突然张父抬手拦下,眼皮直跳。
“都别动!”
“这可不是在我们家摔的啊。”
张家人一听这话,脑子立马清醒过来,对呀,当初他们可是收了周家的800块钱。
这孩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家可是得把钱退回去的。
一时间人们竟然犹犹豫豫都不过去。
张香梅默默流眼泪,为娘家人的行为伤心。
张父看周镇不在,还松了口气,赶忙朝妻子使眼色让她进家门去。
张母被吓得心慌意乱,看到丈夫的视线,立马哆嗦就要往屋里走。
就在这时,许满突然一把扯住人胳膊。
“别走啊,你把你闺女撞成这样,我家周镇好心去喊大夫了,你一会儿可得陪着去医院。”
“周镇媳妇,这里面怕不是有什么误会,香梅娘怎么可能撞她。”张父立马开脱。
张母下意识挣扎的甩开,胡乱应付说:对,“我、我没有,不是我。”
奈何许满手劲很大,她甩了两次都挣脱不开。
许满紧紧扯着她,大声呵斥:“刚才大家伙可都看着了,你把人绊倒摔了,你们一家人真是搞笑,自家闺女都成这样了,站得老远生怕牵扯上,还不停的开脱,有你们这么一家的吗!”
附近的邻居们交头接耳,对着张家人指指点点。
张父面色一变,“你这姑娘怎么说话呢,难不成当娘的故意害女儿啊,是香梅自己没站稳,我们不过去是怕人多围着对她不好,我的亲生女儿,我能不关心吗。”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有你说话的功夫,过来把人送医院去啊,你心疼女儿就是嘴上说说,那么多人杵那眼睁睁看着,不知道的以为一家子都是蠢货。”
许满说完还翻了个白眼。
“你!”
张父气个半死,咬牙没好气的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本来就是归你们周家管,你们没把人照料好,反而怨上我们当爹妈的了。”
“我呸!你们把人撞倒的,还想把这脏水往我们身上甩啊,找公安来,我倒要看看谁的责任。”
听闻公安二字,张父眼皮跳了跳,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呵斥了一句:“简直就是个泼妇,我才不和你计较。”
“老东西,说不过我就骂我是泼妇,怎么不提公安了,是不是怕把得到的好处都得还回来啊。”
许满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这个恶臭的老东西,这下非得让他把吃进去的全吐出来。
张父看她像是知道什么,生怕她嚷嚷出来,黑脸怒骂:“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这是张家和周家的事,轮不到你说话,赶紧滚蛋!”
周镇急匆匆找医生回来了,老远就听到这些话,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看医生过去查看情况,他走近走没好气的说:“有这精力不如关心关心你女儿,孩子要没事就罢,要有什么问题别忘了当初签下的合约,准备买香去我哥坟头认错。”
张父被怼的哑口无言,他敢和许满叫嚣,那是因为看她是个外人。
周镇作为周家眼下唯一的独苗,自然是说话有分量的。
两名医生背着医药箱,检查过后皱眉,大声说:“来几个人搭把手,赶紧把孕妇抬到担架上,尽快送去前面的卫生院。”
街坊邻居们不动,离得远探头探脑的看热闹。
张家那些人被张父拦着没敢动,一个个也犹豫要不要上前。
一时间这么多人,除了周镇许满走过去,竟然没人上前主动帮忙。
医生都奇了怪了,恼火的说:“你们这么多人就干看着啊,搭把手啊!”
最后有几个邻居妇女过来帮忙搭手,主要看孕妇挺着个大肚子不容易。
张家没人跟去,许满当众又骂了他们一通,最后她和周镇跟着去了。
张香梅情况紧急,直接被送去手术室,周镇兜里没装钱,都不够交医药费。
张家人躲着不来,留许满在,他着着急急骑自行车回家拿钱。
许满压根没有在手术门口守着,而是去对面公共椅上歇着。
那下摔的不轻,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
果不然,没一会儿医生就急匆匆的走出来,“张香梅家属?”
许满这才起身走过去,“我在这里。”
“抱歉,孩子没有抢救过来,大人现在正在做清*宫手术,还需要等一会儿。”
“大人比孩子重要,有劳医生了。”
医生听完这些话很是感激,毕竟有些接受不了,或者思想落后的要孩子不要大人,总之又哭又闹的甚至会袭击医生。
许满一直等到手术完,张香梅被推出来,去到了普通病房。
周镇好一会儿才赶来,整个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去交费。
回来听闻许满说孩子没保住,他低头沉默的许久,最后沙哑的说了一句:“也罢,省得孩子生下来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