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桂娇不知道胡明月的所作所为,到了晚上没人给她喂饭,她怎么吼叫都没用的时候,才知道着急。
然后,就赶紧让胡明月的七八岁的儿子用通讯手环狂轰滥炸她的两个儿子。
她没了胳膊,打不开通讯手环。
眼下若是没有胡明月的儿子,她都怕自己饿死在这个屋子。
可眼下,林松一家也在经历一地鸡毛呢!
林信然和林安然是作为林家大少爷大小姐的身份出去学习的,结果回来之后,不仅没得到光宗耀祖般的热烈迎接,俩人甚至连林家老宅都进不去了。
拿出通讯手环跟亲爹亲妈联系了才知道,在他们不在京城的日子里,他们大房被分出去了。
以后,他们走出去,再也不能肆无忌惮地说他们是将军家的少爷小姐了。
分家出来,他们的身份,就不是爷爷给的,而是父亲给的了。
可父亲,啥也不是。
林安然气地在家里大哭:“那找回来的女人就一定是真的吗?什么狗屎人,回来就霸占别人的家!
我从那里长大,从那里出生,他们说不是就不是啊!”
林老将军去凤家参加小外孙女的生日宴了,所以,对于孙子孙女回林家老宅却被拦的事情,并不知情。
但他早就吩咐了林家老宅的安保们,以后除了他允许的特殊情况,不准林松林柏两家的人再上门。
所以,不管林安然兄妹俩怎么在门口说,林家的门卫就是不放。
他们两个小年轻的还是要脸,做不来撒泼打滚的事儿,怕被人看了笑话,最后问清楚现在的家庭住址,气呼呼地走了。
可回到现在的家,真是哪哪儿都看不顺眼!
“这么屁大点儿的地方,就要我们一家四口住,这特么转身都可能碰到鼻子吧!”
以前在林家,她自己就有一个单独的院子,现在却要她跟父母哥哥同住在三室一厅的居民楼里,这住在平民区有什么区别?
“我跟哥哥,可是为了林家出去的啊!凭什么这么对我们!我不服,我不服!”
林信然也一脸颓然地坐在沙发上,附和道:“爷爷那么疼我们,不可能这么狠心的。爸,妈,等爷爷回到林家后,我跟安然再去找爷爷一趟吧!”
自立门户的这段日子,林松已经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林老将军大公子和林松两种身份带来的落差感。
失去将军府,原来,他连那些异能保镖都养不起。
好在林家给他们留了一点体面,没说断绝关系。
否则,那些往日的亲朋好友,只怕都会躲的远远的,岳家恐怕也不会施以援手的。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
曾经还满心埋怨林老将军偏心,做爹不到位的林松,眼下只想唤醒林老将军的父爱,让他对自己这个儿子还能有些怜惜。
见林松默默不说话,熟知丈夫德行的岳然道:“去吧去吧,都是一家人,也没闹的老死不相往来的。你们都是将军府的亲孙子亲孙女,有什么不能去的?
只是,去可以,但不能惹祸!
眼下,那外面找回来的一家子,正得你们爷爷的眼,别去触霉头。”
岳然现在算是看清了,眼下还是不要跟那对母女硬碰硬的好。
她公公可能处在新鲜头上,他们若此时去触霉头,那不就是故意讨人嫌嘛!
唉,他们之前还是太急躁了。
或者说,他们高估了自己在林老将军心中的地位。
两个孩子得到了父母的允许,情绪稳定了一点。
然后就拿出通讯手环刷消息了。
他们得调整好心态才行,这样才能讨爷爷的喜欢,重新住进林家老宅。
“天啊,妈,你不是说凤家大公子是那个女人的丈夫吗?这网上怎么有人说他是丧尸啊?”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
岳然惊讶。
她这些天根本没怎么上网,因为他们林家分家的事儿也不小,网上也有嘲讽笑话他们的,所以她为了图清静,干脆就一个都不看。
闭眼久了,眼下也不知道京城当下最炸裂的新闻。
林安然仿佛看到什么曙光一样,满眼亮晶晶地看着岳然:“妈,你见过那个凤家大公子吗?他真的是丧尸吗?”
如果他真的是丧尸,那爷爷会不会厌弃了他们那一房人,然后再把他们接回去啊!
毕竟,三叔和小叔都没有结婚,以后恐怕也没机会有后代了。
眼下,不就是他们这一代人最重要嘛!
岳然皱眉浏览着那些消息,仔细在脑海里搜寻关于凤行的记忆。
她只记得对方特别帅,是个没有什么表情的面瘫来着,倒是没听见对方说话,但其他的,没什么丧尸的特征啊!
“算了算了,不管真假,这件事跟我们都没有太大的关系,你们两个当务之急,是获得你们爷爷的欢心!”
“知道了,老妈。”
这俩人怎么着也大了,知道深浅了。
所以,即便在家嗷嗷叫嚣,但还是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只是拿着通讯手环,给林老将军不停的发消息。
等到傍晚,大概是林老将军终于有空看通讯手环了,才给他们回过来,却是告诉他们今天不用去林家老宅了,他不回去。
林安然又气炸了,“爷爷都多大岁数了,晚上还在外面鬼混?真不知道那老太太安的什么心,是不是就想趁着爷爷现在偏心他们,赶紧趁热打铁把爷爷弄死,他们好占家产的大头是吧!”
岳然轻轻打了她一下肩膀,没什么威慑力地劝道:“小小孩子,不准议论长辈是非。”
虽然她也是这么想的。
但又隐隐觉得,不是那么个事儿。
主要是那个名义上的婆婆对公公其实不太上心。
公公逗留外面,肯定是因为别的事吧!
恰在此时,朱桂娇的通讯电话打到了林松的通讯手环上。
才接通,朱桂娇歇斯底里的声音就从通讯手环里响起。
“你们是不是想饿死我?胡明月死哪儿去了?先是她弟弟没了,然后她又消失了。当保姆都当不好,眼下留下个崽子给我,是想让我老婆子伺候吗?”
岳然的眼里立刻划过一丝深深的厌烦。
对于这个农村来的亲婆婆,她真是半只眼睛都看不上。
偏偏林松是个愚孝的,她想夫妻和乐,也只得跟着装孝顺。
没想到这装装的,对方还蹬鼻子上脸了。
以前有林家的家产在前面吊着,她还愿意忍气吞声。
眼下,家产都分完了,她可不想再给一个愚蠢无知又恶毒的农村老残妇伏低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