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这次是真气坏了,打算一定要教训教训这胆大包天的闺女,免得她下次还敢去。
“好了,别打孩子了,染染那山里危不危险?”
方老爷子制止女儿继续打外孙女,心思开始活泛起来。
方家如今的处境极为艰难,虽说准备盖房子,可盖房子的钱都得借女婿的,不是长久之计。
如果那深山老林里真的有天材地宝,他是不是也能进山采药?
他都活到这把年纪了,也活够本了,就算在山里出了什么意外也不用再拖累儿女。
如果能平安回来,卖药的钱就能养活这一大家子。
怎么想怎么划算。
“姥爷,你不会想进山挖药吧?”
沈单染吓得脸一白,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眼自己的亲妈,脸色果然黑得能滴出墨水来。
“咳咳,如果能卖个好价,也不是不......”
“爸,您想什么呢,您多大岁数了,那大青山岂能是一般人说进就能进的,可千万别有这种心思。”
“老头子你这是连命都不要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跟孩子们怎么活啊。”
“爸,染染是天生神力,能徒手打死公野猪的,您这小身板要是对上那玩意儿,可顶不住,我们宁愿饿死也不愿让您冒这个险。”
方家人就像炸开了锅一样,吓得赶紧劝阻方老爷子。
沈单染这个罪魁祸首更是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天知道她这些药材根本不是从大青山里挖的,而是空间里经过灵泉水灌溉灵气滋养的灵药,药效不是普通药材能比的。
只是这话没法拿到明面上说,只能以大青山为挡箭牌,解释自己的药不是普通药。
要是姥爷进山挖药有个三长两短的,她就成了罪人了。
要是姥爷真从大青山里挖了药带回来,拿到寿安堂去卖,以许老中医的眼光肯定能一眼看出来药材的差距。
这样她就露馅了。
总之,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老爷子进山挖药材。
她这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姥爷,我力气大,就算遇到大虫都不怕,普通人可不行,您可歇了这个心思。”
看老爷子跃跃欲试的表情,吓得沈单染赶紧出声。
方老爷子看家里人都强烈反对,沉默良久,无奈地叹了口气,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要不是当初自己被举报出事,也不至于连累得儿子儿媳丢了城里体面的工作,被迫回村务农挣工分。
他知道儿子儿媳都不是干体力活的料子,方家不能指望挣工分活着,得想其他的法子。
想来想去,还是干回自己的老本行,倒卖药材合适。
别的他是不敢想,怕再被举报批斗,可如果卖药给寿安堂,又是另一回事。
沈单染看大家都劝着老爷子还是沉默不语,是动真格的了,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万一老爷子真独自一人进山,以大青山现在的情况,必死无疑。
大家只知道大青山吃人的野兽多,殊不知毒虫毒蛇更多,还有地下暗河,稍不留神就陷进去再也出不来。
危机四伏,处处都是危险,她不能让老爷子进山,不然真成罪人了。
“姥爷,我之所以能把药材卖给寿安堂其实是有贵人引荐,许老中医是看我可怜,破例答应收我的药,加上我卖的药材确实还可以,人家才愿意出高价的。”
沈单染硬着头皮解释,不管说不说得通,先把姥爷的心思给灭了再说。
“贵人引荐?什么贵人这么大的本事?”
方老爷子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活了这么大半辈子,怎么没遇到过贵人,什么贵人这么大的脸面能让寿安堂破例收散户的药材。
“咳咳,就是县城姓郑的一个爷爷。”
“姓郑的老头?我怎么不知道县城还有这号人物。”
方老爷子明显不信,别以为他年纪大了就好糊弄,好歹也是个药材商,县城有几号人物他还是摸得清的。
怎么不知道有姓郑的大人物。
“老头子,染丫头说的不会是郑业成老郑吧?”
“老郑?不可能,那老家伙可是心眼比筛子还多,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方老爷子想到县城唯一叫得出名字来的姓郑的只有郑业成那伙计。
可他就是个老狐狸,不会无缘无故帮助人的。
其实也不怪他不乐于助人,谁让他被自己曾经倾力帮助过的老友坑害得家破人亡呢。
“有次去县城,恰好碰到郑婆婆犯病,我给她治疗的。”
沈单染当然不会告诉大家是自己从空间里拿出来的鸭蛋被郑老头给看上,追着她要买。
给郑婆婆看病也是真的,不然郑爷爷可能不会带她去黑市,更不会把她引荐给许老中医。
冥冥之中,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难怪,我说郑老头不是那种喜欢多事的人,如果事关郑婆子就另当别论了。”
“我说这么多是想告诉姥爷大青山千万不能去,里面不仅有吃人的猛兽大虫,还有数不清的毒蛇毒虫毒蚁,不管哪个咬一口都足以要命,还有地下暗河,地上堆积着厚厚的落叶,根本看不清地下是实地还是深渊。”
“这么危险,老头子你要是敢偷偷进山,我.....我就一头撞死在墙上!”
方老太被吓坏了,使出杀手锏,以死相逼不让方老爷子进山挖药材。
“你这老婆子说的什么话,呸呸呸,老天爷莫怪,老婆子瞎说的,不作数。”
“还去不去?”
“不去,我不去了还不行嘛。”
方老爷子无奈,只能妥协。
“爸,以后咱们两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您可千万别打后山的主意,等药厂建起来,让亲家和染染跟人家专家说说,把大哥二哥他们安排进去当工人,咱家的日子不就过起来了吗。”
方雅担心地劝着老父亲,一边又暗暗瞪了沈单染一眼,都是这个不省心的闺女把老爹给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就差连夜进山了。
沈单染讪讪地摸了摸鼻尖,不敢作声,要是姥爷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