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美人穿一件黑色劲装坐在一架蓝色马车,来到贾似道贾府门口,旁边是一个小队锦衣卫戒备。
“姐姐这是......”贾似道内心慌忙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难道是姐姐犯了错误被赶出来了,可是赶出来了不可能会有锦衣卫戒备。
一想到姐姐还有一个公主傍身,贾似道觉得又有点不太可能,公主虽然不及皇子,可是也没有听说那个公主母亲被废了,赶出来。
贾似道电光火石之间就想到了这么多,然后恭敬下跪,贾夫人也带着儿子,女儿还有儿媳妇一起跪迎贾美人。更远处还有几个贾似道的妾侍也跪在院子里,黑压压的十几个人。
贾美人从袖中掏出令牌,递出马车车窗来说道:“姐姐就不下车了,见了也是徒增伤感。
说一件要紧的事,淮南府出了大乱子,陛下要你接淮南府的差事,要深挖内部,看看这个楼知府贪墨的粮草去了哪里?必要时候凭此令牌可以调动建康府的国防禁军。
你好好准备一下,不日就有旨意下发。姐姐就回宫去等弟弟你的好消息了。”
贾似道双手颤抖着接过令牌,抬头望向马车里影影绰绰的轮廓,喉间发紧:“姐姐放心,弟弟定当肝脑涂地!只是……”
贾美人马车已经缓缓离开,其实贾美人也想见一见这个小时候相依为命的弟弟,只是分别次数多了,就越发不愿意见了。只有记不清弟弟的那张脸了,黑夜之中才不会回忆起来了。
贾美人走了之后,贾似道脸上喜悦之情尽露。
贾夫人忍不住说道:“老爷七年前任度田使就是四品,如今任一个淮南知府也不过才四品。这个淮南府如今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有什么好高兴的。”
贾似道一个耳光打在妻子脸上,呵斥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国家大事,就敢乱嚼舌根。”
贾似道耳光落下的脆响惊得众人噤声,贾夫人捂着脸跌坐在地,鬓边金钗歪斜,几缕青丝垂落额前。
跪在一旁的儿女慌忙扶住母亲,儿媳妇攥着帕子的手微微发抖,远处的妾侍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庭院陷入死寂。
“国家大事也是你能置喙的?”贾似道弯腰揪住妻子的衣襟,眼中迸出寒光,“陛下将淮南之事托付于我,是对我天大的信任!楼知府贪墨粮草,其中牵连的人脉、利益盘根错节,若能借此机会连根拔起......”
贾似道突然顿住,松开手整了整衣袍,脸上重新堆起算计的笑意,“这是陛下给我的泼天富贵!”
贾似道踱步至石阶上,俯视着满院子的人,手中令牌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都听好了!即日起,府中所有人不许与外界私通消息。明日起,我要你们把府里和淮南府这些年的文书、账册,还有与楼家往来的蛛丝马迹,全都翻出来!”
长子小心翼翼开口:“父亲,这都是陈年旧事,一时难于完成。”
“住口!”贾似道猛地转身“若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何用?”
贾似道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瑟瑟发抖的小妾身上,“尤其是你——听说你家在淮南经商?若敢暗中通风报信……”
小妾扑通一下小跪,说道:“奴婢既然入了主家,就和他们再无瓜葛。”
夜色渐浓,贾似道独坐书房,灯光将贾似道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
贾似道摩挲着令牌,想起姐姐马车离去时隐在帘后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姐姐啊姐姐,你既给我这柄利刃,就别怪弟弟用它开一条通天之路了……”
贾美人回宫之后,杨康早已离开了,只有阎美人还在床榻之上酣睡,一张小嘴无意识的喃喃自语,贾美人也听不清楚。
推了推阎美人:“阎妹妹,时辰到了,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阎美人醒来过来,说道:“劳烦姐姐给妹妹在皇后娘娘那里请一个假。”
黄蓉下过懿旨,凡是晚上待选侍君的宫妃,第二天都可以免了晨昏定省,不过后宫女人大多数都没有用这个特权。
贾美人心想妹妹你就作吧,早晚有一天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贾美人帮助阎美人盖好锦被说道:“区区小事,包在姐姐身上。”
阎美人掀开锦被说道:“妹妹和姐姐不一样,年轻人就是受不得热,就不盖这劳子了,妹妹还要在睡一会儿。”
阎美人说完,故意挺了挺饱满的胸膛,上面还有杨康昨天留下的痕迹。
阎美人虽然是贾美人引荐给杨康的,可是现在已经不甘心屈服于贾美人之下了,贾美人作为一宫之主,竟然躺平了,佛系了,这让阎美人心有不甘。
皇后不也没有娘家人,不还是做了后宫之首,绿珠也没有娘家人,成为九嫔之首,这些都激励着阎美人继续奋斗。
淮南府知府楼玉接到完颜齐美的六百里加急,知道自己暴露,完颜齐美要求楼玉自救,不要胡乱攀扯。
楼知府哭笑不得,亏空了这么多,如何能填补,作为江湖第一情报兼杀手组织阎王帖幕后东家,当年杨康统一大业给了阎王帖致命的打击。杀手十不存一,情报网几乎全毁了。
这些年为了训练新一批的杀手,楼知府真的是花了很多钱,楼知府只能倒卖粮食了。这次克扣救济粮就是为了填补倒卖粮食的亏空。
发救济粮给灾民,在楼知府看来,这纯纯是造孽,这白花花的银子发给这些种地的农民干什么。
自古赈灾不都是粥篷一立,开始拖,肥的拖痩,瘦的拖死,给他们一点希望,不让他们造反而已。
这是非常熟悉,原来在大宋就和贾似道干过很多次。这些百姓就和牛马一样,不,比牛马还多,饿死一县,旁边流民立马补入进来,丝毫不用担心没有老百姓。
还能获得很多无主土地。在楼知府看来,这金国完全属于粮食太多了,让这些老百姓吃的太好了。
楼知府在淮南府干了四年,仍是买不到一块土地。税赋低,农民种地收益高,你敢逼他卖地,他就敢玩命。
好像新规定,取消人头税,丁税的一切税赋,农民一亩地收100斤税赋。新技术普遍能有个700斤粮食,算是购买农药肥料100斤粮食,还能有500斤粮食纯收入,
不过最新消息是贾似道前来接任淮南府,这又让楼知府看到希望,毕竟两个人在前朝干过,有一份情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