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爹的好大儿！叫的真好听！”
裴寂昌极具侮辱地喊了一嗓子，满身劳累地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老子杀了你！”
“给爹死求！”
“啊......”
周斯均张牙舞爪地冲向裴寂昌，可被一脚踢在脸上，又疯狂地咬住他的鞋子。
像是疯癫了。
如果隋海、秦楷忠不在这里，周斯匀或许不会如此崩溃，可是这两个仇敌，他们亲眼看到自己高傲的尊严被撕碎、践踏，让其极受煎熬，甚至想死。
“把人带走。”
秦楷忠高喝，几名干警当即冲过去，把周斯匀拉扯开，他的嘴里满是淤泥。
隋海背着手，以睥睨的姿态，望着周斯匀，眼神中没有丝毫尊敬，“跟条野狗一样，乱喊乱叫的。”
“隋海，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是你的直属领导，你得听我的指示，放开老子，啊.......”
周斯匀仰头狂啸，身子剧烈摆动，他已经顾不上肩膀处的疼痛，哪怕已经塌陷，看起来触目惊心。
“呵呵，你连这个年都过不了，还听你的指示？痴心妄想。”隋海冷冷一句，对周斯匀根本不屑，走过去将裴寂昌搀扶起来。
“行了，直接带走吧。”
秦楷忠摆了摆手。
“这是政务大楼，你们敢把我从这里带走，叫宋副书记过来，凭什么抓老子......给宋副书记打电话......我要见纪委组......啊......”
周斯匀大声咆哮着，整个楼里都回荡着他凄惨的叫喊声。
市里面的书记，被局里的人直接带走，涉及到刑事案件，这场面过于震撼了。
职工们都不出去看热闹，人心惶惶的，生怕把自己牵扯进去，急切地想要撇清关系，但凡与周斯匀有关，恐怕都不会善终。
眼下，新任周斯匀的秘书，已经吓瘫在地上了，这个阵仗太大了。
秦楷忠摆摆手，立马让人也把这秘书带走，不管他与周斯匀有没有牵扯，毕竟关系太近了，一定要调查清楚的。
“我才刚刚任职啊，一个月的时间都不到，我是无辜的啊，放开我......”
这是秘书的叫喊声。
随后，办公室的，车队里的，宣传部的，但凡与周斯匀有关的，都要抓回去问话。
已经是人心惶惶了。
宋墨臻缩在那里，提心吊胆的，连大气都不敢出，心里憎恶周斯匀，妈的，你都被抓求了，为啥还喊我爸，真你妈的不得好死。
突然，裴寂昌看向宋墨臻，吓得他浑身一激灵，露出胆怯的神色。
“把这个人也带走，新运占有大股，跟周斯匀的关系很近，所有的事他都有参与。”
裴寂昌指着宋墨臻，大声地叫喊。
“不能血口喷人啊，我下海经商，占股新运很正常吧，这跟周斯匀有什么关系，我我我......我跟他不熟的。”
宋墨臻连忙撇清关系，用力摆着手，连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
“那啥。”宋墨臻一瘸一拐地站起，靠近隋海、秦楷忠，低声哀求：“把我带走，对我爸的影响不好呀，咱们得相互照顾才行。”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宋墨臻开始放低姿态了，原来眼睛都在头上长着。
“咱......咱们是自己人，一个圈里的。”宋墨臻又小心翼翼，且讨好地笑着。
“谁跟你是自己人！”
隋海声音如同炸开，一把抓住宋墨臻的领口，大步往门外走去。
“你不要以为你老子是宋栢，你就可以胡作非为，我亲自抓你，谁犯罪都得整治，我送你进去！”
隋海刚正不阿地高呼，他大步走着，死死拽着宋墨臻的领口，让其趔趔趄趄，驼着背，狼狈不堪地跟着。
现在是让宋栢颜面扫地。
哪怕周斯匀的恶性案件与宋栢无关，但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要借此扒皮。
宋墨臻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可隋海根本不在乎，他这个高干子弟，已经失去了原来的光芒。
随后，秦楷忠和裴寂昌也走到楼下，目视隋海亲自将宋墨臻押送到警车。
秦楷忠给裴寂昌递了根烟，还帮他亲自点上，两人同时深吸，烟雾缭绕。
阳光洒在裴寂昌的身上，脸上的汗水与血渍凝固，疲态尽显。
“寂昌，齐军亮的案件终于收尾了，我真的好好感谢你。”秦楷忠由衷道。
裴寂昌笑着点头，轻拍秦楷忠的后背，他有些太累了，连说话都使不上劲。
随之，隋海也走了过去，点着烟抽起，三人没有过多的话，只是眼神示意。
这一幕，分明是胜者的结算画面，每个人的眉宇间都透露着王者的姿态。
隋海要代替周斯匀的位置了，而秦楷忠也要挂上市长的职位，至于裴寂昌，日化品牌只有一家，那便是心连心，新运已经无路可走。
“滴滴滴。”
突然，警车响起一阵刺耳的鸣笛，一辆车挡住了路，谁这么大胆？
“宋栢的车。”隋海面色凝重，“我过去，那个人应该只是表露态度，不会，也不敢阻拦的。”
隋海大步而去，可裴寂昌也紧随其后。
那辆挡车的轿车，车窗玻璃缓缓落下，果然正是宋栢，那张脸无比阴沉，死死地瞪着隋海和裴寂昌。
“还是我过去说。”裴寂昌将隋海拉到身后，大步走到轿车的后座，俯视着宋栢。
“你什么意思！？”
宋栢冷冷质问，觉得裴寂昌走上前突兀，这人哪有资格跟自己说话。
这道声音远比寒风还要阴冷，这个副书记，将他的压迫感全部释放，仿佛要置人于死地。
“你儿子的腿，是我干废的。”
裴寂昌俯下腰，一字一顿地告知。
“你说什么！”宋栢的眼珠子都在往外凸，脸颊微微发颤。
“就在刚才，我打废了你儿子的一条腿，耳朵不背吧，这回能听清楚吧，周斯匀把你儿当了挡箭牌，我把他的腿给打废了。”
裴寂昌的脸色更是恶毒，他身上还有血腥味，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瘆人。
对于有权力的恶人，只能选择硬刚，你但凡心善，死的连渣都不剩，别指望对方心善。
宋栢的那道眼神，充满死亡威胁，最后默默关起车窗，但心里忍不住忐忑，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裴寂昌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