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芙不再理林闻屿。
该说的，她都说了。
接下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殷芙翻个身，背对着林闻屿的方向，慢慢放缓了呼吸，进入睡梦中。
林闻屿注视着她，黑暗是他最佳的掩饰，藏住了他眼底的情绪起伏。
一夜无话。
殷芙是被食物的香味叫醒的。
“肉包子的味道……”她裹在被子里，皱着鼻尖嗅了嗅，咕哝道，“好香……”
“起床吃早饭。”林闻屿淡淡道。
殷芙用被子半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他。
他估计早就起来了，身上带着外面的丝丝寒气。
桌上，搁着他带回来的早饭。包子馒头和豆浆。
殷芙赖床了一分钟，掀开被子起床。
“你的衣服。”林闻屿把衣服递给她，自觉地背过身去。
殷芙弯唇一笑。
他的品性其实很好。从种种小事和细节里能看出来。
殷芙换好衣服，去洗手间洗漱。
等她出来，林闻屿把时间掐得刚刚好，将吸管插进豆浆杯，“不烫了，可以喝。”
殷芙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你好细心。”
林闻屿有些不自在，别过脸去，冷淡道，“我饿了，自己要吃而已。”
他拿起另一杯豆浆，低头吸了一大口，仿佛是在证明他没说假话。
殷芙轻笑，没有戳破他。
她拿起肉包子，配豆浆。简单的早饭吃得也是津津有味。
“我们吃饱了要去哪里？”殷芙一边吃一边问。
她猜，林闻屿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窝在这种地方。
“等会儿我要出去一趟，你在这里等我，别乱跑。”林闻屿吃得快，已经吃饱，起身去角落搬起一个纸箱子。
箱子里不知是什么东西，大概是他要拿去与人交易的筹码。
“这里安全吗？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吗？”殷芙似乎很担心自己的安危，蹙眉道，“我害怕，不敢一个人留在这种地方。”
林闻屿也皱了皱眉。
这里确实不安全。
廉价又混乱的租房，什么人都有。
根本就不牢固的门窗，挡不住有心闯进来的人。
殷芙长得太好看了，把她一个人留下来确实不安全。
“你……”林闻屿迟疑了片刻，道，“你和我一起去，但不管看到什么，你都不要说话。”
“好。”殷芙干脆地答应。
林闻屿从自己的黑色背包里拿出未拆封的一次性口罩，递给她，“你戴上，不要露脸。”
殷芙听话照做。
林闻屿看她戴上黑色口罩，仍是不太放心，伸手将她后衣领的帽子兜起来，盖住她的脑袋，遮得严严实实。
“可以了吗？”殷芙眨巴眨巴眼，声音在口罩里显得有些含糊，却格外可爱。
林闻屿看着她，心道，不可以，还是太好看了。
即使只能看到她的一双眼睛，依然令人觊觎。
“你穿我的外套。”林闻屿把自己的黑色外套披在她身上。
殷芙乖乖穿上。
他一米八几的个子，外套穿在她身上又宽又大，她就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林闻屿嘴角微微上扬，很快就低头敛住，淡声道，“就这样吧，你记住，不要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