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样喂还能怎么喂?
明霁对于这些事还是太天真了些。
忽视人刻意蹭着指尖的唇瓣，他有些无措的煽动着湿漉的眼眸，“那该怎么喂?”
卫子兮将他捞到怀里，别有意味的抚着他后背，目光深沉。
“师尊知道的。”
他知道什么?
察觉对方的目光极其不清白的在自己身上来回扫荡，明霁表情一顿，很快明白了他的深意。
——明白是让他用那种方式喂！
哪有徒弟这样对待师尊的、好生放肆。
明霁再好的脾性都觉得羞恼，想都没想就拒绝：“不行。”
樱桃这么冰，他怎么……吃的下去?
简直不成体统。
殊不知，所谓体统早就在卫子兮这儿无影无踪了。
有时候软硬兼施的招数在明霁这使得通。
方才冷冰冰的态度先是吓唬了一番，现今又换了另一副面孔，很是温声的请求。
“可是徒儿想看，师尊之前也答应过。”
明霁还没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卫子兮的指腹就先摩擦他的大腿，声音温和如春日暖阳：“师尊，徒儿真的很难受。”
听着和缓，却夹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明知道对方坏心眼多，可听久了，明霁甚至都快软了心肠。
他张了张唇，刚想开口答应，身后肌肤处先有一个冰冷物体贴着。
是沾着水珠的樱桃。
许是这寸冰冷让明霁先反应过来，他不动声色的先身子往前挪，开口坚定的拒绝：
“不行、唔……”
忽得，他睁大了眼眸，身子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指尖不受控制的开始蜷缩。
“你……”
他咬了咬唇，无助的俯趴卫子兮身上，声音战战的好像被冻坏了。
“我不要吃了……”
察觉到人的抗拒，卫子兮依旧笑容满面的给他喂樱桃。
“那怎么行?师尊答应过徒儿，就不能反悔了。”
樱桃实在是太冰了。
亲身体会过，明霁此刻无助的挣扎着，头皮一阵发麻。
“我吃饱了、你不可以再喂了。”
再吃，他的肚子都要撑炸了。
真的太难受了……
瞧他模样可怜，卫子兮没有几分怜香惜玉的意思，仍旧是重复原来那句话。
“浪费食物可不好。”
“这一箩筐的水果，师尊可要乖乖吃完。”
明霁将他的衣衫扯得全是褶皱，随着他每次张嘴吃下一颗樱桃，身子就颤得更厉害。
到最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勉强抬眸，看着剩下半框的樱桃，语气可怜到近乎哀求。
“吃不下了，肚子好撑……”
卫子兮目光下移，满意瞥见自己想瞧见的景色，这才勾了勾唇，没有继续喂他吃樱桃。
再喂，恐怕师尊就要哭得可怜兮兮了。
他抬起指尖，擦了擦人眼角不自觉溢出的泪珠，笑意吟吟的戏谑人。
“娇气。”
“徒儿还没有做其他的，师尊怎么就先哭了?”
这些调侃让明霁好不自知。
他抬臂刚撑起半截身子起来，怪异的感觉层层叠叠的涌入心口。
“都是你做的坏事。”
即便到了这种地步，明霁依旧对这个从小宠大的罪魁祸首放下重话，音色浓浓带着鼻音，好似江南落下的春花。
他的鼻尖溢出少许水泽，眼神散去了焦距，由于神色迷离，一时聚集不起来。
卫子兮紧紧盯着师尊此刻模样。
而后，目光放得远了点，看着此刻樱桃的模样，故意将音尾拉长。
“看来徒儿今夜可以喝水果汁了。”
“因为是师尊有心亲手制作，徒儿必定不会浪费一点。”
！
这能说出口吗?
明霁脑袋嗡嗡的，眼前也是一黑，因为腿酸软无力，艰险的往床沿外那爬。
他是真怕卫子兮做出那种混事，尤其是这个做水果的还是他本人。
可惜，膝盖刚抬起半寸，卫子兮就准确的抓住他的脚腕，直接将他往身边拉。
大逆不道抚了抚对方的头顶，他笑出声：
“师尊不愿意?”
听了对方轻佻的言辞，明霁紧咬着唇，怎么都不肯发言。
说愿意卫子兮兴奋，不愿意卫子兮又会想其他的花样欺负他。
干脆不说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