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柏松这个人确实有些意思,现在他的世子之位已经被削了,而且前些日子墩王的态度也很明显,表明祁柏松已成为一颗被舍弃的棋子,但如今却有如此之多的人在为他谋划,想将他拉出去,这着实不简单。
不过,要想将祁柏松从中拉出来可没那么简单。他所面对的不仅仅是季太尉这一个,而是整个北昭的百姓,他的所作所为可是引起了民愤。
“皇上,微臣认为将祁柏松一案交由刑狱司处理最为妥当 ,无需移交大理寺”
这道声音让季明栋颇感意外,因为说话之人竟然是萧尔均。萧尔均之前便和他立场不同,他原本以为萧尔均会站在大理寺卿那一边,不给他制造一些麻烦就算还了,没想到萧尔均今天竟然会帮他们说话。
与此同时,路衍禾也用一种隐晦而深沉的目光注视着萧尔均。众所周知,萧尔均一直以来都是二皇子的支持者,而二皇子与昭王一派之间的矛盾可谓是不共戴天、你死我活。如今二皇子倒台,萧尔均这是开始向昭王靠拢了?
就在这时,景佑帝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伯义侯最近在朝堂上倒是说话甚少,今日突然开口,朕倒想听听伯义侯的原因!”
萧尔均闻言,赶忙上前几步,恭恭敬敬地向景佑帝行了个礼,然后朗声道:“启禀皇上,祁柏松的事情,可不仅仅只是牵涉到季太尉一人那么简单啊!这其中所涉及的范围之广,影响之深,都是难以估量。毫不夸张地说,这件事甚至可以影射到整个北昭的百姓身上!”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众所周知,大理寺乃是专门为审理皇室案件而设立的。然而,凡事都有例外。
如今这祁柏松的案子,已然不再是普通的皇室宗族案件那么简单了。它所引发的关注和影响,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个范畴。所有的北昭百姓都在密切关注着这个案子的进展,他们都在拭目以待,看朝廷究竟会如何处理此事。”
说罢,萧尔均又将目光转向其他大臣,继续说道:“如果我们现在将祁柏松的案子移交给大理寺去审理,那无疑会引起众多的猜测和质疑。这样一来,势必会引发更大规模的舆情风波,到时候,百姓们恐怕只会觉得这是皇家在审理皇家,相互包庇,难以服众!”
“伯义侯,你这帽子扣的倒是有点大!”大理寺卿脸色一变,原本还想着跟萧尔均好好理论一番,但听到景佑帝的声音后,他立刻闭上了嘴巴。
“行了,都给朕闭嘴!”景佑帝的声音中透露出明显的不耐烦,“一天到晚闹哄哄的,像什么样子!你们都是朝廷命官,不是小孩子,还整天吵吵闹闹的,不嫌丢人吗?”
众人听到景佑帝的呵斥,都不敢再吭声,整个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只有景佑帝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路衍禾在景佑帝开口的时候,他心里就有数了,皇上这是站在季明栋那边,祁柏松移交大理寺的事情是不可能了,心里衡量了一会,便不打算在开口了。
景佑帝狠狠地瞪了一眼下面的大臣们,然后重重地敲了敲龙椅,开口说道:“伯义侯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如今皇家已经受到百姓的诸多议论,如果再将原本放在刑狱司的案子交由大理寺处理,恐怕又会引起不必要的事端。所以,一切还是保持原样。”
说完,景佑帝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科举舞弊的案子绝对不能有丝毫懈怠。朕之前说过会给侯爱卿半个月的时间去彻查此案,这话依然算数。至于祁柏松的事情,可以先往后推迟半个月再处理,但科举舞弊一事必须尽快查明真相。狄爱卿,必须全力配合侯爱卿进行调查,不得有丝毫耽搁。”
“是,臣遵旨!”狄无期连忙跪地叩头,“臣定当全力以赴,不负皇恩!”
下朝之后,大臣们纷纷散去,路衍禾在路过萧尔均时,突然停下了脚步。他面带微笑,看似随意地说道:“伯义侯,您这样做,恐怕昭王未必会领情。”
萧尔均闻言,眉头微皱,疑惑地看向路衍禾,反问道:“路大人,您这话我可就不太明白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北昭的利益着想,与昭王并无直接关联,又何来领不领情之说?”
“是吗?那是老夫想错了”路衍禾也不打算再跟萧尔均多费口舌,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便直接走了。
而萧尔均看着路衍禾略的背影有些出神,伯义侯府之前便选错了一次,这次也算是为了之前的事情做一些弥补,这些日子,他也看明白了,昭王跟其他几个皇子不同。
昭王做事有章法,更不会睚眦必报,等到真的走到那一天的时候,昭王如果想要他的命,他会自己了结了自己,这些也能保全伯义侯府其他人,至于二皇子那边,要尽快全部切割。
侯博卿这些日子为了科举舞弊的事情,一直在找三皇子的罪证,但是三皇子做的很干净,证物方面几乎没有,他每日都在贡院那边转,就想会想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一呆就是一天,很快便病了,他躺在床上,如果季世子没出事或许还能问问季世子,那日明摆着三皇子对季世子的位置动了手脚,但是不知道是谁,帮了季世子,还有那日那几个作弊的学子。
“老爷,狄大人来了”外面传来地下人的说话声,侯博卿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狄无期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了,脸色有些憔悴的侯博卿,他赶快上去扶。
“狄大人今日来,是不是有什么眉目了?”
狄无期摇了摇头,并且还有些沉重的说了一句“科举那天被礼部揪出来的那几个舞弊的学子,全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