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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统皇帝颇感纳闷:“哦?爱卿一气说完吧。”

周世荣点头应承,再而言道:“倘若咱们主动让出川陕两路,提出举族退出关外呢?”

“什么?你想让朕将江山拱手相让?”远统皇帝暴跳如雷。

周世荣连忙宽慰:“陛下莫急,且细听臣言。如今剩下的这点地盘,对咱们大元来说已经形同鸡肋。

与其留在手上被东吴慢慢蚕食,干脆主动弃之。分庭抗礼,不如集中兵力,决一死战。

咱们看似是让出了关内地盘,撤回了关外。可是您再想一想,狼骑回了草原,岂不是恰似龙归大海、放虎归山?

我等可以带走所有能携裹走的资源,烧毁一切带不走的物资,打残青壮百姓,留下一个烂摊子给吴天。

茫茫大草原,幅员辽阔。那时,就凭东吴那些小矮马,能追的上草原的高头骏马吗?

火器再厉害,但到了草原之上,狼骑四下而散,化整为零,他们拿咱们也无计可施。

铁骑最大的倚仗便是草原。没有了城池的约束,相当于吴天失去了目标。他还能怎么办?

更别说到时候我大元也有了神仙手段,何惧来哉?

东吴得了一个烂摊子,势必要花心思善后,此举定然会消耗国力,导致自顾不暇。

再而,西辽说不定也会趁势抢占地盘。老臣此计驱狼吞虎,看似螳螂捕蝉,实则黄雀在后。

我等休养生息以后,大可卷土重来。要不了几个月,您依旧能重归中原,天下共主。”

远统皇帝眼角微跳,好半晌方才慎言:“此事朕尚需和朝中文武群臣商议一下。”

“嗯。陛下,只要主动提出退出关外,东吴名义上也收回了失地,便没有了理由拒绝。一切都是为了争取时间,望您三思。”

“可是将前朝皇族之人,还有那个钱三猪还给吴天,朕心有不甘。”

“咱们可以和东吴言说,只要答应休战。待得退到关外之前,便先归还吴天妻弟,等到了草原之上,再而归还前朝皇族之人。

微臣在战场之上也曾缴获了一些零散火器,叫什么地雷,一踩便炸。我等退出关外时,可命饲鹰人伺机将此物埋于路上,然后再放钱三猪逃命。他势必被炸的粉身碎骨。

让吴天哭着收尸去吧。

至于姜家之人嘛,咱们都已经回了草原,放不放还不是您说了算嘛。就是反悔,东吴还能搬石头砸天不成?”

远统皇帝闻言,哈哈大笑,连声道好。

北元君臣密谋,暂且不提。

话说,吴天一统中原以后,却在天京皇宫之中一筹莫展。数月以来,依旧没有钱三猪的丝毫消息。

他不得不怀疑那小子到底是不是落在了北元手中,有没有可能是西辽派人下的手。亦或者人其实早已死了,敌国这才没有提出拿人质要挟。

某天,唐红菱匆忙前来报讯:“主公,金陵传来紧急情报。大元派遣使者进京,说是要议和。”

吴天皱了皱眉,没好气的骂道:“远统想瞎了心吧?这时候议他娘的哪门子和?传讯回金陵,砍了使臣,拿人头祭天。”

“不行啊,北元朝廷之人说了,钱尚书在他们手中。”

“什么?有消息了?你不早说。坏了,使团去了金陵,这么说我妻必然已经听到讯了?完了完了,央央只怕得急死。”

“还不止呢,据说前朝皇室一族也在北元朝廷手中,都还活着。”

吴天愣了愣神,举手一捶掌心,愤然怒骂:“果然如此。蛮夷杂碎,到底想做甚?”

“说是想让你打开门户,放狼骑出关,他们要退回草原……”

唐红菱详细回禀了北元使臣的要求。

吴天旋即吩咐:“收拾行囊,速回金陵。此事太大,需要与朝臣商议,再行决定。”

“好,我这就前去安排出行。”

“轻装简行,不要仪仗,速度要快。”

“得令。”

当天,吴天领着唐红菱还有一众玄鱼侍从,没有乘车,骑马狂奔返程。

疾驰数日,方回到金陵。

当他一路加急赶回皇宫之时,金銮殿上,文武群臣正在吵的不可开交。

钱霜央破天荒的穿上了她那件早已压在箱底,多年未曾上身过的衮服。头戴冕冠,领着身穿龙袍的大胖儿子,端坐在龙椅之上,俏脸寒霜。望着殿内争执不休的一众国之重臣,一语不发。

东吴朝臣们对此事分为了两个派系。

以秦铮为首的东海派系,自是不希望朝廷同意议和,毕竟姜瑜归来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但其中又牵扯了太后的亲弟弟,故而言语之间不能说的太过狭隘,只能拿民族大义为借口。

言说蛮夷杀了华夏那么多子民,现在拍拍屁股想跑?断然不能议和,不然能对得起成千上万枉死的华夏子民吗?一定要将贼寇赶尽杀绝,绝不能养虎为患。

另一边,以南齐旧臣和一些门阀世家为首的保守派,则认为北元退出关外,百利而无一害。

既不用再打仗,而且又收复了失地,特别是还能救回人质,一举数得。并也抛出了一个观点:如果不救姜氏一族,那么是不是以后皇家每逢大难,都可以视而不见?

这些人的话说的冠冕堂皇,全然没有考虑当年是谁人在重征帝被掳以后,另立新君。

南齐旧臣们打着忠孝为名的幌子,盘算着各自的小心思。姜瑜回来以后不再是皇帝,这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甚至于有人已经不希望重征能够执掌朝堂。

他们只是为了占据忠义二字,谋划更多的利益。如此,可为自身尴尬的处境,增添一些政治筹码。

毕竟旧帝归来,南齐旧臣的身份便也跟着变得名正言顺。哪怕最不济,也能给东海派系添堵不是。

这时候,朝廷之上吵的不可开交。上一次这么激烈的争辩,还是十二年前,东吴立国迁都金陵之时。

同样也是太后带着幼帝主事,眼下唯一的不同,就是奶皇帝以前抱在霜央手上,现在自己会坐龙椅了。此情此景,与当年何其相像。

今时今日,钱霜央却和早前的心境完全不一样。她没有再怀着看热闹的心态,如不是顾及吴天,只怕已经代替儿子下旨同意议和了。

得知钱三猪落在了北元手里,霜央心里愁肠百结,她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此时面上没有表露出来任何负面情绪。

相反,早已经第一时间命人传信去了天京,通知太上皇。她自是特别希望能够救回兄弟,可同样也知道朝政不可儿戏。

正在两帮人吵的不可开交之际,执殿侍卫高声通传:“太上皇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