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然默默的移动到姜明月身后,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其实都被后面的都磕学家看在眼里。
朱莉和周围的人,互相用眼神交流,嘴角挂着,磕到了的姨母笑。
他看到女孩食指和大拇指交叉比心,虽觉得自己做很矫情,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把剪刀手,换成了同款比心。
馨子撇见闺蜜换了,自然也跟着调换,馨子换了,蔡淮肯定也会换,就这么一个传一个,刚刚还是全员剪刀手,一下就变成了全员比心,连辛穆都熟练的比了个心。
无他,上一部电影,从第一场路演开始,每次路演完和观众拍大合照,不是被观众要求,用这个手势一起拍照纪念,就是被路演现场的主持人主动cUE。
辛穆现在只要是拍合照,手就会条件反射的摆出这个姿势。
刚刚所有人都是剪刀手的时候,他就是独自一个人比心。
还是姜明月在注意到,换了手势。
才没让辛导独自一人不合群。
就在摄影师按下快门前,突然喊道:
“曹老师,也比个心。”
曹逸飞被突然点名。
有点懵逼。
“你看看旁边的姜老师。”
姜明月扭头就看见被花束遮挡的曹逸飞的左手,独自比V。
“很简单的,就是问人要钱的手势,立起来。”
曹逸飞笨拙的比了个心。
“这样?”
姜明月微笑点头。
他磕巴道谢。
“小事儿,曹哥不用这么客气。”
饶是两人因有对手戏,他和蔡淮还有姜明月,三人私底下已经互加飞书,每次排练完,还有正式拍摄休息的间隙,他们偶尔也会说些和演戏无关的话题。
有了这么多次的接触,面对这种等级的美人,他还是会紧张。
她太有距离感了。
没有足够的勇气,都不敢往她身边凑。
今天的姜明月,仿佛从古神战场走下来的,战损版女神。
浑身脏污,她美的,也不像和大家在同一个图层。
当摄影师马上要喊出三二一时。
几个人穿着训练服跑了过来。
正是苏彦,霍震霆,彭子墨,连俞洲都被拉过来了。
他脸上满是无奈,一看就是被拉过来的,并非自愿。
“你们四个,不是在训练。”
霍震霆嬉皮笑脸。
“我们练完才过来的,辛导,拍合照加我们一个呗。”
辛穆啧了一声。
小孩子脾气,干啥都要一起。
“过来。”
“好勒,辛导我们站后面就行。”
苏彦笑嘻嘻的。
经常被骂,现在看到辛穆的冷脸,他早就产生免疫了。
“费那事,你们四个蹲前面。”
四人从善如流。
苏彦很鸡贼的,立马来到姜明月身前。
晚一步的霍震霆,暗自咬牙。
“幼稚。”
听到霍震霆吐槽的彭子墨。
你们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明月,要是花捧累了,可以放我头上。”
姜明月拒绝,“我怕被你粉丝群殴。”
李默然握拳:就是这样,拒绝彦哥。
苏彦还想说什么,被辛穆的咳嗽声打断。
他只得乖乖扭头,正对镜头。
知道剧组修罗场的工作人员:这个他们爱看,和大热的宫斗剧比起来,也不差多少。
主演们歪歪扭扭的比心、导演蓬松的头发、灯光师被晒脱皮的鼻尖,全融在一片暖黄的光晕里。有人喊“三、二、一——”,却没人数到“茄子”,因为风声突然卷来片头那首老歌的旋律,二十多双手同时举向半空。
照片定格在姜明月笑靥如花的脸上。
她——杀青啦!
电子钟的荧光数字跳成7:03,而姜明月的意识仍滞留在被褥与肌肤摩擦出的温热褶皱里。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将晨风揉成细碎的绿意,渗进她半阖的眼帘,在视网膜上洇开一片朦胧的雾青。
昨夜空调在睡梦中悄悄凝成的露水,正沿着被角蜿蜒成细小的溪流。
睫毛在晨光中颤动时,嗅到枕芯深处浮出的檀香,与肌肤蒸腾的暖意交织,像浸在琥珀色的雾气中。
动态与静态交织锦缎被褥从她锁骨滑落,堆叠成褶皱的山峦,肩头露出的肌肤上还印着蕾丝睡裙的镂空花纹。
她伸懒腰时,脊背如猫般弓起,发丝从枕畔滑落,在空气里划出几缕慵懒的弧线,最终轻飘飘垂在绣着缠枝海棠的床单上。
陌生的天花板。
姜明月眨巴眨巴眼睛,又侧头整个人埋进柔软的被窝。
她是谁?
她在哪?
发了一会觉懵,姜明月才想起,她已经杀青了,不在海岛的宿舍。
她在公司的宿舍。
宿舍的陈设是赵然这个暑假一点点布置的,从摆设到地毯,到窗帘被套,全部都被赵然承包,她就随口说了一句,想要文艺复古风,赵然就真的给她打造了一个,所以文艺少女的梦中情房。
为了提升她的参与度,就是她把软装权全交给赵然,她还是会时不时发一些物品的照片过来,让她挑选。
房间里的有好几样家具,姜明月一眼就能看到,那是她和馨子一起挑的,还有和苏彦他们一起挑的。
昨天晚上回来太晚了,房间也摆不下鸡蛋壳,她简单的洗漱,便上床睡觉。
都没有认真看,公司安排给她的宿舍。
说起来,她在上京城的房产有点多啊!
财迷表示很满意。
从海岛回到上京城,她会选择住公司的宿舍,也是因为,今天有一场,每个月必开的会议。
姜明月想参加这场会议,不想来回跑,把时间都浪费在赶路上,自然就选择了离公司大楼最近的住所。
她握着珐琅漱口杯的手肘支在云石台面上,镜面里的身影被镀上一层朦胧水雾。
她转身时,晨光正斜切过客厅——墨绿色天鹅绒沙发在光影中泛起幽深的光泽,像一汪沉静的湖水。
六十年代风格的胡桃木唱片机转盘匀速旋转,黑胶唱片上的纹路随着唱针震颤,在墙面投下细碎的波纹。
藤编杂志架舒展着孔雀尾羽般的线条,散落的《Vogue》旧刊封面,玛丽莲·梦露的侧影被镀金边镜框温柔框住。
卧室方向传来黄铜吊灯的叮咚轻响,十四片水晶坠子将日光折射成流动的彩虹。
铸铁床架上的蕾丝幔帐半卷,露出内里奶油色墙裙上浮雕的鸢尾花,石膏纹路随着呼吸起伏在光影里游移。
墙角的老式台钟铜摆锤规律摆动,在暖黄色墙面上投下细长的影子,仿佛时间被具象化成一条蜿蜒的琥珀色溪流。
她踱步至厨房,珐琅蓝橱柜门上的几何浮雕在晨光中泛起金属质感,六边形水泥花砖从铸铁灶台蔓延至窗台,与晾晒的薰衣草干花束形成粗粝与柔美的对话。
黄铜水龙头滴落的水珠坠入搪瓷面盆,溅起的水雾在玻璃窗上晕染出半透明的彩虹,窗外法式阳台的铁艺栏杆正将朝阳切割成细碎的金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