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云不敢相信地回头。
这御史台,还有梁大人的死忠粉。
都说得这么明白了,竟还敢弹劾陆明州!
那可是她的帝夫!
真是不自量力。
沈暮云眸光幽邃,不见半丝光亮。
“女皇,微臣附议。”
“附议。”
“……”
朝堂上,又有几人站出来,附和梁大人。
他们看梁大人的反应,沈暮云猜到。
这些人并非同梁大人是一伙的。
所以他们都是平日里,反感子渊,想要迫害他的人吗?
沈暮云扫向一众。
这里面有东昭国的朝臣,西辰国的朝臣,洛离国的朝臣,苍景国的朝臣,西泉国的朝臣。
“怎么,你们想要造反?”
年纪稍大的朝臣带头讲话:“女皇,微臣知晓,您对陆将军百般宠爱,但他所做之事,犯了欺君之罪,您不能继续包庇他,如若不然,国不将国啊。”
沈暮云朝堂上拔剑,斩杀带头者。
鲜血溅在地板、龙袍、锋利的剑柄和雪白的面颊上。
“你们在教朕做事!”
“女皇恕罪,微臣不敢。”
众人看出沈暮云恼羞成怒,个个低敛着眉目。
“不敢,呵,你们质疑朕的帝夫,质疑陆将军,不就是在质疑朕?”
“微臣不敢。”
“质疑朕之前,你们先想想,朕是什么人?”
沈暮云面不改色,气势果,“朕乃九天神女,陆将军的人品如何,朕心知肚明。”
“女皇,您不可感情用事啊。”
“朕告诉你,不管朕的心如何改变,陆明州都是唯一的正宫,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皇后。
朕能同他一人生儿育女,就足以证明他在朕心目中的地位!”
“女皇——”
“你们不过是想借着梁大人这个出头鸟,除掉你们心中讨厌的人,朕说的,可对?”
沈暮云看着跪着的朝臣,瞧了瞧。
“朕成为女皇是天命所归,陆明州是上苍给朕安排的帝夫,你们当着朕污蔑他,就是在挑衅皇权!所以,你们都该死。”
“来人!”
禁军统领崔时茂来到跟前:“女皇,末将在。”
“这些大臣,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附和叛徒梁大人的话,攀咬朕的帝夫,欺君罔上,罪不容诛!”
众人匍匐:“女皇饶命。”
“带走!”
崔时茂拱手:“末将遵命。”
一批朝臣全部被禁军押走。
沈暮云转身,昂首阔步地走到龙椅上。
龙袍一挥,大方又霸气地落座。
底下那些以为陆明州失去女皇宠爱的朝臣,心里生起了一丝希望。
也被女皇的魄力所折服。
“诸位大臣,朕说过,朕能看穿人心。
试图蒙蔽朕,对付朕亲近之人,都是痴心妄想。
在朕还没有回归天庭,谁都休想算计朕!”
沈暮云起身,“退朝!”
角落里,陆明州在发呆。
阿云竟为了他,大战朝臣。
心里恍若一股暖流淌过。
就连朝臣,也投以羡慕的眼神。
曾经被天下人唾弃的质子,如今却是女皇的掌心宠。
他们再一次理解那句话。
女皇一段时间,心在其他帝夫的身上,也不妨碍陆明州的地位。
所以未来还是不要跟风。
若是站错队,下场凄惨。
回到寝殿,沈暮云第一时间来见陆明州。
“经过早朝一事,我算发现了,子渊,他们搁在那儿等着我们跳呢。”
陆明州坐在床畔,小心翼翼道:“阿云方才为了我,同那么多大臣对抗,可知会得罪人。”
“我是女皇,我站在权力的巅峰,他们就算想对付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沈暮云单手拽着陆明州的衣领,把人拉到跟前:“现在外人都以为我有西门褚安这个帝夫,我觉得不能再任由此事发酵。”
陆明州抓着沈暮云的手:“阿云,西门家族有不少人。
既然要笼络他,让西门褚安做帝夫是最好的办法。
再说了,顶着名头,每晚同阿云在一起的,不是我陆明州?”
沈暮云手指着陆明州的心口:“你不在意?”
“我说过,外人的看法,我不在意。”陆明州按住沈暮云的手,“我只在意你的想法。”
“你不在意,你不计较,但我不行。”沈暮云慵懒地剥着手里的橘子。
面无表情地说,“等过段时间,找个机会,让西门褚安,顺其自然地死去。”
“这样一来,我的子渊就不用顶着他的头衔,跟我在一起相处了。”
“西门家族的人若是怀疑呢。”
“怀疑?呵,我们假扮酒楼东家,打进了西门家族内部,不是吗。”
沈暮云拉着陆明州的手,“西门褚安,一直都是朕的新宠。新宠死了,朕再演一出伤心欲绝的戏码,谁会怀疑!”
总之,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绝不允许任何人来妨碍她。
绝不!
“可是……”
“嘘。”沈暮云手指按着陆明州的薄唇,“别可是,我这么做,也是在看看,这个时候,谁还会跳出来找我们的茬。”
谁敢找茬,她就杀谁!
几日后,大雪纷飞。
沈暮云找人散出消息,称西门褚安风寒。
当晚,她又散出消息,安排所有的太医,为帝夫西门褚安治病。
翌日,她又将药王谷的名医叫入皇宫,为西门褚安治病。
不过,假扮西门褚安的,是陆明州。
所以太医们开的所有药,都是针对陆明州的身体。
殿内恢复寂静的时候,沈暮云才坐下:“平时没找太医给你把过脉,没想到你还会失眠多梦。”
她掀开帘子,狐疑道,“子渊,你告诉我,你这一天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还会失眠多梦呢。”
陆明州坐起身:“我担心哪日你突然离开这个世界,所以……”
他已经无法习惯没有阿云在身边的日子。
“你只要知道,我即便离开这个世界,也会想方设法地回来。”
“若是你回来,变成了另外一个女人,就像……岳母一样,我会伤心。”
倘若他爱的人消失,即便回来,外人眼里,也是移情别恋。
沈暮云知道,他说的这种情况,是自己无法预料的。
倘若,她在做女皇期间,出现了这种情况。
最倒霉的,就是子渊。
所以等江山传给女儿,她就拉着陆明州,离开皇宫,出去住。
做太上皇,不仅潇洒,还可以让子渊摆脱日日心神惶惶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