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的夜里,帝豪酒店后厨,阿豹带着两名毒蛇堂小弟扮成服务生,围裙下藏着拆卸成零件的mp5K。
他们混在端菜队伍中,趁人不备溜进储物间,熟练地将枪支组装完毕。
阿豹看了眼手表。
距离寿宴开始还有23分钟,他对着耳麦低语:“山鸡哥,货梯已控制。”
宴会厅内,靓坤正陪着母亲接受各堂口的贺礼。
他穿着一身橘色西装,袖口露出的劳力士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收钱收到手软,心中高兴不已。
忽然,他眼神一凛,扫过人群中戴着棒球帽的大飞。
“妈的!这个废物,怎么也来了!”
看着大飞邋邋遢遢的样子,靓坤就有几分不满。
在洪兴里面,大飞十分另类,为人可跟靓坤的审美观,截然相反。
阿坤外号能够叫做靓坤,自然是靓仔了。
“坤哥,该切寿桃了。”
心腹保镖低声提醒。
靓坤点点头,刚要起身,就听到卫生间那边,似乎传来了老妈的惨叫声?
他还以为听错了。
谁敢动他的老妈?
那不是找死吗?
“b哥的仇,今天该算了。”
就见在卫生间方向,一个胖子正在追打自己的母亲。
“卧槽!敢打我妈!给我砍死他!”
这一幕,差点让靓坤气炸了,他反应极快,一把推开宾客,朝着那边冲去。
在靓坤的身后,十几个保镖,也飞快的跟了上去。
而祝寿的宾客们,一个个洪兴的堂主,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闹剧。
蒋先生已经跟他们谈过了,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什么都可以放下。
他们自然不会提醒靓坤,让他小心了。
而另外一边,一些三方进来的杀手,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计划。
他们是第二波行动人。
若是可以把靓坤引出去,送到了包围圈更好。
计划不成功,则是由他们强杀。
强杀的风险太高了。
这些人也不愿意去做,毕竟在宴会会场附近,有上百个靓坤的小弟。
无论成功与否,都要被人砍杀,死不死就看天意了。
大家都是混子,谁愿意被人砍死啊!
要不是帮规,谁愿意执行这样危险的任务?
此刻,装成女人的包皮,已经冲出了会场,进入了酒楼后面的一条小巷子。
“草泥马的!站住!我砍死你!”
靓坤气炸了,疯狂追赶,根本没有感觉到有不对的地方。
另外一边,阿强则是偷偷把靓坤的保镖指使走,引到了巷子的另外一端。
那一队保镖,还未绕路截住包皮,就被堵在了巷子里,被山鸡几喷子,全部送去领了盒饭。
而另一头,靓坤追着追着,气喘吁吁,就觉得不对劲了。
只是他想退走的时候,却在两头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
靓坤心中“咯噔”一声,就知道自己中计了。
他刚刚想要转身逃走,就看见山鸡的枪口抵住自己眉心:“靓坤,今日就是你的末日!”
“你们……”
靓坤彻底惊了,转过头,看向了陈浩南等人,已经有些绝望了。
而就在靓坤被收拾的时候,蒋天生已经高调出现了。
并且第一时间,把靓坤贩卖面粉的生意,举报给了警方。
洪兴不涉及这方面的生意。
为了不引起警方的针对,足足一个亿的货,被警方搜走了。
蒋天生也是干大事的人,真的舍得干出舍弃巨额财富的举动。
仅仅过去了三日,香港黑道大震动。
谁也没有想到,洪兴又换了龙头,蒋天生这么快就杀了回来。
局势再次被蒋家人掌控。
张世豪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而雷公则是失望了。
蒋天生失言了,并未同意和他联手,驱逐合胜帮的事情。
这让雷公对蒋天生起了杀心!
而张世豪自然是赚的盆满钵满,陈浩南他们对他死心塌地,还无形之中,削弱了洪兴的力量。
起码少了三位堂主级别的存在。
在澳门的生意,张世豪、蒋天生也达成了共识,那就是绝对不给雷公卷土重来的机会。
这一日,张世豪坐在办公室里。
“豪哥,倪坤求见!”
猴子进来,向张世豪汇报情况。
“倪坤?”
张世豪神色一怔,他和倪坤毫无联系啊!
倪家的生意,是张世豪最为反感的一类生意。
倪坤是香港面粉生意,四大家族之一。
张世豪从来不和这些人打交道,他来找自己干什么?
想了想,没有头绪,张世豪吩咐道:“让他进来!”
毕竟是道上的大人物,是香港黑社会的前辈,张世豪不可能拒之不见,多少要给三分面子。
办公室的紫檀木门被推开,倪坤身着唐装,身后跟着两个戴墨镜的保镖。
他左手握着串老沉香手串,右手提着个黄绸包裹,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张老板贵人多忘事,当年您在尖沙咀出货,可是借过我倪家码头的。”
张世豪挑眉,示意猴子上茶。
他当然记得,当初合胜帮成立之初,黑吃黑抢了点东星的生意。
张世豪不愿意把面粉流通在香港,就让阿勋处理了,运送到了日本。
日本那边的买家自然好找,就是运输方面,合胜帮没有途径。
毕竟他们不可能用自己的走私渠道,去贩卖面粉。
这是毁了自己的根基!
当时,阿勋说有办法,难道阿勋就是找了倪坤帮忙?
一想到这里,张世豪觉得自己头大了。
这老东西一来就说出了这么一番话,难道是讨还人情?
要知道张世豪最怕欠下的就是人情债!
人情债需要偿还的代价太大了。
眼下这个老东西找上门来了,自己还不还人情?
张世豪的脑子飞快的转动着,若是老东西提出无法接受的条件,应该怎么办?
倪家在尖沙咀是顶级家族,无论是洪兴还是合胜帮,又或者是其他社团,都要给三分薄面。
这样的人亲自登门,若是不给一个说法,传扬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可是和这条道上的人做生意,张世豪又满心不愿意。
“倪叔这话有意思!”
他把玩着桌上的翡翠摆件,“当年码头的事,不是支付了你费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