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陆随会缩骨功,是男子之后。
晏子理跟陆随更加亲近了。
“以为你是女子的时候,我随觉得和你事事都能说的来,即便不说话待在一起也很舒服。”
晏子理端起酒杯和陆随碰杯:“但是吧,毕竟男女有别,不适合秉烛夜谈、也不能抵足而眠,你我同为男子倒是不必再有所拘束。”
陆随只听进去“抵足而眠”四个字。
真睡一张床上,他能顶得住?
能。
他能。
他不得不能。
晏子理这么信任他,他是半点不敢越矩。
秉烛夜谈聊的夜深了,晏子理是往下一躺、两眼一闭就睡着了。
可苦了陆随,两人在一头睡的,肩膀挨着肩膀,耳畔是男人均匀的呼吸声,想亲近点又怕把晏子理弄醒了。
陆随能睡得着就见鬼了。
接连几日睡不好,陆随有些扛不住了。
就连晏子理都看出不对劲来:“我瞧你精神头不大好?”
陆随揉揉眉心:“没事,我今日做些香料,点上就好。”
香料效果确实好。
晏子理话没说上两句就睡着了,睡的还很沉。
陆随:……
行、叭。
陆随躺下,很快又坐了起来,偏头看着熟睡的晏子理。
等了好一会,大着胆子亲了下晏子理的脸颊。
晏子理没有动静。
陆随抿抿唇,又低头,这次他吻在了晏子理的嘴角。
耳畔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陆随偷亲了一口又一口,也香料似乎对他半点作用不起。
后来还是晏子理在睡梦里动了动,陆随才猛地躺下,闭上眼睛。
两眼一闭,困意很快就涌上来了。
陆随睡了过去,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晏子理都外出转悠一圈回来了,推开门看见陆随坐在床上发呆。
“你这香料效果真好。”
晏子理给自己倒了杯茶:“我比平日里起的都迟,结果发现你睡的更沉。”
陆随的视线不由的落在晏子理的嘴唇上,咳……
见他不说话,晏子理打趣道:“睡迷糊了?我还是头一回见你这呆愣愣的样子。”
陆随收回视线,抿唇。
呆的人到底是谁?
眉眼抛给瞎子看,瞎子看不到,说些话瞎子总能听见吧?
晏子理听不见,或者说听了,但和没听见区别不大,他有自己的独特理解方式。
陆随就差没直接说:我心悦你。
他为什么没说呢?
因为他亲耳听人跟晏子理说过。
晏子理的回答是:心悦我?哈哈哈!好好好!这顿饭我请!你不必牺牲至此!
当时陆随看的很清楚,坦露心迹之人嘴角抽搐不止。
陆随起身下床,抢过晏子理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
晏子理阻拦不及:“哎!这我喝过了。”
陆随斜眼看他:“嫌弃我?”
晏子理摇头:“我是怕你嫌弃我。”
陆随把杯子放到桌子上:“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嫌弃的。”
之前他男扮女装的时候,气不过的时候抢过晏子理的酒杯。
晏子理怎么说的来着?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别用男人喝过的杯子,男人都脏的很。”
一句话,直接连带着把陆随也给骂了进去。
总之晏子理根本不会觉得这是一件很暧昧的事情。
晏子理慢条斯理的又拿起一只茶杯,倒了杯水递给陆随:“空腹不宜喝茶,你若口渴就先喝口水,洗漱过后用过早膳再喝茶。”
陆随接过茶杯,假笑一下算了:“你可真贴心。”
晏子理摆摆手:“你我是挚友,我又年长于你,理应多照顾你一些。”
陆随:……应该早点出生的,总是拿年龄说事!人八十岁老头还娶十八岁黄花大闺女呢!
算了,晏子理干不出这种事。
陆随喝下温水,心说温水煮青蛙,总有煮熟的一天吧!
-
“在做什么?”
晏子理见陆随掰着手指头算东西。
陆随抬头道:“我在算温水煮了你多久。”
算上女装的时间,真是煮了太久了。
还就煮了个半熟。
多亏蓿乌国三王子助攻,他破釜沉舟的一吻,加了把急火,才堪堪把晏子理烧了个全熟。
晏子理疑惑:“你什么时候煮我了?为什么要煮?”
陆随:“我一直都在煮你,从淼淼到陆随。”
晏子理这才听明白,他不禁有些好笑:“拿我和青蛙比呢?”
“青蛙哪儿能跟你比。”
陆随双手环住晏子理的腰,仰头看着他:“青蛙好歹是肉做的,你是石头做的。”
晏子理点点陆随的额头:“一会说我是木头,一会说我是石头,那你是什么?”
陆随勾唇:“我是蒲苇。”
晏子理乍一听还没听明白,稍一想,懂了:“蒲苇韧如丝,行吧,那我就做无转移的磐石。”
“此石,非彼石。”
陆随站起来,把晏子理压在桌子上,膝盖不费力气就挤进他的腿间:“说你像石头,是因为你总是察觉不出我的心意,就算直白的同你说,你也总是能想到别处去。”
晏子理不信:“不可能。”
陆随指尖抚摸着晏子理的脸颊:“我扮作淼淼时,用你的酒杯喝酒,你怎么说的来着?”
晏子理:“不记得了,和这个有关系么?”
陆随:“你让我别用男人用过的杯子,男人脏的很。”
晏子理:“我说的也没错吧?你自己也是男人,肯定深有体会。”
陆随:……
晏子理催促他:“你越说我越不明白了,先让我起来,别把桌子压塌了。”
陆随:……
他有些凶狠的吻住晏子理。
晏子理莫名,生气了?为什么?
叹了口气,陆随起身并且把晏子理也拉了起来:“我当时用你的酒杯喝酒,有勾引之意。方才压着你,你是半点旖旎的心思都没有啊!”
晏子理:???
勾引?旖旎?哪里旖旎了?
若非他是习武之人,身子骨差点的这么一压,老腰都断了吧!
陆随一看晏子理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这还不承认自己是石头。
陆随有些泄气:“若是我脱光了你的衣服,对你行不轨之事,你不会还以为我是要替你更衣吧?”
晏子理奇怪的看着陆随:“虽说你我尚未成亲,有亲昵之举实属正常,怎么就成不轨之事了?”
这是重点吗!
行吧,晏子理说是就是吧。
陆随磨磨牙,把门一栓。
晏子理:“大白天的栓门做什么?”
陆随微笑:“和你亲热亲热。”
这一亲热,就从天明到天黑。
晏子理趴在床上,偏着头盯着陆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