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两个人只是帮凶，主谋是一个叫墨麒麟的，白天我们划船过鹊桥，湖面突生烟雾，紧接着船就以极快的速度沉了。”
“我们想要求救，但这几个人从湖里强行掳走了我们，是从一条溶洞出城的。”
“其中为首的便是一个叫墨麒麟的，这两个人当时就是这么称呼那个黑袍男子的！”
“他在哪？”秦牧追问。
“大人，不知道，我们被关在这里，对外面发生的事就一无所知了。”
闻言，秦牧脸色难看。
“坏了，主谋不在！”
柴大几人脸色不约而同的严峻起来，搞了半天，这黑白双煞就是个打下手的，压根就不是主谋！
难怪，难怪这么轻易就被抓住。
“你们可还听到了些什么？”
“或者说此人长相，特征！”
“所有，所有的细节好好回想！”秦牧不甘，严肃地看向几人。
七人对视一眼，因为受到惊吓，加上太冷，大脑混乱，迟迟回忆不起来什么。
直到秦牧道：“他们没有立刻杀掉你们，而是抓走你们，是不是让你们做什么事？”
此话一出，金陵四大才子猛地惊醒。
“大人！”
“对了，那个墨麒麟关押我们进水牢的时候，曾让我们效忠于他，说是只要听他的话，不仅可以活命，还可以顺利考取功名！”
听到这里，秦牧脑子里瞬间就崩出来一个词，扶持傀儡！
以金陵四大才子的才学考个功名并不难，控制他们，就相当于控制了朝廷的四个大臣。
“他还说他的目标是龙虎榜第一的司马如，不服从他的，就将和司马如一个下场，死！”
秦牧蹙眉。
“司马如是谁？”
“什么又是龙虎榜第一？”
顾寒似乎听说过，清冷开口：“寒门子弟出身，两广人氏，是寒门子弟中最富盛名的天才，甚至有人说他有经天纬地之才，当为宰相。”
“而且此人和贵族门阀一向不和，主张削藩，降贵，所以被很多贵族门阀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至于龙虎榜，是野载的一个榜单。”
金陵四大才子道：“没错！”
“我曾见过司马如，此人绝对是今年科举的状元！”
“公认的龙虎榜第一，绝不可能有假！”
“我们四人加在一起都不如半个他，若他出事，将是国家的损失啊！”
听完，秦牧眯眼，这么厉害？这特么不就是老天爷赐给自己的左膀右臂吗？
他神色猛的一变。
“司马如现在在哪？”
他绝不可能让这样的寒门顶级天才被墨麒麟所杀，这将直接动摇科举的根基!
四大才子脸色难看：“大人，我们也不知道啊。”
“只是听说司马兄来了京城，但他一向独来独往，许多人想要结交，但无机会。”
“看样子，那个墨麒麟应该也不知道人在哪，所以先抓了我们。”
“但好像，他是要去京城寻找司马如！”有人神色严肃。
闻言，秦牧突然想到什么：“司马如参加科举了么？”
“参加了！”四人连连点头。
秦牧二话不说：“走，立刻回京！”
“御史台有考生登记的信息，那里肯定有司马如的下落，必须要抢在墨麒麟之前找到此人！”
“还可以蹲守到这个两案元凶！”他眼神严肃。
“我跟你一起！”顾寒立刻开口。
秦牧愣了一下。
顾寒立刻解释：“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为了替那些枉死的书生复仇，我受人之托，就必须要有一个交代。”
秦牧点头，看向盗跋和柴大。
“你们二人护送他们回京！”
“其他人跟我走。”
“是！”
秦牧正欲离开，目光又看向一旁完全茫然，孤零零的牧童。
忍不住停下脚步：“你叫什么名字？”
“回恩人，我叫二柱。”
古人穷苦人家不识字，取名字大多简单，也觉得好养活。
秦牧点点头：“我现在有急事要去办，没办法管你了，一会让他们两个送你回去。”
“但你我有缘，今夜你更是帮了我大忙。”
“等有空，你到京城的京兆府，说是找一个叫秦牧的人，这是信物。”
他将自己的腰带解下送给了二柱。
二柱此刻完全不知道自己手里拿着的这条腰带有多么的贵重，也不知道这一句话将让他命运的齿轮转动，只是茫然的点点头。
“恩人，您小心，山里路不好走。”
秦牧笑着揉了揉他的头，而后不敢再耽搁，怕让幕后黑手抢了先，快速离开。
由于从东湖底出来，没有马，众人只能靠双腿狂奔。
等秦牧等人彻底失去了踪影。
金陵四大才子才收回眼神，一个个心有余悸的脸上弥漫了疑惑之色。
“秦……牧……”
“这名字……”
四人都隐隐像是知道什么，但又不敢做出那个猜想。
“别猜了，就是你们想的那样。”盗跋笑眯眯道。
“啊？”
“什么？”
“他他他，他是……”金陵四大才子惊骇，说话都不利索了。
……
子时。
残月当空，京城寂静，寒风卷起了大街上的纸屑，显得无比的冷清，时不时路过的禁军巡逻显得肃杀。
御史台的灯火彻夜不息，只因为科举还有仅仅几天，从上到下这里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
当秦牧抵达这里的时候，御史台的上下官吏全是震惊的，若不是郑功跟着，他们都不敢信。
“陛，陛下！”
“是陛下！”
“真的是陛下！”
“我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史台的许多人被惊动，纷纷下跪。
“起来吧，唐大人呢？”秦牧脚步未曾停下，一直往里面赶路，衣服显得些许凌乱，满是尘土，但已经来不及换。
“回陛下，唐大人在里面正在和大学士曹子昂相谈科举的一些事宜，明日考场就要清空戒严了，关于一些细节还在对接。”
一名御史弯腰跟随，口齿清晰，颇为实干。
秦牧闻言蹙眉：“这么晚了，还在谈？”
“回陛下，这段日子考生缓缓不断汇聚京城，光是登记就忙得不可开交了，二位大人谈到深夜，甚至通宵都是常有的事。”御史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