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海防舰队的阵型开始发生变化,破浪号带着14艘船单独成列靠近了维克多的船队,在左舷航行。
海防舰队的其他船则逐渐远离,只有一艘还在右舷贴着维克多的座舰,应该是来接索南达子爵的。
这次维克多仔细观察了整个船队的编阵,所有的士兵操作都极有章法,训练有素,升帆降桨的动作整齐划一,不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是绝对精锐。
维克多也觉得这份礼实在太重了,就在这时索南达子爵接着说道:“这些水兵都是从整个海防舰队里挑选出来的,年龄都不大,但是军龄至少三年以上,大部分都没有结婚。
布莱克大人特意嘱咐我,如果您需要,明年就会将他们的家人送到两河领或者金葵花领,看您安排,不过最好是能为他们准备住所。
这些好小伙子们一旦在大人您的领地安家落户,再结个婚,军心很快就能稳定下来。”
“伯爵大人实在是……想的太周到了!”
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维克多再次感觉自己承了一个好大人情,看来布莱克伯爵还是对他不太放心,希望增加投入来绑住他。
接着维克多突然想到了什么,“索南达司令,海防舰队还有很重要的防御海岸线的任务,直接将这些船交给我没问题吗?尤其是连破浪号都交给我了,她不是海防舰队的旗舰吗?”
索南达子爵哈哈大笑:“哈哈哈,维克多大人,您请放心,自从布莱克大人决定与柯尔特伯合作以后,原本大公对我们的限制已经不再存在。
现在落日城的船厂已经有一艘即将交付的新破浪号,她比现在的破浪号更大,也更美,所以您可以不用担心!”
索南达子爵说起新破浪号的时候,表情非常满足,可以证明他对新破浪号非常满意,让维克多不禁有些好奇新破浪号到底是什么样子。
“维克多大人,这次我终于要告别了,今天见到您真的非常开心,我很期待明年与您并肩作战!”
说完,索南达子爵便一脚踏在右船舷上,那艘位于右舷的船甩出一条缆绳,索南达子爵直接踩着船舷借力跳上半空,一把拦住缆绳,另一只手还对着维克多摆手。
“哈哈哈,维克多大人,明年再见了!”
维克多还有些担心,不过索南达子爵很轻松的就落在那艘船的甲板上,给维克多表演了一个潇洒的落地。
这艘船很快就调整船帆,借风远离了维克多他们,维克多见此也只能目送索南达子爵远去。
很快海防舰队剩下的船也跟着索南达子爵乘坐的船一起远离了维克多的船队,维克多站在甲板上一直目送着这支船队消失在地平线。
维克多叹了口气,“这次可欠了老大人情,布莱克伯爵大人,我一定会保护好布兰度的!”
一旁的布洛克斯看着维克多终于离开了船舷,他赶忙上前,“大人,您在这里站的太久了,马上就入夜了,您还是回船舱休息吧!”
“好,我先回去,布洛克斯船长剩下的交给你了,你可以和索多玛先生一起商量之后的行程。”
突然维克多顿住了,他用左手摸了一下下巴,“布洛克斯船长麻烦你给破浪号发一条旗语,请索多玛先生上船一叙。”
“好的,维克多大人,我马上就联络,您先回船仓内休息一下吧!”
维克多返回了船舱,他点燃了油灯,拿起一本书借着灯光看了一会儿。
舱门外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大人,我是布洛克斯,索多玛先生来了。”
维克多合上书,对着门外喊道:“请进。”
舱门被拉开,布洛克斯带着索多玛走了进来,奇怪的是,维克多发现索多玛看他的眼神有了变化,不再是一开始那种毫不在意的眼神,反而带点怀疑和钦佩。
这个变化让维克多有些摸不着头脑,估计是布洛克斯对着索多玛说了些什么,但维克多没有继续思考,直接请索多玛坐下,布洛克斯则离开了舱室,并将门关好。
“索多玛先生,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叫我索多玛就可以了,我不是什么先生!”索多玛的回答语气还有点呛,不过也让维克多进一步确认了一些事。
“维克多大人,我有件事想和您确认?”
“哦,你尽可以问,至少不涉及一些隐秘,我能做到知无不言。”
索多玛这时候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真的赢了索南达吗?掰腕子!”
维克多还以为索多玛要问什么,结果竟是这样的问题,让他哑然而笑:“不算是掰腕子,就是握手角力,我小胜一筹。”
听完后,索多玛神情一变,从半信半疑变成惊讶又有点不服气。
“大人,您能和我掰一下手腕吗?”
“哦,你不信吗?”
索多玛赶紧摇了摇头,“不是的,只是……索南达他确实是海防舰队掰腕子第一,我就没遇到过比他还厉害的人,我一直想打败他,但是从来都没成功!”
说完,索多玛便将右手放在桌子上,做好了掰腕子的动作,跃跃欲试得看着维克多。
维克多摇了摇头,但是也将右手抬起来,手肘卡在桌面,右手直接握住了索多玛的右手。
两人同时开始发力,桌子在两只手臂的角力下发出呻吟,维克多的注视下,索多玛古铜色的肱二头肌鼓胀如铁球。
他的脖颈爆出青紫色血管,左手死死抠进桌沿的木刺里,橡木桌面被指甲刮出三道白痕,但维克多的小臂的肌肉线条甚至没有明显隆起。
索多玛突然发力将维克多手腕压斜三寸,汗珠顺着鼻尖滴在两人交握的拳头的刹那刹,维克多食指关节微微上顶。
紧接着维克多的拇指无声陷进对方虎口肌腱,索多玛整条胳膊开始不受控地颤抖。
“砰”的一声,索多玛的右手直接被维克多砸在桌面,然后维克多便松开了手。
索多玛左手赶紧捂住右手腕,试图控制住它,让它不要再颤抖。
他看着维克多,维克多的额头上连一粒汗珠都没有,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过了一小会,许是麻木感渐消,索多玛将还在痉挛的右手缩回了桌子下面,对着维克多说道:“大人,您太厉害了,果然索南达不可能是您的对手。”
索多玛的语气很激动,好像非常痛快,又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