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李若愚来到午门之外,看着聚集的上百东林学子,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说道:“尔等在此聚众闹事,意欲何为?”
这时,一名青年走上前来,满脸傲气地问:“你是何人?
我们要面见皇上。”
李若愚笑着说:“杂家是司礼监首席秉笔李若愚,你们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跟杂家说。”
只见那名青年一脸鄙夷,说道:“我们不与你这阉人说话,我们要跟陛下说!
希望陛下接受我们的谏言。”
李若愚脸色顿时一冷,随后也不再客气,冷声说道:“尔等虽为新科进士,但目前并未担任任何官职,依太祖祖制,无权进谏。”
几名为首的青年听后,当场破口大骂:“我们都是读书人,自幼苦读求得功名,你一个阉人竟敢拿祖制压我们!”
顿时,各种谩骂之声此起彼伏。
李若愚脸色阴沉到了极点,随后冷笑着说:“你们要想进谏,杂家可以帮你们一把。
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必须先担任朝廷官职。”
听到李若愚这话,在场的江南学子都愣住了,心想这狗太监能这么好心?
随后,李若愚一挥手,几名小太监拿来笔墨纸砚,李若愚开始现场办公,为一众学子签发任命文书。
这时,几名为首的青年学子满脸疑惑,说道:“你这阉狗简直无法无天!
我们就算要被授予官职,也应由陛下钦点,吏部发文,你区区一个司礼监首席秉笔,竟敢擅自对我们任免官职,太没规矩了!”
李若愚充耳不闻,将一众东林学子的名字、籍贯一一核实后,让人送去司礼监用印。
不多时,上百份刚“出炉”的任命文书便完成了。
随后,李若愚笑着说:“行了,各位来领自己的任命文书吧!”
一众东林学子不明所以,但有几个胆子大的上前认领。
当看到自己被任命去东厂担任总旗、小旗之类的官职时,当场傻眼,破口大骂道:“你这贼阉人,居然让我们去东厂那腌臜之地任职,究竟安的什么心?”
李若愚冷笑着说:“怎么?
东厂难道不是朝廷衙门?
在东厂任职难道不是为大明效力?”
一众东林学子闻言,更是破口大骂。
李若愚冷冷说道:“今儿个这任职文书,咱家已经签发下来了,你们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顿时,一众东林学子彻底闹了起来,将任职文书撕得粉碎。
李若愚冷笑连连,说道:“既然你们拒绝任职,那就给你们长长记性!”
随后大手一挥,一众侍卫顿时将众人全部抓起来,带到东厂。
此时,老魏跟着江宁在贵州,孙云鹤陪着郭允厚、温体仁前往北方数省巡视,只留下老魏的侄子魏良卿看家。
魏良卿看到上百名被绳索捆绑押解过来的学子,当场愣住,赶忙上前向李若愚询问情况。
李若愚笑着说:“魏千户,咱家听闻东厂人手一直不够用,就给魏公公送些人手过来。”
魏良卿听得一头雾水,说道:“李公公,这也太多了吧,上百人呢。”
李若愚嘿嘿一笑,说道:“魏千户有所不知,这上百人可全都是新科进士,清一色的读书人。”
魏良卿听得更加迷糊了。李若愚见状,赶忙凑到魏良卿耳边,小声嘀咕起来。
片刻之后,魏良卿恍然大悟,满脸笑意地说:“卑职多谢李公公给东厂送来这么多读书人。”
随后,李若愚大手一挥,上百名东林学子全被押到东厂大堂。
一众学子仍在破口大骂,李若愚坐在一旁,冷笑连连。
这时,只见几名东厂行刑官手持行刑工具走上前来,一众东林学子当场吓得惊慌失措,扯着嗓子喊道:“你这阉货想干什么?
我们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你可不能乱来!”
李若愚笑着说:“嗓音这么洪亮,阳气挺足呀。
不过你们撕毁公文,拒绝任命,那咱家也只能依照成祖永乐年间的规矩,对你们施以宫刑了。”
说着,一挥手,顿时几名行刑官上前将几名东林学子按倒在地,扒下裤子,手起刀落,几名学子惨叫一声。
这一幕可把剩余的东林学子吓坏了,有人破口大骂,有人跪地求饶,更有人浑身颤抖,一言不发。
看到这场景,李若愚更加兴奋,随即让人将那些还在破口大骂的东林学子全都扒了裤子,施以宫刑。
顷刻之间,东厂大堂内血流成河。
顿时,不少东林学子吓得纷纷开口求饶,表示愿意留在东厂任职,只求别嘎了他们的命根子,让他们做什么都行。
对此,李若愚满意地点点头。但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也已有好几十人被嘎了命根子。
随后,李若愚与魏良卿简单交接了相关事宜,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朱由校听着方正化的汇报,笑着评价道:“这李若愚办事果然得力,心狠手辣,对付这些自恃清高的读书人,就得用李若愚这样的人。”
方正化在一旁赶忙附和:“陛下所言极是。”
就在这时,方正化又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陛下,今儿个倒是发生了件趣事。”
朱由校顿时来了兴致,笑着说道:“说来听听。”
方正化笑着讲述道:“今日杨大人和张五爷在西直牌楼行刑,国子监祭酒王绍徽竟直接下令,让所有国子监学子都去围观行刑。
有不少学子试图找借口不去,最后都被这位王大人派人强行抬了过去。”
朱由校听完,顿时更感兴趣了,笑着问道:“朕没记错的话,这个王绍徽当初是走了魏忠贤的门路,才当上这国子监祭酒的吧?”
方正化赶忙笑着点头称是。
随后,朱由校站起身,一边来回踱步,一边说道:“王绍徽在国子监的所作所为,朕也略有耳闻。
此人能把那些心高气傲的学子整治得服服帖帖,也是有些手段的。
看来让他继续留在国子监担任祭酒,实在是屈才了。”
听到朱由校这话,方正化心中暗自一喜,心想着这个王绍徽怕是要被提拔重用了,如此一来,老魏可就欠自己一个人情了。
就在这时,朱由校开口说道:“山东那边的情况都在按咱们的计划推进。
不过咱们务必将事情严格控制在山东境内,绝不能波及其他地方,否则一旦局势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朕觉得可以让这个王绍徽去担任南直隶巡抚。”
说到这里,朱由校转头看向挂在墙上的大明舆图,目光中杀机涌动,死死盯着山东的方位。
…………
这段时间,朱由校一连串的举措,使得原本每月仅发行三期的《天启时报》,直接增至每月五期。
究其原因,实在是朱由校这段时间动作频频,原先的三期根本无法满足时事报道需求,张文和索性便改为每月五期。
一时间,重启太祖《大诰》、设立登闻鼓、以剥皮楦草惩处贪官等事件,在大明上下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与此同时,天下官员无不为之震惊。
随着北方数省众多对抗改制教学政令的官员纷纷落马,并被处以剥皮楦草之刑,北方官场彻底炸开了锅。
不少官员本还盘算着再次向朝廷上书,企图劝阻朱由校启用太祖《大诰》、停止对官员施行剥皮之刑以及停止推行改制教学。
然而,紧接着他们便听闻督察院左都御史温体仁、户部尚书郭允厚将巡视北方数省的消息。
这犹如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们心中的念头,让原本躁动不安的北方官场彻底平静了下来。
郭允厚和温体仁是什么人?
他们可是当初血洗山西官场的直接参与者。
郭允厚,那可是在大同城外一口气坑杀了贪官污吏及其家属上千人的狠角色,温体仁也毫不逊色。
如今这情形,朝廷显然是动真格的了,把这两位派出来,北方数省的官员哪还敢再有直言上书反对朱由校的想法,现在他们只想赶紧配合朝廷把工作做好,同时将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事统统摆平。
毕竟一旦被查出来,那可就大祸临头了。
郭允厚和温体仁一离京,便如脱缰的野马。
郭允厚当即让东厂掌刑千户孙云鹤把北方数省官员的黑料罪证全部呈上,准备大干一场。
温体仁见状,赶忙提醒道:“郭大人,陛下派咱们巡视北方数省,是为了确保改制教学顺利推进,可没让咱们肃清官场啊!”
郭允厚闻言,笑着回应:“温大人,这其实是一码事呀。”
温体仁眉头微皱,说道:“郭老大人,这分明是两码事,怎能混为一谈呢?”
郭允厚嘿嘿一笑,解释道:“这叫搂草打兔子,顺带的事儿。
不然咱们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出京的机会,仅仅只是监督北方数省改制教学的推进,这点功劳哪能拿得出手?
您瞧瞧,江大人、魏公公还有信王殿下在西南数省干得多热火朝天,整个四川官场和盘踞多年的土司都被连根拔起了,咱们可不能落在江大人后头哇!”
听到郭允厚的歪理,温体仁仔细琢磨了一番,还真觉得有几分道理。
像他们这种当朝大员,出京的机会本就不多,要是一直窝在京城,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更进一步。
此次出京机会难得,确实得好好珍惜。
随即,二人一合计,决定对北方数省展开清查。
郭允厚更是满心欢喜,一心希望此次巡视北方,能让自己顺利完成《搜寻宝册》3.0版本的撰写。
为此,他不仅让孙云鹤拿出东厂档案室尘封多年的官场黑料,还要求孙云鹤想办法把涉案官员的族谱弄到手。
孙云鹤当场就傻眼了,搜集官员罪证资料,这是东厂和锦衣卫的本职工作,倒也正常,可搜集官员族谱,这算怎么回事?
温体仁在一旁听着,若有所思,心中已然明白,敢情当初郭老抠在皇上面前拍着胸脯保证,说皇上用他巡视北方数省绝对靠谱好使,原来这“靠谱”靠的是族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