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一天，谢泠要让感受一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李盛渊打开门。
放谢泠和宓善出来。
“太子，爱妃，你们先回去。”
“那皇后和白灵毓怎么办？”宓善的心中，还是挂念着狐狸。
“她们孤自有处置，如今同济那个老秃驴已经死了，孤又恢复了风华正茂，没人能伤得了孤，你们也不用担心孤了。”
话落。
两人不再说什么，
朝前走去。
李盛渊却忽然叫住了谢泠。
“你等等，孤一会儿还有话跟你说。”
他不想给谢泠和宓善单独相处的机会。
何况，的确有一些警告，需要给到这个儿子。
“孤先处理了皇后。”
李盛渊说罢，让他去叫侍卫来。
谢泠带来了侍卫。
李盛渊已经带着皇后，站在景仁宫的宫门口等待。
显然，有秘道的事，他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景仁宫所有奴仆，也被押下了。
“皇后，你妄图谋害孤，如今还有什么话说？”
“我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随你便。”
“那就将皇后先关押到暴室里去。饿着她，不准给她东西吃，孤要听到你对我道歉为止。”
柔慈皇后冷笑一声，只觉得他十分天真。
她恨死他了，就算是死，也不会对他生出一丝歉意。
之后。
宓善听说，柔慈皇后被押去暴室，贴身跟随她的沈嬷嬷，早就知道有这一日，被皇上下令押到刑部处死时，也是慷慨决然，什么话都没有说。
反而是一些其余宫仆，和沈嬷嬷一起被押去的，见默默被当场砍了头，吓得慌了神，只把所有知道的，都交代了。
刑部的人回来禀告。
说皇后娘娘犯了不少恶。
好几起妃嫔流产的事，都是她做的，慕容婕妤生下怪胎，也是因为沐清宫是皇后下令修茸的，里面做了很多的手脚。
皇帝听了勃然大怒。
难怪，孤的妃子，总是保不住孩子！
原来都是皇后做的手脚。
“立刻去暴室，挖下皇后的双眼！挑断她的手脚筋！”
他想到皇后做的恶事，又想到皇后在密室里，曾经想要这样对待她。
如今，他又怎么会让皇后好过。
宓善闻言，立刻带人前去暴室，想要阻止这一切，尽管她知道，以她微弱的力量，或许什么都做不了。
但，皇后作为母亲的妹妹，她们的感情那样深。
宓善不忍心看到她被这样对待。
可，等她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皇后倒在地上，满身都是血，两只眼睛，只剩空洞眼窟窿，黑黝黝染满鲜血，看起来格外吓人。
宓善捂住嘴，只觉心中一阵悚然和悲痛。
夏染雪听说她来了，也赶来见她，她近来一直在暴室做工，人憔悴了不少，尤其是那双手，全是洗衣服留下的老茧。
“善儿。别看了。”
夏染雪也被吓一跳，安慰地对她说。
“我来吧，我来照顾皇后，我给她上点药，你出去吧。”
“不，我没事，我也来。”
宓善上前，缓过心神，皇后已经昏迷过去，这是最好的，只是等她醒来，恐怕要痛死。
她为她做了止血，给她的双眼包扎。
四肢也做了包扎。
足足昏迷了三天。
皇后才醒来，宓善为了给她减缓痛苦，交给夏染雪一瓶药丸，告诉她，如果皇后疼得厉害了，可喂她服下一颗。
不过这个药丸，也要适量用。
用多了会有副作用，比如，产生幻觉。
皇帝事后也是问了句：“她还没有跟孤认错的意思吗？”
得到否认的答案后，便不再过问她。
只是下了诏书，废了皇后。
这让后宫妃子们又开始期待，谁会成为下一任皇后呢。
她们对皇帝的恶毒和恐怖，浑然不知，对这个帝王，还怀抱着天真的幻想。
太极宫。
白灵毓醒了。
她扶着沉重的脑袋，望着胸口开始愈合的伤口，眼底划过一丝茫然。
床边，放着一个碗。
碗里装着鲜红的血液。
“这是？谁的血？”
“我还没死？”
“难道是狗皇帝救了我？”
白灵毓话落。
李盛渊高大的身影走进来，深邃的眸子望着她，似笑非笑：“毓贵妃，你终于醒了。”
“李盛渊，你居然还没死！”
白灵毓一阵气结，猛烈咳嗽起来。
谢泠和宓善到底怎么搞的，居然还没有杀了他，他都变成死老头的形态了，难道还不够好杀吗？
最让她费解的还是——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明知道我恨的人就是你！”
“死？让你死了，多容易。可是，你确定要那么不明不白的死去吗？”李盛渊冷冷一笑，眼底含着复杂的深意，
\"孤知道，你接近孤，一定有目的。但孤没想到，你却是为了你的族人。”
“攻打北国时，那场人为制造的雪崩，让你失去了亲人吧。你从此怨恨上了孤。想要拿妖丹回去救你的族人。”
“但你可知，那场雪崩的主使者，是谁？”
“难道不是你吗！少在这假惺惺的了，就是你这个人间的帝王，是你下的决定，让人用炸药炸毁了雪山，形成雪崩，埋葬对方的数十万大军！”
“哈哈哈，自古战场上兵不厌诈，的确是孤下的命令，害死的怨灵，又何止你们狐族，只不过，真正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却是太子！孤虽骁勇善战，脑子却不如我这个儿子灵光。是他想出的好主意，才令你们全族遭遇灭顶之灾，所以，你要怪，也应该怪太子长虞才是！”
“你，你说什么……是他？！”白灵毓一怔，脸色霎时雪白。
眼底迅速积蓄起滚烫的泪水。
她抬手，紧紧抓住胸口，那里翻滚着剧烈的疼痛。
不，不会的。
他竟然一直在骗她！
原来，他才是害死她全族的凶手，是他这个主谋，让她变成现在这样，还骗她一直为他驱使，做一个向李盛渊报复的工具！
李长虞，不，谢泠！
你骗得我好狠！
白灵毓的泪珠一串串滚落，她知道，李盛渊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是她太傻，一直被心底的爱意蒙蔽，没有想到这一层！
明明早就有痕迹的，谢泠有无数次，看向她的眼光都带着愧疚。
他对她的好，也只是因为在利用之余，又产生了一丝愧意。
他本就是个冷血之人，此生只为复仇，可他不该利用她，欺骗她的感情！这对狐妖来说，是无法忍受的！
“别哭了，爱妃，孤知道，你怨恨孤，你也怨恨太子，你想救回你的族人，跟孤好好商量就是了，不就是妖丹吗，孤让你拿回去一用，又有何妨，这妖丹，在孤体内待了这么久，想必也已经成熟，具有回转灵气的力量了。”
“不过，孤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