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被叫回公司的苏知夏，脸上写满了焦急和压不住的火气。
她一进办公室，看到顾青安安静静坐着，旁边是看起来有点吓着但好好的念念。
她稍微定下了点神。
“到底怎么回事？你电话里说的‘大礼’？”苏知夏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声音急促。
顾青把一个加密平板推到她面前。
“‘创新之光’，准确说是张浩宇，疯了。”
“就在刚才，他们对咱们公司发动了全面的网络攻击，冲着研发服务器来的，要偷AI大工程和移液枪的核心数据。”
苏知夏的脸瞬间没了血色。
紧接着，就被怒火染得通红。
“他们怎么敢！”
“我挡住了。”顾青的语气没一点波澜，跟说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似的。
“而且，我拿到了他们组织这次攻击的所有证据。内部通讯记录，张浩宇下的指令，攻击者的真实Ip和操作日志，证据链完整，全都能指向‘创新之光’总部。”
他点开平板。
加密文件解开。
一条条看得人触目惊心的聊天记录和日志，展现在苏知夏眼前。
苏知夏看着那些字，气得浑身发抖，手指因为攥得太紧有些发白。
“疯子！这帮彻头彻尾的疯子！这是犯罪！他们这是要彻底毁了腾龙！”
“他们不光想偷东西，还想在咱们AI大工程的核心模块里埋逻辑炸弹，想从根儿上废了咱们。”顾青又加了一句。
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冰冷。
“欺人太甚！”苏知夏猛地一拍桌子。
胸口剧烈起伏。
眼里的火光几乎要烧起来。
“顾青！这些证据，够不够把他们彻底钉死？！”
“铁证如山，够他们把牢底坐穿了。”顾青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另外，我顺手帮他们‘整理’了一下服务器。”
“现在，张浩宇就算想找个地方哭，可能都找不着调了。”
“好！”苏知夏深吸了几口气，硬生生压下了心头翻腾的怒火。
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
“王娟！立刻联系赵律师团队！马上！”
“同时，报警！直接报市局商业犯罪调查科和网络安全总队！”
“把这些证据全部交上去！”
“我要让张浩宇，让整个‘创新之光’，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指令像电一样，飞快地传了出去。
腾龙的法务团队连夜行动。
警方接到报案后，再看到顾青提供的、几乎把作案过程完整还原的证据，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专案组马上成立。
以雷霆万钧的气势展开了行动。
黎明时分。
天色刚蒙蒙亮。
几辆警车悄无声息地围住了“创新之光”那栋办公楼。
警察迅速控制了出入口。
直接冲向了他们的核心办公区和服务器机房。
张浩宇一夜没睡。
他先是焦急地等着攻击成功的消息。
随后是惊恐地发现自己公司的内部网络瘫痪了，核心数据变成了一堆完全没法读取的乱码。
他正歇斯底里地冲着技术主管吼叫。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了。
穿着制服的警察出现在门口。
表情严肃。
“张浩宇，你涉嫌非法侵入计算机信息系统罪，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罪，跟我们走一趟！”
咔嚓一声脆响，金属的凉意贴上手腕皮肤，激得张浩宇一个激灵。
警察不带感情的声音砸在他耳朵里。
他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闷棍。
怎么会？腾龙怎么敢？证据？他们怎么会有证据？！
他像个提线木偶，被推搡着往外走，脸色灰败，嘴里翻来覆去就那几个字：“不可能……这不可能……”
公司里早就炸了锅。
老板和几个技术头头被警察带走，服务器机房贴了封条，电脑开不了机，员工们跟没头苍蝇似的，挤在一起，又慌又怕，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恐慌的情绪，比病毒还快。
消息根本捂不住。
天一亮，“‘创新之光’创始人及多名高管涉嫌主导重大网络犯罪被警方刑拘”的新闻就炸了，跟病毒似的，在各种行业群、财经App里疯狂刷屏。
腾龙那边也没闲着，适时放出几份打码处理过的证据截图，配合着警方的案情通报，时间、Ip、内部聊天记录……锤得死死的，直接把“创新之光”底裤都扒了。
“卧槽！玩这么大？”
“商业间谍+黑客攻击？这是奔着把腾龙往死里整啊！”
“自己作死，活该！”
网上骂声一片。
之前还各种吹捧“创新之光”，等着它上市捞一笔的投资人，脸都绿了，电话打爆，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跑路，能止损多少算多少。
合作方更是跑得比兔子还快，连夜发声明撇清关系，生怕沾上一点腥臊。
客户的解约函雪片一样飞过来。
银行的人直接堵在了公司门口催债。
……
这颗被资本硬捧起来，扬言要干翻腾龙的“科技新星”，前几天还风光无限，转眼间就塌房塌得稀碎。
市场没了，技术废了，连做人的底线都扔了，彻底成了行业里的大笑话，被死死钉在了耻辱柱上。
腾龙创新，苏知夏办公室。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出几道亮痕。
苏知夏端着杯热咖啡，站在窗边，背影看着松弛了些，但声音里还有熬过通宵的沙哑。
“总算把这颗烂到根儿的钉子拔了。”
顾青窝在沙发里，手里无意识地把玩着一支笔，没接她的话茬，反而淡淡开口：“拔了大的，土里的小苗还在长。”
苏知夏转过身，没反驳他这句话。
“先锋智能……确实是个麻烦。”
她顿了顿，“但好歹，咱们争取到了喘口气的功夫，不是吗？”
她的声音不自觉放轻了些，偏头看了看办公室角落。
念念缩在沙发扶手上睡熟了，小眉头还微微皱着，显然昨晚也吓得不轻。
苏知夏语气软下来：“这次，你功劳最大。还有……”
她停顿了一下，“念念这丫头，也真行。”
顾青也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动，没承认也没否认。
“她做了自己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