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啦~别生气了,我当时不也是着急,所以就用力了一点点……”
萧炽月在院子里满是愧疚地小声呢喃,时不时推搡了一下坐在池塘边上一脸生无可恋的秦快!
见他不说话,萧炽月又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他的手臂,结果他哐的一下猛然站起身来,往边上走了几步又坐了下来。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萧炽月见此情形也是颇为无奈。
前几天她一棒子打晕了秦快把他从妙仙坊给带了回来后,他就沉默不语,一言不发。
仿佛整个人都丢了魂似的。
任由萧炽月怎么哄都哄不好。
此时秦快别提有多憋屈了。
母胎solo快五十年了,从上辈子算起,他就没见过女人。
好不容易这次有机会要摆脱单身,结果还被这臭婆娘给搅和了。
他怎能接受的了?
所以他这几天愣是没跟萧炽月说过一句话,每天就自顾自地发呆,啥事也不做。
萧炽月对他这样的状态十分担心。
她也没想到自己及时出现制止了二人犯下大错,竟然会引起秦快这般记恨,一时间也有些慌了神,
“你别这样!有什么话就说,闷在心里会把人给闷坏的……”
说着上前扒拉,却被秦快一把甩开,继续生气。
秦快很生气。
肉都快吃到嘴里了,结果被人硬生生从胃里给抠了出来。
并且还是两情相悦的情况下被强行拉闸。
本来萧绯烟无法随他一同前往京城就已经很是让秦快沮丧,在离开前想留下点美好的念想还被破坏。
换谁谁不生气啊?
萧炽月自然知道他生气的原因,俏脸上的无奈更是令人抓狂,不知为何,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
“身为我大夏男儿,心思却被一介女流所困,你有没有出息?!”
此话落下。
沉寂了几天的秦快头一次怔了怔,随即双目凶狠地盯着萧炽月,咬牙切齿道,
“你懂什么?!介个叫做爱情!”
“爱你麻卖麻花情!”
萧炽月不屑一顾地啐道,
“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你……”
“风尘女子又怎么了?!”
秦快被她的话刺激的怒不可遏,直接扑了上去抓着萧炽月的衣领道,
“风尘女子就不能爱了吗?!风尘女子就不配长相厮守了吗?!如此偏见,你认,老子不认!”
萧炽月被他这副模样给吓了一跳,整个眸子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还从未见过秦快为了他人这般失态。
不是吧?
这小子真喜欢上四妹了?
这一年多的相处里,萧炽月觉得秦快比他娘的猴还精儿~
他竟然会为了一个妙仙坊的女子失去理智?
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你……你当真喜欢她?”
想到这里,萧炽月忍不住问道。
但问出来后,她心头莫名觉得很是心酸。
自己跟着这家伙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了一年多时间他连看都不多看一眼,没想到却被外面的野狐狸给勾搭走了魂儿。
这让她感到心里很不平衡。
“喜欢!”
秦快斩钉截铁道,
“是你,把她变成了我的白月光,我不甘心!”
“什么玩意?白月光是什么?”
萧炽月愣了愣。
“总之你不会懂的!”
秦快松开了她,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屁股盘坐在地上,从囊中抽出来了一根断肠草,深吸了口,又吐了一口气,像极了一个男子不得志的深邃和颓丧,
“臭婆娘,你让我没有爱啊~”
萧炽月:……
“信不信老娘一脚踹死你?!”
她爆炸了!
不想忍了!
这臭小子太难伺候了!
“还让你没有爱了,你以为这就是爱了?我呸,人家在耍你呢!”
“放屁!”
秦快连忙否认,
“我和小狐狸乃是真心相爱,你懂个屁啊,你就是个法海,想要拆散我和我的白娘子!”
“你……”
萧炽月虽然听不懂法海白娘子是个什么东西,但她也听得懂秦快的讽刺,当即摆了摆手怒道,
“行!你要是想这样一直消沉下去,那就随你好了,京城你也别去了,就在这里窝着,当个窝囊废吧!”
说着她气冲冲地走了。
见此情形秦快也未曾阻拦,只是静静地看着萧炽月怒气冲冲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
而后,方才他那副没出息的样子立刻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眼神中透着锐色,瞥了一眼角落里的房檐,不禁扬起一抹冷笑。
他起身回房后,赵俞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先生,方才我去上面查探了一番,的确有人去过屋檐。”
秦快并未有所诧异,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淡淡道,
“刘晟这个老东西,死了都不让人安宁!”
赵俞想了想道,
“先生,会不会是……刘覃?”
闻言,秦快捣鼓了一下手头上的木头,仔细查探了一番后道,
“应该不会是他,他没那个本事能在臭婆娘和小慈的眼皮子底下爬到屋顶上偷窥我!”
“难道这些人想要对先生图谋不轨?”
赵俞语气逐渐凌厉起来。
秦快放下木头,抬起头看向他道,
“找个机会,把他们引出来,入京之前,我不想武陵城有什么隐患。”
“是!”
赵俞拱了拱手,随即退下。
待他走后,秦快盯着桌上零零散散的木头,似是在深思什么。
其实自从刘晟死了以后,他就一直察觉到有人在暗中观察他。
前些时日被萧炽月一棒子带了回来后,他就打算演这么一出戏来给对方看看。
秦快深知一入京城深似海,那里面的水,可就不是武陵州郡能比得上的了。
他不知道隆帝为何会要下发圣旨召他入京,但也明白。
最近这一年来,他做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有些东西,甚至能改变大夏百年格局。
隆帝做不到视而不见。
如今袁笠已经先他一步回京,慕恒山也走了,京城的局势会变得更加混乱,他必须要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
想到这里,他继续捣鼓起眼前的木头,而桌子边角处,赫然出现的是一把似是弩的图纸。
这是他在造出众生平等器前,唯一能自保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