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事了。
这是刘正下班回到四合院,一脚踏进前院的瞬间,心底骤然升起的念头。
过道两旁已乌压压聚了好些人,个个神色各异,或交头接耳,或满脸好奇,或忧心忡忡。
王主任就直直站在穿堂那几级台阶之上,周围的人群似是有意与她保持着一段距离,因为她面色阴沉得可怕。
“小正,站在台阶上的那是王主任吧?”
许大茂今天他又没有去他母亲那里,而是和刘正、李小胖他们一块回到了95号院。
有刘正提供的好烟好酒,宣传科的科长终于松口,让许大茂继续在放映员的位置上发光发热。心里高兴的许大茂就想着晚上喝一杯庆祝一下。
刘正微微一笑,轻声道:“除了王主任,谁敢这般堂而皇之地堵在穿堂那里。”
许大茂微微皱眉,满脸不解地问道:“王主任怎么感觉老得这么快啊?”
刘正神色略带感慨,悠悠说道:“世道太乱,操心的事太多。”
“操心太多?”
许大茂越发疑惑了,再多能有李怀德多,看看人家李怀德那满头黑发,再看看王主任不到五十岁的年龄,头发已经白了一半。
刘正看着陷入沉思的许大茂,暗自摇了摇头,心想:你许大茂要是坐在王主任那位置,说不准老得更快。
又过了约莫十分钟,四合院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紧张的气氛。王主任目光扫过院里那些熟悉的面孔,见人都到齐了,她轻轻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神色严肃地开口说道:“这次来,主要就是给大家通报几件事。”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王主任,心里都在忐忑地想着: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果然,王主任没有让大家失望,带来的消息很炸裂,炸裂到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原来,批斗会上突发意外。现场群情激奋,混乱之中,有人率先动了手,棒梗的胳膊和阎解旷的腿再次被生生打断。
当听到棒梗的惨叫,傻柱直接就红眼了,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奔着阎解放就去了。虽说是在暴怒中,傻柱还是有一丝理智的,杀人他压根没想过,只想给阎解放一个教训,既然棒梗因为被油烫伤了脸而被批斗的,傻柱就想着用小刀给阎解放的脸也动动手术。
现场一片混乱,人们惊呼声此起彼伏。谁也没有料到,竟然有人敢在这种场合袭击阎解放,毕竟他可是号称革委会的小组长。
傻柱的行动异常迅速,他冲上批斗台,一把摁住阎解放,手中的小刀毫不犹豫地在他脸上划动。一下、两下……足足画了十来下,每一下都带着他心中的愤怒。
等到周围的人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傻柱已经把活做完了。这小子倒也光棍,没有丝毫逃跑的意思,就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任凭别人将他五花大绑。
所有人都惊呆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任谁都想不到,傻柱为了棒梗竟会做到如此地步,看来他是真的把棒梗当成自己的儿子了。
看着众人呆呆的模样,王主任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最后,我想说的是,希望大家都安安分分地过好自己的日子,尽量不要参与外面那些争斗。尤其是说话都注意点,别被人抓到把柄,也别乱给别人扣帽子。经过了解,今天这场悲剧发生的主要原因,就是阎解放滥用职权,肆意给别人扣帽子引起的,希望所有人都能引以为戒吧。”
说完,王主任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意思,走下台阶就准备离开。她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也是没谁了,但凡是出现重大恶劣事件,必定与95号院的人有关。对于再进一步的想法,她早就没了,现在想的就是尽量多活几年吧!
“王主任,傻柱不会有什么事吧?” 秦淮茹双眼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哀求,焦急地问道。
“死是死不了,劳改是跑不掉了,没个五年别想出来。” 王主任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秦淮茹,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与无奈说道。
听到傻柱死不了,秦淮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她心中想着,只要人死不了,这个情欠的就不算太大。
“王主任,有没有办法能减轻对傻柱的处罚?” 秦淮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盼,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取得受害人谅解,这个估计有点难。” 王主任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阎解放那脸上被划了好几刀,几乎算是毁容了,他肯定不会轻易原谅傻柱的。”
王主任说着,停顿了一下,目光在秦淮茹身上停留片刻,接着缓缓道:“还有一个方法,就是你们厂的李主任愿意出面说情,免刑是不用想了,减免一两年应该没问题。”
在王主任看来,这已然是最好结果了。毕竟此次事件中,阎解放确实有错在先,否则以傻柱袭击革委会小组长这般严重的行为,恐怕难逃被枪毙的极刑。
“秦淮茹,你要是真有心救傻柱,就赶紧去想办法走走关系,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临走时,王主任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眼神中带着几分郑重,再次嘱咐道。
秦淮茹听后,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与挣扎。上午她去找李怀德帮忙救棒梗时,就被迫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当时为了棒梗,她心甘情愿。可如今面对傻柱的事,她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傻柱真的值得自己再去求助李怀德吗?
若真的再去找李怀德,那往后恐怕就只能乖乖地做他的情人,彻底陷入那种不堪的关系之中。然而,如果不去,或者等过几天傻柱的判决结果下来,五年甚至更高的刑期,到时候院里的人会如何看待她?
未来在这院子里,她怕是举步维艰。毕竟,“忘恩负义”与“行为不检” 这两种名声,对她而言,影响天差地别。
想到这里,秦淮茹紧紧咬着银牙,白皙的脸庞因为内心的挣扎而微微泛红,她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随后猛地转身,大步朝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