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4年7月30日,西班牙加利西亚地区。
夜幕低垂,浓雾弥漫在起伏的山地与幽暗的树林间。亚诺·维克特·多里安正疾步穿行在密林中,呼吸急促,衣衫破碎,袖剑沾满鲜血。刺客兄弟会的追兵紧随其后,一声声“快上,收拾这个叛徒!”的怒吼在林中回荡。
亚诺伏身一侧,藏入一棵橡树后,冷静调整呼吸。他听到脚步声靠近,眼神一冷,猛然闪出,袖剑如闪电般划过夜空。两名刺客倒下,尚未发出惨叫便已毙命。他转身跃上树干,又以匕首击倒第三人。
但敌人太多,前方还有四五人,手持弩箭与短剑,包抄而来。
亚诺咬紧牙关,准备拼死一搏。
突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自山道传来,一匹黑色骏马破雾而出,马背上的剑士身披披风,戴着宽檐帽与黑色面罩,手中银剑在月光下闪耀。他如幽灵般穿入人群,剑光一闪,击落一名刺客的武器,再一个飞跃,将另一名刺客击退。
“是谁!”剩下的刺客叫喊。
剑士飞身下马,潇洒一笑:“佐罗,在此!”
刺客们面色剧变:“是佐罗……西班牙的恶梦!”
来者正是唐·迭戈·德·拉·维加,贵族、义贼、英雄——佐罗。
佐罗剑法飘逸灵动,步伐轻盈如舞,他一剑挑飞敌人手中武器,又一剑点在对手咽喉,迫使其退却。他与亚诺并肩而立,笑着说:“朋友,看起来你需要帮手。”
亚诺喘息着,勉强笑道:“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
短短几分钟,刺客们被打得溃不成军,纷纷撤退。佐罗收剑入鞘,走到亚诺面前:“看来,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佐罗在附近一间隐蔽的小屋安顿了亚诺,两人坐在炉火旁,屋外依旧能听到远处的喧嚣与马蹄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佐罗问。
亚诺抬头,看着这位风度翩翩的西班牙贵族:“我曾试图刺杀拿破仑,为了阻止他发动无休止的战争。失败后,我成了法国的通缉犯。现在,连我的兄弟会都被他收买,派人追杀我。”
佐罗挑起一边眉毛:“那个专制的暴君?看来你干了一件正确的事。”
亚诺苦笑:“正确,却失败了。”
话音未落,屋外传来马车停下的声音。亚诺警觉起身,佐罗按住剑柄,准备迎敌。但门被敲响,传来一声带着法兰西口音的喊声:“请放心,我不是敌人。”
门打开,一位中年男子走入,他神情庄重,穿着华丽的深蓝色礼服,佩戴金质饰章。
“我是路易·斯坦尼斯拉夫·格扎维埃。”来人自报家门,微微一笑,“法国波旁家族的家主,很多人叫我路易十八。”
亚诺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认得这位男子——流亡海外的王室继承人,旧制度的代表。
“听说,有人竟敢刺杀拿破仑。”路易十八目光闪烁,缓缓开口,“在这个时代,还有你这样的勇士,真是难能可贵。我很欣赏你。”
亚诺没有伸手,也没有起身,神色警惕:“我不需要波旁的称赞。”
路易十八坦然一笑:“你有刺杀拿破仑的勇气,这让我佩服。将来,如果我恢复王位,我一定会封你为贵族,让你荣归故里。”
亚诺缓缓站起,脸色阴沉:“我为法国的未来而战,而不是为了让波旁复辟。如果法国再次倒退到专制时代,大革命流的鲜血就白费了。”
空气一时凝固。
佐罗走上前,轻拍亚诺肩膀,化解紧张:“朋友,这些政治的事以后再谈吧。我们现在首要的是逃出生天,不是吗?”
路易十八看着亚诺,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年轻人,现在你或许理解不了。但将来,你会发现,比起拿破仑,我才是法国真正的希望。”
亚诺冷笑:“我看不见希望,只看到另一副锁链。”
佐罗拉起亚诺:“好了,我们该换个地方了。”
深夜,山路上。
佐罗带着亚诺策马前行,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后方,路易十八的马车渐行渐远。
“谢谢你。”亚诺低声说。
佐罗笑道:“我只是讨厌那些专制的家伙,无论是拿破仑,还是波旁。”
亚诺抬头看向星空,握紧了袖剑:“我要回去。我要结束这一切,不是为波旁,也不是为革命,而是为了法国的未来。”
佐罗看了他一眼,眼神认真:“如果你需要,西班牙会有一位朋友为你而战。”
亚诺笑了笑:“多谢,朋友。”
两人策马驰骋,消失在星光下的山路中。
而在远处的巴黎,杜伊勒里宫内,拿破仑正静静聆听莫里斯的情报汇报。他轻声笑道:“亚诺跑到了西班牙,还遇到了佐罗和波旁的路易十八?看来,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1804年8月8日,法国巴黎,杜伊勒里宫。
宽敞的大厅中,烛光摇曳,壁画上的拿破仑画像熠熠生辉。拿破仑·波拿巴端坐宝座,手中捏着一张地图,目光沉稳而犀利。他缓缓抬头,看着面前的几位将领。
“英国不投降,”拿破仑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我就无法安心攻打其他国家。他们必须屈服。”
首席元帅路易-亚历山大·贝尔蒂埃立刻上前一步,躬身道:“放心吧,陛下。我们已经请来全法兰西最优秀的海军元帅了。”
马塞纳与苏尔特点头附和:“他经验丰富,是全军公认的海上统帅。”
殿门缓缓打开,一位中等身材、留着浓密胡须的男子大步走进来。他目光自信,眼神锐利,穿着笔挺的军服,胸前勋章闪烁。
“陛下。”他单膝跪地,“海军元帅雅克·马索,听候您的调遣。”
拿破仑放下地图,走下宝座,仔细打量眼前的人。他缓声道:“马索,英国海军极为强大。他们的陆军或许不及我们,但海军是全欧洲第一。尤其是霍雷肖·纳尔逊,这个人绝不可小觑。”
“我听说过他,陛下。”马索微微一笑,“但请放心。有我在,海上的胜利是迟早的事。”
拿破仑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很好。那这场战事,就交给你来准备。”
与此同时,数千公里之外。
西班牙,阿拉贡,萨拉戈萨。
夕阳下,古城轮廓在晚霞中勾勒出雄伟的线条。佐罗与亚诺·维克特·多里安站在高处的钟楼上,俯瞰城市的街道。
“接下来打算去哪?”佐罗问道,双手抱胸,目光透出一丝担忧。
“东欧。”亚诺语气坚定,“我打算去奥地利、俄罗斯,看看能否说服他们推翻拿破仑。或者找到那里的刺客精英,和我合作刺杀拿破仑。”
佐罗挑了挑眉:“你可真是个不知疲倦的人。”
亚诺苦笑:“这是我欠法国的。”
“祝你顺利。”佐罗伸出手。
两人紧紧握了一下手,亚诺背起行囊,独自消失在小巷深处。
1804年8月12日,英国伦敦。
一处阴暗的巫师聚会场所,魔法火焰在壁炉中闪烁。一个年长巫师身披猩红色斗篷,胸前佩戴着金狮纹章。他是霍格沃茨第一任韦斯莱公爵,英国魔法界的隐秘守护者。
他将一份密信递到首相小威廉·皮特手中:“这是我截获的情报,拿破仑正在加紧准备入侵英格兰。”
小威廉·皮特眉头紧锁:“通知纳尔逊,让他准备好海军迎战。”
英国南部,朴茨茅斯港,海军军营。
港口中,战舰林立,桅杆如林,海风中飘扬着米字旗。着名的海军将领霍雷肖·纳尔逊站在旗舰“胜利号”甲板上,身穿蓝色军服,眼神坚定。他的右袖空荡荡地垂在身侧——那是特拉法尔加之前,他的标志性形象。
副将杰克·奥布里站在他旁边,笑容带着一丝倨傲:“我们可等了这场大战很久了。”
斯蒂芬·马图林穿着船医的白袍,手中把玩着一个小瓶:“请别忘了,我来是救人,不是打仗的。”
纳尔逊转身,深吸一口海风:“告诉全体舰队,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法国人敢来,我们就让他们永远记住大英帝国的力量。”
奥布里笑着行礼:“遵命,将军。”
马图林则苦笑着摇头:“愿上帝保佑我们。”
而在法兰西,拿破仑站在地图前,注视着英吉利海峡。约瑟芬走进书房,眉头微蹙:“拿破仑,你真的要冒这么大风险吗?英国可不是一个软柿子。”
拿破仑转过身,目光笃定:“我从来都不相信好运,也不依赖命运。我相信的,只有力量。”
约瑟芬叹了口气:“至少,不要把法国拖入太深的泥潭。”
“放心。”拿破仑轻声道,“这一仗,不打则已,打,就要打得他们再也抬不起头。”
与此同时,在奥地利,维也纳。
亚诺悄悄抵达了皇宫外围。他正试图联系梅特涅和卡尔大公,试图说服奥地利介入对抗拿破仑。他隐匿在暗巷中,观察着巡逻的士兵,心中已有了计划。
一场横跨欧陆的风暴正在成形,王座与刺客,海军与魔法师,每一个棋子都已落在棋盘上。
而亚诺,那个刺杀失败的刺客,如今正走向新的战场。
1804年8月15日,维也纳,霍夫堡皇宫。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入金碧辉煌的大厅,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亚诺·维克特·多里安缓缓走进皇宫大殿,他的身影映在光亮的大理石地板上,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决。
前方,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弗朗茨一世端坐宝座,穿着精致的蓝色军装,神情威严而审慎。他的左侧站着奥地利首席大臣梅特涅,那双锐利的眼睛打量着亚诺;右侧则是奥军统帅、皇帝的弟弟卡尔大公,眉宇间透着冷静与果决。
亚诺单膝跪地:“陛下,我以法国人民的名义,请求你们推翻拿破仑。他不仅是法国的独裁者,更是欧洲的战争狂人。如果不阻止他,整个欧洲都将陷入无尽的战火。”
弗朗茨微微挑眉:“你来,是代表法国人民?可你们国家已戴上帝国的桂冠。”
亚诺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坚定:“法国不是只有拿破仑。法国有许多像我一样的共和主义者,他们被迫沉默,被迫逃亡,但他们没有消失。”
梅特涅上前一步,微笑着说:“亚诺先生,你的勇气和理想令人钦佩。放心,我们奥地利不会坐视不理。迟早有一天,奥地利的军旗会高高飘扬在莱茵河畔。”
亚诺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我相信你们会信守承诺。”
说完,他低头致意,转身离开了宫殿。他的背影刚消失在大理石走廊尽头,弗朗茨便收敛了笑容,侧头低声道:“梅特涅,这事有必要答应吗?”
梅特涅淡淡一笑:“陛下,我们迟早会与法国交战,应下他的请求,不过是提前稳住一颗棋子罢了。”
卡尔大公冷声道:“拿破仑的野心已人尽皆知。奥地利身为欧洲大国,有责任,也有必要,阻止他。”
与此同时,英吉利海峡。
灰蒙蒙的天空下,波涛翻滚,寒风猎猎。法兰西舰队浩浩荡荡驶入海峡,旗舰桅杆上挂着三色旗。甲板上,雅克·马索元帅立于船首,披着厚重的军披,神情肃穆。他扫视着远方的海平线,耳畔是桅杆绳索拍打的声音。
“诸位!”他对身边的副将们喊道,“今日我们不是为个人荣耀而战,而是为整个法兰西的未来而战!拿破仑陛下的胜利,需要我们打下通往伦敦的第一块基石!”
副将们高声应和,士兵们士气高昂。
就在不远处,英国舰队严阵以待。
旗舰“胜利号”甲板上,霍雷肖·纳尔逊站立船首,独臂执望远镜,盯着逼近的法国舰队。他的副将杰克·奥布里一边调整望远镜,一边道:“来的比我们预计的早,将军。”
斯蒂芬·马图林穿着船医袍,走过来低声提醒:“请记得别忘了吃点东西,将军。空腹打仗,可是要失去冷静的。”
纳尔逊放下望远镜,笑了笑:“放心,斯蒂芬,我的胃装得下焦虑,也装得下胜利。”
他转身,扫视着船员们:“各位,今天我们面对的,不仅仅是敌人,更是一段可能改变欧洲的历史。但记住一点——我们是英国皇家海军,我们有纳尔逊之名,我们绝不退缩!”
船员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入夜,英吉利海峡风雨骤起。
法国舰队点燃信号灯,准备夜袭。雅克·马索站在旗舰上,低声下令:“降低帆,靠近敌舰,伺机开炮。”
英国舰队则早有防备。
纳尔逊微笑着戴上礼帽:“让我猜猜,马索准备用老把戏——夜袭。杰克,把我们准备好的火炮和链弹都给我装上。今晚,让他们知道海峡是谁的。”
随着一声号令,英国舰队悄然分散,两翼包抄,胜利号率先开火。夜空中火光冲天,炮声震耳欲聋。法国舰船急忙回击,浪花翻飞中,一场空前的海战打响。
炮弹撕裂甲板,桅杆倒塌的巨响夹杂着人声嘶喊。马索挥剑高呼:“稳住!冲上去!”
纳尔逊则冷静调度:“左翼逼近,右翼包抄。给他们来一记三连轰。”
奥布里大喊:“将军,他们中了埋伏!”
纳尔逊微微一笑:“这正是我要的。”
与此同时,维也纳宫殿中。
梅特涅坐在书房,指尖轻敲桌面,低声对卡尔大公道:“马索与纳尔逊的碰撞,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法国若败,我们的干涉将顺理成章。”
卡尔大公点头:“是时候让奥地利的军队摩拳擦掌了。”
而在海上,亚诺已悄悄从西班牙北上,藏身于一艘小船上,透过望远镜看着远方的炮火。
“拿破仑,”他低声自语,“终有一天,我会亲手结束你的帝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