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禹寰打量着他,“苏依依不是你选的吗?”
姜禹川垂眸,神色淡然,“选妃的是你。”
姜禹寰一噎,他这语气,是瞧上苏依依了?
“你想要她?”
姜禹川抬眸,眼底似乎露出一丝迷惑,“我要她做什么。”
姜禹寰笑了,“那孤娶她,你待如何?”
姜禹川心想,你娶就你娶,我如何什么?
但嘴上想说的时候,心里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儿。
“随你。”他吐出两个字,施施然的走了。
天一亮,长公主就收到消息。
“昨夜派出去的人,都死了。”铁卫在外间禀报。
长公主刚起身,嬷嬷正伺候她更衣,“是本宫小瞧陛下了。”
原以为陛下优柔寡断,身边也没什么可用的人,不想他事事有应对,临危不乱。
更衣后,她从里间走出,铁卫低着头,不敢直视,只能看到长公主鞋尖的那颗东珠,“昨夜动手的,是太子。”
长公主闻言,似是笑了下,“太子可没这本事。”
“本宫亲手为陛下培养了把利刃啊。”
铁卫不语。
她望了望平静祥和的长公主府,叹了声,“本宫该走了。”
南栀见了张旭,她修剪着花枝,花香会让她害喜的反应减轻些,“万铭招了吗。”
张旭摇头,“招是招了,但没有公主想要的供词。”
南栀抬眸。
张旭坦然对视。
她笑了笑,“没瞧出来,他还是个情种?”
竟没有吐露半点与姑母有关的供词。
“万家不能留。”南栀道。
张旭颔首,“臣明白。”
“公主,大喜,大喜!”
这时,静香匆匆跑来,“苏,苏侍郎和长宁侯,回京了!”
南栀豁然起身,“去看看。”
城门口。
百姓围在两侧,看到大队人马入城。
“这是哪里来的人马,天爷,不会又有战事了吧!”
“是城防营,领头的是长宁侯和国公府的公子!”
“我听说啊,是童临关有人造反,被苏侍郎和长宁侯给拦下来了,反贼这才没有打来上京!”
百姓议论纷纷。
幸而有朝廷镇压了反贼。
民众心中加深了对朝廷的信任。
南栀的马车停在路上,苏正行瞧见了,他停下队伍,翻身下马,在马车边道,“公主,臣与长宁侯已将忠勇侯的头颅斩于马下,童临关的兵马皆是受忠勇侯蛊惑,臣与长宁侯商议,先让兵马暂留温县,等禀过陛下,请陛下定夺。”
南栀掀开马车上的窗帘,“苏侍郎和长宁侯都辛苦了,具体情况,你们先进宫向父皇复命吧。”
“臣先告退。”苏正行颔首退回队伍,上马前行。
南栀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上京城总算安稳了。
苏正行带回了忠勇侯的脑袋,姜武帝大为赞赏。
对长宁侯,也是既往不咎,将功抵过。
就连苏正行都承认,萧长风骁勇。
忠勇侯的脑袋,就是他斩下的,功劳在他。
“二人都有功,不必谦让,朕都有赏。”姜武帝大手一挥,“万氏谋逆,你娶了万氏女,朕就不计较了,你继续做你的长宁侯。”
“臣谢陛下。”从这一刻起,萧长风才是真的为自己洗白了。
“童临关如今缺了位守将,苏卿可愿替朕镇守童临关啊?”姜武帝道。
苏正行叩拜,“陛下有命,臣莫敢不从。”
“好,童临关的兵马,念在都是我姜国子民,朕这次可以赦免他们,你领回去好好管教,治军需军纪严明。”
“臣领旨。”苏正行谢恩。
处理了这些事,姜武帝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
朕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眼下除了北境,姜国各地都太平。
“父皇。”
这时,太子来了,“父皇,昨夜护城河共出现刺客数十人,刺客水性极好,上岸就想纵火烧百姓的房屋,意欲引起百姓恐慌,儿臣一时失手……把人都杀了,没有留下活口。”
姜武帝瞥了眼,“刺客杀了就杀了,罪大恶极,死了不冤。”
人都是姜禹川杀的吧。
太子提笔治天下,他与姜禹川一文一武,倒也配合的默契。
可惜,不能立两位太子。
姜武帝心想。
“父皇,儿臣有事,要单独禀奏。”太子开口。
姜武帝瞧了眼苏正行和萧长风,“此一战,你们二人以少胜多,朕心甚慰,准你们休沐两日,再来上朝。”
“谢陛下。”
二人谢恩之后,便退下。
没有其他人,太子才开口,“父皇,姜禹川年纪不小了,父皇打算何时给他正名?”
问到姜武帝心坎上了,“依你之见,你觉得朕应该何时给他正名。”
姜禹寰抿唇,“他本该是亲王之尊,却自小被姑母当成杀人利刃去培养,幸而阿姐拉他迷途知返,否则怕是我和父皇,乃至母后都会没命。”
偏偏,没有任何实证,可以去指控姑母。
“太子说的是。”姜武帝语气叹息,“朕会给他封王,让他安稳一生,将来你登基,待他好些。”
若非察觉到姜禹川冒充太子,他们对太子都不会有防备。
姜禹川要杀他们,太容易。
姜武帝不敢想,若是放任姜禹川发展下去,皇室会遭受多大的打击。
多亏了南栀。
姜禹寰笑笑,“儿臣知道。”
回府的路上,张松递来消息,“公主,这是墨娘送来的。”
南栀瞧了眼,呼延烈竟是来找失散的大漠王子?还与岑家有关。
南栀想了想,“先进宫,晚些时候帮我把晚晚约出来。”
“是。”
凤仪宫。
南栀来时,见到了另一个人,她的舅母,国公夫人。
“母后叫我来,是有什么事么?”南栀行过礼,皇后便招手,“过来坐。”
南栀上前,对国公夫人微微颔首,“舅母也在。”
国公夫人起身,笑容有些不自在的回了礼,“见过公主。”
“舅母不必多礼。”南栀随口。
她与这位舅母,关系并不算亲厚。
且因叶婉兮一事,舅母多少是有些迁怒于她的。
只不过碍于身份,不好怪罪她罢了。
“听闻公主有了身孕,这是大喜事,妇人有孕要忌口的多,公主可要顾好自己的身子。”国公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
“多谢舅母关心。”南栀陪着敷衍了句,“母后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皇后也就不绕弯子了,“圆圆最近跟你走的近了?”
南栀几乎是瞬间,明白了母后的用意,她看了眼国公夫人,道,“母后怎突然问起圆圆。”
“你表嫂过世半年了,这不是你舅母想给你表哥重新物色门亲事,你觉得圆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