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柱带着队员利用岩洞周旋,每拖延一小时,群众就多一分生机。
第三天黄昏,弹药几乎耗尽。
刘铁柱右腿的旧伤再次恶化,走路已经需要拄拐。
正当他们准备撤向预定的汇合点时,侦察兵带来了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朱医生他们在黑风峡遭遇伏击。\"
刘铁柱如坠冰窟:\"哪来的敌人?\"
\"不是日军,\"侦察兵声音发抖,\"是土匪。\"
原来黑风峡盘踞着以\"黑山狼\"为首的土匪武装,专门打劫过路难民。
更可怕的是,他们与日军暗中有勾结,专门截杀逃亡的游击队家属。
\"全速前进。\"刘铁柱扔掉拐杖,忍着剧痛上马。
三十名队员紧随其后,向黑风峡疾驰。
夜幕下的黑风峡,如同巨兽的血盆大口。
刘铁柱老远就听到哭喊声和枪声。
峡谷入口处,几十个土匪正围着几辆翻倒的马车抢劫。
妇女们被拖到一旁,男人们则被捆着跪成一排。
\"一个不留。\"刘铁柱的声音冷得像冰。
战斗在月光下展开。
愤怒的游击队员如猛虎下山,土匪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放倒一片。
刘铁柱策马直取匪首\"黑山狼\",这个满脸刀疤的壮汉正抓着个小女孩,正是小菊。
\"刘铁柱!黑山狼\"认出了他,狞笑着举起砍刀,\"这小丫头说你会来救她。\"
刘铁柱的子弹,打碎了他的喉咙。
土匪们见首领毙命,顿时作鸟兽散。
清点伤亡时,刘铁柱的心沉到谷底,群众死伤十七人,朱秀兰不在其中。
\"朱医生被带走了,\"一个满脸是血的老汉哭诉,\"土匪二当家说,说要送给什么太君。\"
刘铁柱眼前一黑,差点栽下马背。
他强撑着审问俘虏,得知土匪在峡谷深处有个山寨,朱秀兰被关在那里,准备明日押送给日军。
\"大刚,带群众继续转移。\"
刘铁柱检查着仅剩的弹药,\"其余人,跟我端了土匪窝。\"
黑风峡深处,土匪山寨灯火通明。
这个建在悬崖上的木质堡垒易守难攻,唯一通路是条陡峭的栈道,有重兵把守。
刘铁柱带着十五名精锐队员,潜伏在百米外的树林里。
通过望远镜,他看到山寨中央的空地上绑着几个人,其中那个瘦削的身影正是朱秀兰。
\"正面强攻不可能。\"侦察兵小陈低声道\"栈道上一挺机枪就能封锁。\"
刘铁柱仔细观察地形,发现山寨背靠的悬崖有个不起眼的裂缝。他想起老周小本子上画的密道图,灵光一闪:\"有办法了。\"
计划大胆到近乎疯狂:刘铁柱带三人从悬崖裂缝攀爬潜入,其余人在正面佯攻吸引火力,得手后从密道撤离。
攀岩过程如同酷刑。
裂缝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尖锐的岩石刮得人遍体鳞伤。
刘铁柱的右腿旧伤不断渗血,每挪一步都像刀割。
当他们终于爬到山寨后方时,已是满身血痕。
从通风口俯瞰,山寨中央的空地上燃着篝火。
朱秀兰被绑在木桩上,周围站着几个土匪和两名日军军官。
其中一名日军正用生硬的中文审问:\"地脉装置的密码说出来,饶你不死。\"
朱秀兰抬起头,刘铁柱看到她左眼已经肿得睁不开,嘴角挂着血丝。
但她声音依然清晰:\"狗汉奸,也配说中国话?\"
日军恼羞成怒,抽出军刀抵住她脖子:\"这时你最后机会。\"
就在这时,山寨大门方向传来爆炸声。
佯攻开始了,大部分土匪冲向大门,只留下五个人看守。
刘铁柱如猛虎般从通风口跃下,匕首直接插进最近土匪的眼窝。
第二个土匪刚转身,就被飞刀钉住喉咙。
剩下三人还没来得及举枪,就被跟进的三名队员解决。
\"刘铁柱。\"朱秀兰眼中迸发出光彩。
刘铁柱一刀砍断绳索,将她背起就跑。
\"等等,\"朱秀兰挣扎着指向山寨深处,\"地窖里还有被抓的妇女。\"
刘铁柱犹豫了一秒,立即分兵:\"大刚带朱医生先撤,我去地窖。\"
地窖入口有重兵把守。
刘铁柱从侧面突袭,两颗子弹精准放倒哨兵。
踹开地窖木门,恶臭扑面而来,二十多名妇女被铁链锁在墙上,个个遍体鳞伤。
\"游击队来救你们了!\"刘铁柱大喊着劈开锁链。
妇女们哭喊着往外跑,却与闻讯赶来的土匪撞个正着。
枪战在狭窄的地道里爆发。
刘铁柱掩护着妇女们且战且退,自己却连中两枪,一枪擦过太阳穴,一枪擦过左腿左肩。
退到悬崖裂缝时,只剩最后五名妇女。
刘铁柱让她们先下,自己断后。
正当最后一人开始下降时,土匪二当家带着十几人追到。
\"跑啊!\"刘铁柱推下妇女,转身迎敌。
子弹打光后,他用匕首近身肉搏,身上又添三道刀伤。
就在即将不支时,裂缝下方突然传来朱秀兰的喊声:
\"跳下来。\"
刘铁柱毫不犹豫纵身跃下悬崖。
耳边风声呼啸,他看见朱秀兰和大刚在下方张开一张毯子。
撞击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
朦胧中感觉被人抬着狂奔,身后是土匪的咒骂和零星的枪声。
当刘铁柱再次清醒时,已经身处原始森林边缘的临时营地。
朱秀兰正在给他缝合伤口,每一针都伴随着她的泪水。
\"值得吗?\"她哽咽着问,\"为了救我。\"
刘铁柱想抬手擦去她的眼泪,却发现自己连手指都动不了:\"答应过..带你回家...\"
远处传来欢呼声,郭雪梅带着主力部队赶来汇合了。
更令人振奋的是,她带来了最新情报,日军突然撤走了大部分兵力,只留下少数部队驻守。
希望的火苗在每个人眼中燃起,但刘铁柱注意到朱秀兰神色依然凝重:\"怎么了?\"
\"老君洞。\"她低声道,\"日军临走前一定会摧毁它。\"
果然,侦察兵随后报告:日军工兵正在老君洞安装大量炸药。
刘铁柱强撑着站起来:\"必须阻止他们,如果老君洞被炸,整个山区的地脉都会失控。\"
\"你这样子怎么打仗?\"郭雪梅按住他。
刘铁柱看向朱秀兰:\"有办法暂时止痛吗?\"
朱秀兰犹豫片刻,取出最后的蓝色晶体粉末:\"只能维持六小时,之后...\"
\"足够了。\"刘铁柱将粉末一饮而尽。
瞬间,灼热的能量流遍全身,伤痛奇迹般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近乎亢奋的力量感。
队伍在老君洞外围集结。
通过望远镜,刘铁柱看到日军工兵正在洞口进出,搬运成箱的炸药。
更令人心惊的是,他们还在往洞里倾倒某种蓝色液体正是矿物毒素。
\"他们在污染整个地下水系。\"朱秀兰脸色煞白,\"这比爆炸更可怕。\"
刘铁柱立即调整计划:\"兵分三路。A组破坏炸药引信,b组拦截毒素运输队,c组跟我直取控制室。\"
行动在暮色中展开。
刘铁柱带着精锐小队从密道潜入,这条老周发现的捷径直通洞穴深处。
密道尽头是扇锈蚀的铁门,透过缝隙能看到控制室的情况。
五名日军技术员正在操作台前忙碌,墙上挂着的正是地脉装置的主控制器。
\"准备...\"刘铁柱刚要下令突击,控制室的门突然打开,走进来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陈志明。
这个本该死在青龙山的叛徒竟然还活着,只是半边脸已经毁容,左眼换成了一只诡异的机械眼。
\"加快速度。\"陈志明用日语催促,\"必须在撤退前完成激活。\"
刘铁柱瞬间明白,日军的真正计划,他们不是要炸毁老君洞,而是要强行激活地脉装置,制造人工地震。
\"行动!\"刘铁柱踹开铁门冲了进去。
陈志明反应极快,一个翻滚躲过子弹,同时按下控制台上的红色按钮。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洞穴,陈志明狞笑着退向暗门:\"晚了,装置已经启动,十分钟后整个山区都会……\"
刘铁柱的子弹打断了他的话,但为时已晚。
控制室的仪表盘全部亮起红灯,地面开始剧烈震动。
\"朱秀兰。\"刘铁柱大喊,\"能停止吗?\"
朱秀兰已经扑到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舞:\"需要密码,父亲的三重加密...\"
洞顶开始坠落碎石,刘铁柱让队员先撤,自己留下守护。
朱秀兰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输入一组又一组的密码,但系统依然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