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当初偷袭时候,那一副惨烈的样子,黑色蛟龙墨本白就觉得那是他此生最大的屈辱。
但是这些低阶妖兽还以为墨本白是在犹豫,叽叽喳喳的声音显得更为强烈。
“老大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可就别再犹豫了吧?”
“是啊,这个小小人族修士现在所有注意力都在全神贯注的准备施法,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团结一致,共同攻击,我觉得希望很大。”
“对呀,这个时候如果再不为自己争取的话,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老大,你还在犹豫什么呢?这跟你之前的作风完全不一样啊。”
“是啊,老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犹犹豫豫?想当年你叱咤整个妖神界的时候,这事情毫不犹豫,丝毫不拖泥带水,现在是怎么回事儿?”
“是啊,老大,你就别再犹豫了,再犹豫下去,我们几个都得陪葬在这里,到时候整个黑蟒崖都没了。”
旁边这些低阶妖兽的声音不断的传入黑色蛟龙墨本白的耳朵里,其实墨本白也在犹豫,但是他终究抵抗不了自己内心的那种恐惧。
要知道如果这一次再失败的话,那么它今天会死的非常非常难看。
可如果……
“够了!老子什么时候还需要轮到你们来教我做事儿?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的都给我闭嘴。”
黑色蛟龙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声低吼直接震慑了所有妖兽。
原本还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妖兽,此时此刻,顿时鸦雀无声。
然后又一次回到了黑色的岩石洞内,他们现在彻底的死心了,都觉得横竖都是死。
而黑色蛟龙墨本白现在也心生颤抖,它不知道自己这一次的决定到底赌没赌对。
因为黑色蛟龙墨本白赌的是人族修士最后一丝善念。
墨本白就觉得江澈能够如此重情重义,绝对不是乱杀无辜之人。
可墨本白忘了,它好像也并非无辜之人。
而江澈此刻,也开始逐渐在这些血色泡泡内找到了秋依水,以及温若瑶她们之间画面。
从这些片段当中可以清晰的看到,没有临死前剧烈痛苦,也没有绝望挣扎所爆发出的那种强烈灵魂波动。
从片段当中也足以证明,眼前这幽冥血池,虽然是极其万恶邪念的邪祟之地,但是终究也只是像一块粗糙的海绵,只是吸附了她们身上表面的一些气息。
根本没有“吞下”她们的本体。
想到这里,江澈忍不住勾起一丝弧度。
又想到了之前柳婉清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无比骄傲的说她们几个人已经突破了上尊境界。
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她们自己境界得到了提升,在面对如此残忍的手段跟折磨,恐怕早就已经支撑不住了吧?
每每想到这里,江澈都非常的为那几个红颜知己感到骄傲。
毕竟,在江澈还没有认识她们的时候,这几个红颜知己在自己的领域可一直都是发光发热的存在,而且备受保护。
只要这几个红颜知己一直待在上古世界,就没有任何受伤的可能性,所以在这样的环境庇佑之下,竟然还能够专心修炼,突破上尊境界,实在是让人敬佩。
江澈无奈的摇了摇头,猛地睁开了眼睛,掌心淡银光晕收敛。
蹲在血池边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丝,但眼神却变得更加幽深难测。
现在唯一的收获就是消除了对幽冥血池的怀疑。
也算是彻底确定了秋依水和温若瑶,并非被这幽冥血池吞噬炼化。
对于江澈来说,只要对方还存在于诸天万界,他就绝对有把握能够把对方找回来。
只是,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这原因是哪一方势力掳走了秋依水跟温若瑶一点怀疑的对象都没有,这样找起来确实可能会很费工夫。
然而……
想到这里,江澈再一次握紧了双手,冰冷的杀意牢牢锁定着跪地求饶,抖如筛糠的墨本白。
墨本白是黑蟒崖的老大,幽冥血池所有的一切也都是他一手创立,除了墨本白没有人更了解。
所以要想找到其中的一些蛛丝马迹,还得从墨本白入手。
至少在目前看来确实得指望这个黑色蛟龙墨本白。
而跪在地上的墨本白觉察到江澈的视线之后瞬间浑身颤栗不止。
墨本白已经很清楚的感觉到了江澈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杀意。
这一刻墨本白吓得甚至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
而江澈的视线在墨本白身上来回打量着,就好像把人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
下一秒,江澈的声音如同万载玄冰,一字一句地砸在死寂的洞窟中:
“虽然,现在能够证明幽冥血池确实没有吞噬她们,可即便如此,依旧不能说明这事情跟你没关系,跟你们黑蟒崖没有关系。
并且,你最好祈祷,她们两个都平安无事,要不然你知道的……你必须为她们两个偿命。”
这话说的,黑色蛟龙墨本白再次狠狠颤栗。
并且还在地面不断的用力磕头,就连撑在地上的双手也不断的颤抖着。
“前辈,前辈,我……我知道的,我能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了,我真的没有半点隐瞒。
而且,你看我这边说什么来着,我说我的幽冥血之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件,你看现在不也证明了吗?
说真的,不是我说,我现在比你还要着急,我觉得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盯着我们,所以我才说我愿意跟你一起共同抗敌。
这个时候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绝对不会隐瞒任何事情,要不然不仅仅是害了你,同时也是害了我,害了我们整个黑蟒崖。
所以我觉得你不如直接听我的,我们这个时候就应该一致对抗外敌,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我们黑蟒崖身上。”
呵呵!
听到这个黑色蛟龙墨本白的一番说辞之后,江澈倒是忍不住笑了。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够说动我了吗?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又如何呢?
你以为你三言两语就能够抹平你之前所做的事情吗?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以为说过去就能过去?”